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女子抬手拨弄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发丝,随即神色一冷,“你也知道,若不是我拖住那帮老东西的视线,你的这个位子,还能坐到今天?”
丞相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低声道:“你的条件,我会尽快安排。只不过,此事关乎朝纲动荡,必须慎之又慎。”
“放心,我早已为你铺好退路,你只需要闭着眼照做便是。”白衣女子漫不经心地踱步至书桌前,纤长的手指轻轻掠过桌上的一方玉镇尺。那动作看似闲适,但隐藏的威胁却让丞相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何雨柱趴在角落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目光止不住地盯着那女子的手指,心中愈发紧张。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甚至让堂堂丞相都低眉顺眼!
“对了,丞相大人,”女子轻声笑道,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寒意,“最近似乎有条小狗跟着你家侍卫东奔西走,不知道,本姑娘能否赏它一碗汤喝?”
丞相一怔,随即立刻道:“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将所有隐患清除。”
“好。”女子满意地抿了抿唇,转身向门口走去,步履轻盈优雅。
就在这时,何雨柱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自背后攀上了脊梁,他的呼吸一顿,随即一只冰冷如蛇的手从后方按在他的肩膀上——
“偷听别人的谈话,可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呢。”耳边,女子那冷得令人心跳漏拍的声音响起,何雨柱心中大惊,猛地转头时,果然撞上了她那双含着讥讽的眼。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白衣女子俯身靠近,故意压低声音缓缓道,“何雨柱,你再一次证明了,你是个不听话的小狗。”
“我不是你的狗!”何雨柱咬紧牙关,试图挣脱她。
女子冷笑一声,手指猛地用力,何雨柱的整条肩膀竟被拧得一阵生疼。他吞下一声闷哼,却见女子似笑非笑地瞪着他:“不想死的话,就安静一点。不然,狗也得被宰了做汤。”
这短短一句话,让何雨柱的背心完全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这女人说得出来,也做得到!
何雨柱咬牙,额头上冷汗直流,此刻的他就像被逼入死角的猎物。肩膀上传来的痛感不断提醒他,这白衣女子可不是普通人。他从没见过能如此随意潜入丞相府,甚至与丞相争锋相对的人。但他也清楚,此刻,自己绝不能露出半分怯意,否则必死无疑。
“喂,小狗。”女子忽然松开了手,笑意盎然地注视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好玩的小把戏,“你倒是叫几声听听,也许我会心软,放你活路。”
何雨柱狼狈地往后挪了挪,咧嘴一笑,勉强挤出一句:“我这狗,可不是谁都能驯得了的。”
女子轻哼了一声,缓缓蹲下身,用纤细的手指挑起何雨柱的下巴。她那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里,如同毒蛇锁定猎物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不识抬举。”她随意地开口,却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狗不听话,就该断尾。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雨柱脸色微变,他清楚落在这个女人手里,指望她讲道理无异于做梦。他心念急转,拼命想着如何脱身。目光一闪,他的视线落到了书桌上那方刚刚被她触碰过的玉镇尺。
“断尾?”何雨柱忽然笑了,声音沙哑却隐约透着股韧劲儿,“倒是新鲜。可这位姑娘,你就不怕,我这条‘小狗’咬你一口?”
女子微微挑眉,显然没料到他居然敢反驳,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她笑得更为玩味,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声音轻得仿佛羽毛掠过,却足以让人胆寒:“你可以试试,我是怎么让狗嘴也闭上。”
“看来姑娘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做场龙争虎斗啊?”何雨柱忽然扯高了嗓音,语气中已然放弃了求饶的惶恐,硬是逼出了几分镇定。
这一嗓子,惊得丞相脸色骤变。他一脚踹开书桌,怒吼道:“住嘴!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
女子回头瞥了丞相一眼,眼底闪过些许不耐。她原本拎着何雨柱的手慢慢松了些,却又忽然作势一紧,似乎对刚才的高声喧哗动了真怒。何雨柱心头一凛,悄悄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藏在腰间的小匕首。
“我这里,最讨厌吵闹。”女子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压得极重,似发出最后的警告。然而刚说到一半,她的眉头却轻轻皱起——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喊声:“丞相大人!不好了,外院起火了!”
