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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人在明末,八旗被我一顿黑打! > 第164章 巾帼女将秦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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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府,

白杆军驻地。

秦良玉的银枪“当啷”一声杵在青石地砖上,地砖应声而裂,使得一旁沙盘上的太原城木制模型被震得滚进江河模拟水槽里。

“四万?四万铁骑就敢包李自成二十万贼寇的饺子!?”秦良玉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翼明,眼皮微颤。

秦翼明喉头动了动,捧着邸报的手有些僵硬:“姑母,听送邸报的驿卒说……说骠骑军砍人像剁腊肉,刘宗敏的皮被扒下来当战旗,脑壳被挂在马鞍上当酒壶……”

“放他娘的屁!”秦良玉揪住侄子的衣领,眼里迸着火星:“刘宗敏那厮当年在石砫跟咱们打游击,跟耗子似的滑溜!黔江之战他带四百轻骑绕后偷袭,害得老娘两千人……”

她突然哽住,抓起案上的烧刀子猛灌一口,呛得眼眶发红,“若燕国公的辽东兵真是如此……”

说到这里,

秦良玉没有再说下去。

天启元年,后金包围重镇沈阳,秦邦屏、秦民屏随总兵童仲揆渡浑河与清军血战,秦邦屏战死沙场,秦民屏突围而出。

清虏有多厉害,秦良玉是知道的。

燕国公张璟川竟用了三年多的时间,便击败了清虏,迫使清虏自降国格称臣。

燕国公的能力,辽东兵马的骁勇,亦可见一斑。

李自成等贼寇虽然兵力甚多,但在辽东兵马面前,或许还真就不顶用了。

院外忽地传来马万年扯着嗓子的吆喝:“奶奶!张献忠那龟儿子要出川咯!”

他冲进来时撞翻一筐干辣椒,红艳艳的干辣椒洒得满地都是:“李瞎子拿十五座城当救命钱,喊张献忠去太原捅燕国公的腚眼子!”

秦良玉的银簪“咔”地扎进桌案,簪尾的流苏乱颤:“十五座城?李瞎子倒是大方!”

她拔出簪子指着桌案上的地图,从夔州府蜿蜒至太原:“传令!点三万兵马去夔州耍耍,张献忠不是爱唱《单刀会》吗?老娘请他听《十面埋伏》!”

校场上飘着担担面的香气,伙夫老刘正抡着铁勺搅动红油锅底。

吃完面的白杆兵们用辣椒油擦拭枪杆,边擦边哼号子:“白杆子红缨枪,专捅龟儿后脊梁……”

秦良玉牵着马儿走进校场,矮脚马在她身侧直打响鼻。

登上将台,望着正在备战的三千白杆兵,眼里充斥着战意。

这三千白杆兵可是她麾下的精锐,有他们在,才是她秦良玉与张献忠叫板的底气。

至于另外的三万兵马,战力就要差很多了。

“崽儿们!”她一嗓子吼得江鸥惊飞,“张献忠说咱们川军只会吃火锅,今天就让那龟儿晓得……”

说到这里,突然扬手把辣椒面撒向空中,红雾里寒光一闪,

“……川军的火气比红汤锅还旺!”

马万年牵来匹矮脚马,马背上绑着三坛烧刀子和一捆竹签:“奶奶,陈士奇那瓜娃子带着朝廷文书来了,轿子都快颠散架喽!”

“来得正好!”秦良玉取下一坛烧刀子,拍开酒封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锁子甲,“老娘正愁没下酒菜!”

她瞥见远处的轿子落地,故意扯嗓子喊:“秦翼明!把老娘的‘铁板鸭肠’抬上来,要烧得滋滋响那种!”

秦翼明带着亲兵,把在一旁用烧好了的石板用木头架子抬了上来。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石板在石座上架好,下面对着燃烧的木炭。

秦翼明在石板上刷油,马万年把新鲜的鸭肠一根一根的放了上去。

石板的高温,准瞬间就把鸭肠烤得卷了起来,在油脂的作用下,滋滋作响。

陈士奇登上将台正撞见这场景,皱了皱眉,抖着内阁公文喊:“秦总兵,内阁的涵文,周首辅亲笔手书……”

“周首辅?”秦良玉用酒坛挡住公文,坛身上“天启元年浑河军需”的贴文晃得陈士奇眯眼。

“首辅大人晓得长江的水温多少?晓得张献忠的船底抹了几层桐油?”她突然把酒喷吐在火炭上,火苗窜起三尺高:“老子在重庆吃火锅时,周延儒还在翰林院抄《道德经》呢!”

