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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旻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初舞阳的指责,

他的面容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他的目光随意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

随后轻轻抬起手,那动作不紧不慢,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招来一个服务员求证

丝毫不顾及云漾就在眼前是否会难堪,

而求证的内容确实也如云漾所言,

中途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景旻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

很显然电话内容也是在确认着云漾这些行为的真假,

验证结果也确实如云漾所言,

她因为资源下降,好不容易接到一个还算可以的角色,就是动作武打比较多,

这对遭到两次封杀打击的云漾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力求完美,

所以全部都是自己上,一个月前就在这个俱乐部报了马术项目,

景旻种种求证行为并不避讳云漾就在跟前

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结果的打脸行为也并没有让他惭愧半分,他敛眉不作理会就想要拉着初舞阳离开这个地方。

初舞阳的目光却在此时不经意间落在了云漾的脸上,

只见她一脸失望,那眼神里的落寞仿佛能将人淹没。

甚至在景旻拉她的时候,云漾有小幅度起身,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那委屈不舍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初舞阳心中明白这时是要作配合,

于是她轻轻皱起眉头,眉眼间满是不悦,声音也带着几分娇嗔道:

“你怎么这样,误会别人了一点表现都没有。”

景旻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他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初舞阳的脸上,

那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要将她看穿。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低眉,像是无奈地妥协了一般,轻声问道:

“那怎么办?”

初舞阳下巴微微扬起,理所当然地说:

“当然要道歉赔不是。”

景旻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地盯着初舞阳,

那目光里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探究,再次追问:

“你确定?”

初舞阳被他那直射过来的目光看得心里莫名地发虚,

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可嘴上还是坚定地回道:

“确定!”

景旻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可仔细看他的嘴角,却并没有真正的笑容弧度,那笑容更像是一种嘲讽。

他转而看向云漾,眼神里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姿态,礼貌却又冰冷地说:

“既然我太太这样说了,那为了感谢云小姐的救命之恩,”

“就请云小姐光临寒舍,赏脸吃个饭?”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斟酌,

虽然话语礼貌到位,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没有一丝歉意,

那高姿态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在施舍怜悯。

初舞阳听着景旻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心里清楚,刚才态度还那么坚决的景旻,

此时却突然改变主意,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莫名觉得古怪,

而对面的云漾,在听到景旻的邀请后,却像是受宠若惊一般,整个人瞬间站定住了,

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与激动的光芒。

景旻看到云漾的反应,又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问道:

“怎么,云小姐不接受?”

云漾像是才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连忙不迭地点头,

初舞阳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眉头越皱越紧,

她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让人心里发慌,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收紧,可她却又看不清这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回程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弄着,悄然发生了变化。

在后座上,初舞阳与景旻之间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两人的坐姿略显疏离。

开车的李岩透过后视镜悄悄瞟了一眼,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来的时候,景总那可是紧紧挨着太太,眼神里满是眷恋,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怎么这回程路上,却像是两个陌生人坐在一块儿,中间能塞下一片海似的。

他暗自琢磨着,难道是小两口吵架了?

可看着又不像啊,

刚才出来的时候,起风了,景总那可是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

轻轻披在太太身上,动作温柔又体贴,

初舞阳坐在那儿,也觉得这车里的空气格外沉闷,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景旻从上车开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拿起平板电脑和文件,

专注地处理起工作来,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周围的全部都化作了虚无。

初舞阳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近些日子被他时刻黏着,

如今他这稍微冷漠了一点,自己反倒像是缺了点什么。

她轻轻伸手,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隙,一丝清凉的风悄然钻了进来。

可还没等她的手伸出那窄窄的缝隙,旁边的景旻就像一阵迅猛的旋风似的,

猛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那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迅速伸出,“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景旻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嘴里说道:

“车速这么快,一会儿手凉了又要不舒服生病。”

说话间,他已经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口袋抽出一块柔软的巾帕。

景旻明明说话语气平静,初舞阳却从他拧起的剑眉隐隐感觉他在生气,

一时无措愣住了,

景旻握住初舞阳那有些发凉、沾了水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擦拭完毕,他又将手塞进自己温暖的怀里,那怀里暖烘烘的,还混合着景旻身上独特的雪松香气,

让初舞阳不禁有些沉醉,就像误闯了一片静谧的雪松林。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一样从他怀里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不在意的神情,说道:

“我不过是觉得车里有些闷,就开了一点点小缝隙,”

“至于嘛!为这种小事生气!”

景旻的眼神微微一凝,语气平静却又似乎意有所指地说:

“一个小缝隙也能让凉风灌进来,我刚要不制止你,指不定你直接全打开了。”

“最好是一点小缝隙不给你留,给你开一个小缝隙,你能得寸进尺撕裂成一个大口子…”

说到这儿,他好像意识到话题有点扯远,微微顿了顿,才慢慢说

“看看外面要下雨了,这时开窗,一会不止你要生病感冒,连带着我和李岩也会,伤己又伤人的”

说完,语气不容置喙的吩咐李岩将车窗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