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猛面目狰狞,怒喝一声:“巴郎,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难道舅父会骗你不成?”
这个蠢货,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他的吗?
难为自己还处处为他们兄妹打算。
真是一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可是,夫人也是我的亲人啊!她是我的继母,也是父亲最敬爱的人。我们相处多年,她端庄大方,婉婉有仪,从无半点儿过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她会做出舅父口中那么不堪的事情来。”
巴郎连连摇头。
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一向举止娴雅的继母会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行径来。
“你,你……”萨猛气得浑身颤抖,肩膀上的伤更疼了。
“你个蠢货!孟琼华比你爹小那么多,她嫁给你爹,不过图得到他的庇护,有人帮她养那个克死了爹娘的夜云州而已。她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讨好你爹而已,对待你们兄妹哪里有真心实意?
她勾引我,不过是要我与她一条心,想方设法把巴家的权势和财产统统留给她的儿子。我与你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我岂能与她同流合污?”
萨猛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巴郎这个混账王八羔子。
“舅父,我爹他又不是战死了,他打了胜仗,很快就要回来了。夫人她这个时候勾引您,除非是她昏了头。”巴郎依然坚持信任孟琼华。
孟琼华被萨猛用匕首抵着脖子的时候没有流泪,见到巴郎自始至终没有怀疑她,心头一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成串儿的滚落下来。
人心是能够换来人心的,这些年她在巴家的辛勤付出,值得了。
“大公子,谢谢你。”她哽咽着道谢。
“舅父,您为什么要诬陷夫人呢?”巴郎不解的问。
这也正是孟琼华想不通的事情,无缘无故的,萨猛为什么要害他们母子?
眼见阴谋败露了,又想毁了她的名节?
他们俩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她知道萨猛因为自己嫁给了巴戎,而心怀不满。
可是,萨猛的亲姐姐,巴戎的先夫人是因病过世的。
自己这个续弦,可不曾做过对不起萨家的事情。
他为何对自己如此怨念深重呢?
对了,他刚才诬陷自己想把巴家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儿子?
孟琼华福至心灵,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儿。
难道,觊觎巴家权势和钱财的人,是萨猛自己?
“大公子,萨猛他生了贪念,他想趁你父亲大军尚未归来的时候夺权。他刚才劫持我,又派人伤害你的弟弟和妹妹,就是想把我们当做人质。这样,他就有了跟你爹讨价还价的筹码。”
孟琼华大胆猜测。
“你胡说八道!你这个毒妇,我是巴郎的亲舅舅,我岂能有害他的心思?我要杀了你!”萨猛气急败坏的扑了过去。
这个贱人,竟然猜到了他的心思。
挡在孟琼华面前的侍卫一脚把萨猛给踹了出去。
那侍卫是真没留情啊!
萨猛的身躯倒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又重重跌落下来。
“噗!”
他吐出一口血来。
“舅父!”巴郎赶紧过去把他搀扶起来,抱在怀里。
“巴郎。”
萨猛猛然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箍紧了巴郎的脖子。
既然他的心向着孟琼华,那用他做人质也是一样的。
巴郎猝不及防,被勒的呼吸不畅,眼睛凸了出来。
他习武多年,下意识的一肘子向下捣去。
萨猛痛苦的呻吟一声,胳膊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就松了。
“舅父,您想杀我?”巴郎愕然问道。
“怎么会呢?我,我只是,刚才有些支撑不住了。”萨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只是,巴郎却在他脸上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来人!去请大夫来。”巴郎扬声吩咐。
舅父昏迷可能是假的,但是他身上的伤是真的。
有人请大夫去了。
孟琼华这才想起来,她要去看看两个孩子。
“启禀夫人,启禀大公子,属下抓到了两名刺客,他们意图劫持二公子和二小姐。”几名侍卫押着两名五花大绑的男子。
“娘、大哥,要不是侍卫大哥救了我们,你们可能再也看到我们了。千万不要放过这两个坏东西!”巴锋气呼呼地说道。
“娘,幸好有侍卫大哥在,哥哥他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巴芸也跟着告状。
“你们是什么人?”巴郎神色不善的盯着那两名刺客。
今天,他们家里很热闹啊!
两人垂头不语。
“既然不说,就带下去杀了,尸体扔到深山里喂狼吧!”巴郎冷酷无情的吩咐。
敢来他家里寻衅滋事,就是自寻死路。
“大公子饶命啊!我们,我们是奉了萨副都统之名这么做的。”
那两个人被巴郎给吓到了,这才说了实话。
谁想白白送命,并且落个死无全尸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干什么?”巴郎厉声喝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两个人摇摇头。
萨猛躺在地上装死,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巴郎了。
人证物证俱全,他之前对孟琼华的指责就成了诬陷了。
奇怪,巴家的护卫不过是用来看家护院的,武功不会太过高强。
可是,保护孟琼华和那两个孩子的侍卫,武艺出众,就是放在军营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样身怀绝技的人,怎么会只甘心给巴家做个下人呢?
莫非,他们是巴戎特意留下来的高手保护妻儿的?
看起来巴戎对孟琼华母子还真是格外看重呢!
哼,嘴上口口声声拜托自己照顾他的妻儿,实则暗地里早就做好了安排。
他这不是防着自己又是防谁?
原来背叛了兄弟之情的,不止是他萨猛。
巴戎也没有多信任他啊!
萨猛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把责任都推到了巴戎的身上。
这样,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没有多内疚了。
萨猛心里只有怨恨,他恨自己小觑了巴戎,更恨巴郎这个吃里扒外的,对自己这个舅父全无情分。
现在,他该如何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