苏漓确实饿了,拿着馒头便吃了起来,只有吃饱了,才有精力打算别的事。
馒头不算大,不一会,两个馒头就都吃完了,喝过水后,肚子总算有了饱腹感。
毕竟发了三天高热,苏漓依旧感觉身体有些乏力,她再次躺在床上,有些伤感望着茅草屋顶。
她再也回不去了吧?
那个有养父母和弟弟的现代。
不过好歹,她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了,这未尝不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不知不觉,她又睡了过去。
“桑大娘,莫姐姐睡着了。”
“病还没好全,是该多休息才是……”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苏漓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还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她不自觉吸了吸鼻子,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咦!莫姐姐,你醒了?”
阿秀双眼亮晶晶。
苏漓弯起嘴角起身:“阿秀,莫大娘,你们回来了?”
“是啊,”阿秀指向桌上饭菜道:“我们给你带了饭,莫姐姐你快吃吧!”
“谢谢!”苏漓倒不假客气,起身来到桌子旁。
饭菜是一个大碗里面装着半碗米饭,还配着一个青菜和两块红烧肉。
这伙食,对于黑矿这样吃人的地方,确实很可以。
桌子没有配椅子,她只能将碗端到床边坐着吃。
“对了莫姐姐,你原来的东西都在床底下呢,之前桑大娘替你收好了的。”
“我知道了,多谢桑大娘了……”
吃过饭后,苏漓才翻出床底下阿秀所说的,她的东西。
东西用一块发白的粗布包着,她打开粗布,里面有一件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裙。
阿秀在一旁道:“那是你的衣裳,不知染到什么东西了,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我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之前替莫姐姐换下衣裳时,她便拿去洗了,奈何无论如何搓洗都洗不掉上面大脏东西。
“没关系,洗不掉就扔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和阿秀她们一样的灰色粗布麻衣,原来这是阿秀给她换了的。
衣裙下面是一把……袖箭?
她拿起袖箭看了下。
没有箭翎,袖剑也坏了……
嗯?
她怎么知道坏了?
对了,原着中,女主莫倾城本就是随身带着袖箭的。
那她知道袖箭坏了,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
袖箭旁边是一个银色手镯,还有一只红宝石金流苏耳环。
桑大娘边叠衣服边解释:“莫姑娘,在河边发现你时,你身上就只剩这么一只耳环了……”
苏漓自是听出她话中之意,她点点头道:“另一只大概被水冲走了,我运气,还能剩一只呢。”
见她没有怀疑自己的意思,桑大娘也不禁松了口气,又提醒道:“这些东西挺贵重的吧?财不可外露,可要藏好了。”
苏漓道谢:“我晓得了,多谢桑大娘提醒。”
苏漓将银手镯戴在手上,之后又十分自然拿起袖剑,“咔哒”一声扣在小臂上。
扣上的一瞬,她愣了下,这娴熟的手法,似乎从前扣过无数次一样,又是来自女主的肌肉记忆么?
想想,又将红宝石耳环扣在袖剑上,再将耳钩拧合,如此,耳环便紧紧扣在袖箭上了。
阿秀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莫姐姐,那是什么?”
“这个么?”苏漓知道她问的是袖箭,只敷衍道,“家人买给我的,是我们边境一个小玩意,带着玩的。”
毕竟是有杀伤力的东西,原着中,这可是属于十分厉害的暗器,若让矿场里的管事人知道,只会为她惹来麻烦。
此时她很庆幸桑大娘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将她身上东西收了起来,这才避免了某些麻烦事。
阿秀看着倒像个没心没肺的,还是别让她知道了。
“哦……”
刚将袖子放下,屋里便进来两个女子,皆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
阿秀介绍道:“莫姐姐,这是十三姐,这是迎儿姐。”
叫十三的女子点了点头,随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显然是个话少的。
叫迎儿的女子倒是歪头看了苏漓一眼:“呦!莫倾城是吧,你可算醒了,记得明日得干活了啊。”
与屋中几人都身穿灰衣不同,迎儿穿得是一身崭新的桃粉衣裳,更衬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
五官也算得上精致,总之,以苏漓的审美来看,也算是颇有姿色了。
就是不知,这样的装扮,怎么会同她们一处,难道也是在灶房做活?
她回以浅笑:“自是该干活的。”
又看向阿秀:“阿秀,茅房在哪?”
内急……
“出门左边,我带你去!”
二人说着便出了门。
一出了门,苏漓便打量起四周环境。
此时天已经大黑,借着月色,她能清楚看到身后是一片光秃秃的山顶,前面则是茂密的山林。
她们的位置,大概是在半山腰位置。
为确定,她问道:“咱们这里是在半山腰吗?”
“是呢,你看到后面那光秃秃的地方了吗?那就是矿场,现在里面还有一百多人在干活呢。”
“晚上也要干吗?”
“是啊,分两拨人,晚上一拨,白日一拨。”
“哦……”日班和夜班。
“那山下呢?山下是什么地方?”
“山下有一条河,叫环都河,之后便是山,山外还是山,我不是这里的人,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家乡灾荒,为了减轻爹娘的负担,为了让弟弟妹妹吃饱饭,她自愿卖身为奴,原本还以为会到大户人家家中当丫鬟,却不想到了这里。
不过这里除了在山中不能离开,倒是还不错,吃饱穿暖的。
“这矿山管这么严,山下得不少人看守着吧?”
“是啊,很多人看着的,苏姐姐,你可不能乱走动,这是得保密的矿山,乱走的话,会被误伤的,之前有个系奴便跑到山下,被守山的人射伤,险些死了呢。”
苏漓勾起嘴角,只怕是想逃走的吧。
二人说话间,茅房到了。
矿场有规定,入了夜,闲杂人等不得在山中晃悠。
遂二人上了茅房,便径直回了泥土屋,之后吹了灯火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