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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解释道:“司马掌柜的婆娘,名叫郭九红,是青冀总督郭海山的小女儿。”

“这郭九红性情狠毒,脾气泼辣,仗着娘家的权势,过门之后就经常对司马掌柜动辄打骂。”

“还一手把着钱袋子,不管粮栈赚多少银子,都必须交给她,一文都不准自己留。”

“司马掌柜娶回这么一门恶婆娘,又不能休了她,只能天天就这么忍气吞声。”

“当初司马掌柜一命呜呼,对外宣称是染了恶疾,但实则街坊邻居都知道,就是被那恶婆娘给活活气死的。”

“司马掌柜死后,郭九红便对他留下的这个弟弟很看不顺眼,天天将他当下人使唤,逼他干脏活累活,让他住柴房狗洞,给他吃残羹剩饭。”

“将他赶出家门,也是早晚的事,就算今天不赶,以后也会赶。”

“所以我劝大人您,为了自己官运仕途,还是不要淌这滩浑水了。”

听完老者的话,苏言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脸色倏然阴沉下来。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话?”

“既然这家粮栈,是他们兄弟父母留下的遗产,他身为弟弟,便应占一半。”

“那郭九红将本家赶出家门,一个人霸占了人家父母留下的产业。”

“这等卑劣的行径,难道本官要作壁上观吗?”

老者苦着脸道,“大人,老朽也是为了您好啊。”

“郭九红的爹郭海山,在当初大炎朝的时候,便是一品青冀总督。”

“后来大周义军攻打青州之时,郭海山主动献城投降有功,仍然被任命为总督,没有被削夺一丁点权力。”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堂堂总督,比你这个冀州知府要高上四五级。”

“若是得罪了郭九红,您非但帮不了司马家,反而自己还要倒霉啊。”

苏言脸色一沉,冷声道,“老人家,此言差矣!”

“我苏言虽然是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但也知道为官一任,就当保一方平安。”

“郭九红仰仗自己父亲的权势,霸占人家兄弟二人的家业,手段何其卑劣。”

“本官若是因为惧怕强权便畏首畏尾,作壁上观,便对不起陛下对我的信任!”

听了苏言这番大义凛然的话,云璃眼中流露出一丝触动,欣然笑着点了点头。

苏言这不畏强权的一身正气,确实令她刮目相看。

但事实上,云璃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苏言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青冀都督郭海山,原本深得大炎国君器重。

将大炎最精锐的八万青州军,都交给他管辖统领。

青州距京城只有二百里之遥,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兵强马壮。

若是郭海山拼力抵抗,即便无法战胜大周兵马,至少也能为京城争取调兵或撤退的时间。

但是,这个反骨仔竟然一箭不放,就他娘的直接开城投降了。

导致京城失去最重要的屏障,大周兵马直捣黄龙,连逃跑都来不及。

现如今大周国破山河,君王惨死,这货一个投降仔,却仍然当着逍遥快活的青冀总督。

连他的小女儿,都在冀州府作威作福。

若是不狠狠收拾这厮,苏言都对不起让自己锦衣玉食多年的便宜老爹。

“来人!”

苏言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速速将恶妇郭九红,给我押来!”

“诺!”

两名衙役领命,正要出去抓人,人群外却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大人,不必麻烦,奴家自己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围观的众人急忙朝两侧让开。

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扭着屁股从外面走进来。

妇人身着修身旗袍,开叉都快要开到大腿,身段丰腴,韵味十足。

头发盘在头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金钗首饰,脸上化着浓妆,看着就像个大户人家的贵妇人。

苏言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抹冷意。

看来这个妇人,就是司马伦的嫂子,郭海山的女儿郭九红了。

郭九红手中拿着个青瓷花纹的小团扇,一扭一扭走进府衙内。

见了苏言,微微颔首,妩媚笑道,“奴家两日没有出门,还以为冀州府是戴师爷当家。”

“没想到世道变化如此之快,今日看告示才知道,戴师爷就是谋害戴知府的凶手,真是令人义愤啊。”

苏言淡淡道,“不要转移话题,说你自己的事。”

“你为何要霸占司马家的产业,将你的亲小叔子赶出家门?”

郭九红回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马伦,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嫌弃和恨意。

但转头看向苏言,瞬间又变成满脸委屈,楚楚可怜道,“大人,您听奴家说。”

“当初奴家嫁给奴家的亡夫,也就是他的哥哥司马植,惠民粮栈因为他经营不善,本就已经快要倒闭。”

“是奴家将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变卖成钱财贴补进去,才算是维持住粮栈的生意。”

“这些年来,奴家一边伺候夫君,一边帮着夫君一起打理粮栈的生意,总算是能维持温饱。”

“眼看着日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没想到老天不开眼,竟让我夫君身染恶疾,不治身死。”

“这三年来,我几次三番,苦口婆心地劝伦儿,让他在柜上好好学学生意经,日后好接手粮栈的买卖。”

“但是奈何这个孩子实在太不成器,成日里就和一群狐朋狗友吃酒耍钱,没日没夜地厮混在一起。”

“不仅天天吃喝嫖赌,不学无术,还经常从柜上拿银子,一拿就是几十两。”

“近来粮栈的生意本就不好,又被他这样无休无止地吸血,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粮栈就要倒闭。”

“这粮栈是夫君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实在不忍心毁在自己手里,就不再给他拿银子。”

“没想到这个孩子见要不到银子,便深更半夜纠集了几个地痞无赖,撬锁溜进粮栈里,到柜上去偷银子。”

“我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一怒之下便将他赶了出去,想让他反省悔过,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