陈士奇脸色阴沉,把密信递向秦良玉,信封被火气烤得有些发黄:“秦总兵莫要糊涂!张璟川拥兵自重,内阁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说着,他从怀里还掏出了一封折子:“这是内阁的批文。”

“批文?批个铲铲!”秦良玉一把接过密信和批文,打开批文,指甲在“就地征粮”四字上戳出个窟窿。

“上月朝廷批给老娘的三千石军粮,到重庆就剩八百石,还是掺了观音土的!”她用筷子挑起石板上的鸭肠,在蒜泥油碟里滚了三滚,“陈大人尝尝,这可比观音土脆生!”

秦翼明憋着笑递上青花瓷碗:“姑母,陈大人是漳州人,吃不得辣……”

“吃不得辣当啥子官?”秦良玉把鸭肠按进陈士奇碗里,红油顺着象牙筷滴在孔雀补子上:“回去告诉周首辅,就说老娘的川军跟燕国公的辽东兵马一样,吃不了观音土!”

说着,她一筷子搂起石板上所有的鸭肠,在辣椒酱里裹了一圈,喂到了嘴里,

然后嗫嚅道:“翼明!把粮草准备好,明日一早出兵夔州!”

“秦良玉!你可知得罪朝廷的后果!?”

“什么后果?”秦良玉斜眼看向陈士奇。

“你就不怕诛九族?”陈士奇狞声威胁道。

“诛九族?”秦良玉微微一笑,将嘴里的嚼碎后咽下:“老秦家十四岁以上的男丁,除了秦翼明,都死在了战场上!”

说着,

秦良玉又看向了自己的孙子马万年,

淡淡道:

“他老马家也就只剩下万年这一根独苗苗了,至于其他亲族,与马家和秦家甚少来往,他们死活与老娘何干,朝廷不是想诛九族么?诛就是了!”

说着,用手挑起一缕花白鬓发,望着校场边上的江水,唏嘘道:“陈大人晓得那江水啥味不?跟红汤锅一样,泛着血沫子!”

次日清晨。

三千白杆兵和三万土司兵在晨雾中列阵,铁索绞盘的吱呀声惊起江鸥。

秦良玉骑着矮脚马巡视江防,马鞍旁挂着三个酒葫芦,葫芦肚上刻着“浑河”“石砫”“重庆”。

“崽儿们!”她挥鞭指向迷雾笼罩的江面,“张献忠的兵马要从夔州北上驰援李自成,咱可不能让他们如愿!”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吼,震得迷雾退散。

江风掀起秦良玉的披风,露出锁子甲上密密麻麻的刀痕。

秦翼明皱着眉头,问道:“姑母,要不要先派斥候……”

“派个锤子!”秦良玉摸出个竹哨吹响,江面突然浮起上百竹筏:“老娘走水路,顺江而下,直奔夔州府!”

马万年小心翼翼的捧着碗醪糟汤圆走了过来,凑到秦良玉的身边,低声道:“奶奶,陈士奇那龟儿又来了。”

秦良玉接过醪糟汤圆喝了一口,皱眉道:“跟厨子说,多放点饴糖,再撒点桂花,兄弟们爱吃甜的。”

马万年点了点头:“姑母,陈士奇说了,若您一意孤行,他就禀报朝廷,说您勾结燕国公……”

“勾结?”秦良玉突然瞪向马万年:“燕国公在太原啃硬骨头,周延儒在京城玩绣花针,他陈士奇想对镜贴花黄,就随他去!”

秦良玉转过头望向正在上竹筏的数万将士,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

随即朗声道:

“翼明,把老娘的棺材抬出来刷漆!”手指摩挲着锁子甲上的刀痕:“要朱红色的,喜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