丞相猛然站起身,眉心深锁。他显然不知道这是突发事故还是什么精心布局,但眼下,无论是谁捣鬼,火可烧到了他的眉毛上。他冷冷地瞪了女子一眼,一甩衣袖就往门口走去。
而白衣女子则依旧半蹲在何雨柱面前,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似乎不受外界喧嚣所扰。她垂眸看了何雨柱片刻,忽然轻声笑了:“算你命大,今天本姑娘没时间陪你玩。”
话音刚落,她手一撒,利落地站起,朝丞相离开的方向优雅地走去
门外的喧嚣逐渐远去,白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何雨柱急促的喘息声。他的后背湿了一片,冷汗几乎浸透了中衣。他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女子掐过的脖子,掌心里一片火辣辣的刺痛——这女人的手劲,实在不像一个堂堂贵族名媛该有的。
何雨柱的心情并没有随着女子的离开而轻松下来,反倒愈发警觉。他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但他刚才从她眼中看到的冰冷,却让他悚然若惊。就像是一条优雅的白色毒蛇,伪装得光鲜美丽,转瞬间却能够送人性命。
他用力摇了摇头,将那些紊乱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目光一扫,瞥见了书房角落里的一面破旧铜镜,他猛地一怔。那镜面上,竟隐隐映着一片红光,晃得人眼花。他迟疑着定睛望去,隐约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后——那里,原本并没有人的地方,此刻却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何雨柱猛然回头,一排书架前空荡如初。他喘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冷汗。想必是刚才的那场惊险让他产生了幻觉吧?他低声咒骂着自己的神经过敏,一边将手探向腰间,确认那柄小匕首依旧安然无恙。
然而,就在他转过头的下一瞬,原本堆满古籍的书架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嚓”声,下一秒,那些书籍像失去了依托一般,哗啦啦坠地。而从那些书后露出的,却是一扇从未见过的暗门。
何雨柱屏住了呼吸,心头顿时警铃大作。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靠近了那扇门。他吃不准那白衣女子是否故意留下了什么陷阱,但他也知道,若这丞相府内真藏有秘密,眼下的机会稍纵即逝。
他伸手推了推暗门,门发出低沉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窄缝。他刚刚试探性地将眼睛凑过去,却还未来得及看清门后的情况,强烈的冷风夹杂着腐臭气息迎面而来!
“啧……”何雨柱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他作呕。他忍着恶心蹲下身,再向里面仔细探去,这一瞥顿时让他头皮发麻。
小小的密室内部凌乱不堪,地上扔满了布条状的衣物,还有断裂凌乱的发簪,以及一摞摞被条文细密写满的纸张。但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密室中央——一具衣着破败、面容扭曲的女人尸体,正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何雨柱整个人僵住了,退也不是,前也不是。但他很快调整呼吸,将慌乱试图压回心底。他不知道这具尸体已经在这里多久,但衣物的外形看上去分明仍旧带有曾经的名贵光泽,显然死者并非寻常百姓。
就在他紧盯着尸体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冷笑:“偷看别人家私密东西,可不是一条好狗该干的事。”
那仿佛是一把冰锥扎进了何雨柱的后背,他脊背发凉,头皮发炸。他根本没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但这声音——是她!
他瞬间反身拔出匕首,却发现书架旁已立起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衣女子正慵懒地斜倚在那里,双臂环胸,笑容妖娆而危险,仿佛看透了他所有的小把戏。
匕首的寒光映照在何雨柱惊恐的脸上,他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白衣女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你到底是谁?”何雨柱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
女子轻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他,缓缓说道:“看来,丞相大人还真是慧眼识珠,竟然派了你这么个‘人才’来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