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唯有那微弱的月光时不时地从云层中透出一丝光亮。
七鄞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袖口处微微露出的一抹红色,宛如黑夜中的一点火星,若隐若现。
他的身形如同闪电一般迅捷,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那座巍峨壮观的皇宫。
进入皇宫后,七鄞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巧妙地避开了一道道关卡和巡逻的士兵。经过多次仔细的查看和摸索,他终于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太子的住所。
只见“太子宫”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高高悬挂在宫门上方,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七鄞没有丝毫犹豫,轻轻一跃便翻过围墙,悄然落入太子宫内。
一入院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高雅宁静的景象: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花草树木郁郁葱葱。
七鄞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他身轻如燕,每一步都如同一片轻柔的落叶飘落在地面上,甚至连轻微的沙沙声都不曾响起。就这样,他一步步向着宫殿内部潜行而去。
就在快要接近主殿的时候,七鄞透过一扇半掩的窗户,看到太子正端坐在一张书桌前,借着烛光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正当他想要更进一步窥探屋内情况时,突然间,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咪不知从哪个角落猛地窜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附近的守卫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举着火把四处搜寻,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混乱。
无奈之下,七鄞只得迅速闪进一旁的花丛之中躲藏起来。
此时太子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推开了窗后启唇道:“阁下既然已到此地,何必藏头露尾?”
七鄞没想到太子竟如此敏锐,他在话音落下之后,从容地从花丛后走出,直面这位传说中的太子。
七鄞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一双清澈且充满善意的眼睛。那双眼的主人见到七鄞后,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就在七鄞看清那张脸庞之时,他的瞳孔猛然间剧烈收缩起来,原因无他——眼前这位太子竟然与东方天郡有着七八分相似之处!
只见这太子眉清目秀、英俊非凡,其乌黑亮丽的长发宛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此刻,他正用那双蕴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睛凝视着七鄞,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清朗高洁的气质。
\"你……你可是太子冷牧黎?\" 七鄞的嗓音在瞬间略微颤抖了一下,但仅仅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之后,便迅速恢复了平静,语调重新变得沉稳起来。
\"正是本太子。\" 冷牧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应道,同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接着又以温和有礼的口吻继续发问:\"不知阁下来自何处?又是因何事要在如此夜深之际造访我这简陋之所呢?\"
七鄞目不转睛地盯着冷牧黎,原本眼中的震惊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如水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声说道:\"在下不过是一介闲云野鹤罢了,略通一些天命之术。此次贸然前来,乃是想要提醒殿下一句,务必要对身边亲近之人多加防范。\"
七鄞稳定心神,自己与东方天郡,也只是一世父子缘而已,更何况自己刚才窥视了一下,发现他体内的灵魂只是沾有东方天郡的气息,最多只有其灵魂之力的十分之一。
“不知阁下何出此言,亲近之人?这是为何?”冷牧黎不解的问道。
“...蠢,小心冷牧鸣,他身边有重生之人,会给你使绊子。”七鄞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后转身脚尖轻点,飞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喵——”
“夫君,这夜里凉气袭人,怎地突然出来了呢?”冷牧黎的身后,一道窈窕的倩影悄然浮现。定睛一看,原来是当今的太子妃——楼婷惠。
只见她身披一件素雅的白色大衣,怀中紧紧搂着一件厚实柔软的披风,亭亭玉立地站在屋内的门框之处。那温婉的声音如春风般轻柔,关切地询问着自己的夫君。
听到爱妻的呼唤,太子冷牧黎急忙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瞬间被眼前娇柔可人的妻子所吸引,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啊,惠儿,你如何也起身了?快快回屋去吧,莫要在此受寒着凉了。”说罢,冷牧黎快步上前,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太子妃楼婷惠轻轻地拥入怀中。而后,他温柔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缓缓朝着屋内走去。
依偎在夫君温暖怀抱中的楼婷惠,微微仰起头,美眸凝视着冷牧黎俊朗的面庞,略带嗔怪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您呀,妾身刚刚才转身一小会儿,再回首便发现殿下您已然不见人影……害得妾身好生担忧呢。”话语间,虽是埋怨,但更多的却是对丈夫的关心与依恋。
冷牧黎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之意。
他低头轻吻了一下楼婷惠光洁的额头,轻声安抚道:“都是为夫不好,让惠儿受惊了。为夫向你赔罪,惠儿切莫再生为夫的气啦……”边说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楼婷惠柔顺的秀发,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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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见了么?”龙乾殿的殿顶之上,一道白色的影子突兀地出现在了顶端,负手而立,身前是一只通体漆黑,散发着墨绿色幽光的九尾猫,正懒洋洋的舔着自己的爪子,听到询问,立刻坐正了身子。
“主上,看见了,那浓郁的天道之力,居然是在一个叫时七隐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果然是天大的机缘,不过,莫要泄露了风声,更不要让?知道了消息,不然我们就要多费点功夫了。”夜风轻拂,吹开了挡在那人面前的斗笠面纱,露出一张白皙冷漠的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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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夫子?时夫子你在吗?”
明亮的月光下,身着白衣的苏思远抱着一本书正站在七鄞的院门前,轻轻叩响了门。
然而远在皇宫屋檐上飞奔的七鄞手腕上突然一烫,【主人,苏思远敲你门了,我们快点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