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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婚上的小插曲

上官家。

大夫人洛溪云早就带着春弄跟秋原在府门口等候多时,楚越与裴嗣下了马车,连忙走上前躬身行礼,齐声道:“孩儿见过母亲。”

都说女儿家人父母等于多了个儿子,如今,看着俩孩子恩恩爱爱,相互扶持,她这个做娘亲的,将来也可以跟老爷有个交代了。

楚越从王府中带回来的珍贵药材以及补品可不少,春弄跟秋原两人差点抱不住,洛溪云连忙笑道:“你们何苦带这么多东西回家呢,合着都搬过来了!”

回锦绣斋的路上,途径洛河斋的时候,便见楚华站在拱门处,紧接着跟洛溪云问礼一声,便直接把裴嗣拉走了。

楚越回头,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背影,微怒道:“三哥,你厚道吗,今日是你妹妹我的回门之日,怎么不问过我,就把我夫君给抢走了?”

楚华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双手偏偏也没闲下来,一直拽着想要离他而去的裴嗣往院里走,还不忘应道:“别这么小气,就借你夫君来用片刻。”

洛河斋,楚华的书房。

裴嗣每次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山河图,都会想起当年与之初识时,结伴而行游四州的场景,自是感慨万分啊!

“要喝茶的话自己倒啊,今日晨间,你奉旨迎接使团,什么情况,听闻那位胡家世子不在使团之中?”楚华淡淡道。

裴嗣真的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轻抿一口润润喉,方才说道:“是啊,我连那世子殿下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是打算给你一个下马威啊,看来胡家是该敲打敲打了,若是直接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啊。”

裴嗣见他无论何时都语气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事不关己一般,忍不住腹诽道:“我说棠衍先生,你是不是天塌下来也是这副模样啊?”

“自然不是,那时候,当我知道自己不慎放走了慕容家和柴济容时,就感觉塌了半边天了。”

说罢,他的神色随即肉眼可见地黯淡了几分。

离开了洛河斋,裴嗣返身回到锦绣斋,洛溪云恰巧想要留他们二人在府上吃饭,但楚越却婉拒道:“娘亲,今日裴大哥宫中还有要事处理,恐怕无暇吃饭了,下次我一定带他回来陪你住几天。”

裴嗣刚刚跨进门槛,便听到这番话,顿时间挠了挠脑袋瓜,自己今天还有什么重要之事没处理吗,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洛溪云柔声笑道:“既如此,自然是正事要紧,那便早些回吧。”

当楚越走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时,他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的身子怎的如此之烫,脸上的苍白之色愈发明显,就连浓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了,看来她是知道自己撑不住了,才拉着自己回王府的!

直到上了马车,楚越终于撑不下去,半个身子重重地倚靠在裴嗣身上,双眼变得愈发浑浊,就连呼吸也变得极为沉重。

裴嗣见状,连忙将自己的随身玉牌从腰间扯下,掀开车帘子抛给清明,吩咐道:“清明,拿着本王的令牌进宫,到太医院将几位首席御医都请到王府来!”

清明接过令牌,随即领命而去。

清明与清宁是前几日刚刚从苏杭城返京的,一开始裴嗣还想将兄弟二人重新交到李舒然手下,但李舒然执意不收,说留在他身边比较好,他便只好却之不恭了。

见清明策马离去,裴嗣将怀中已然昏迷不醒的楚越紧紧抱住,沉声吩咐道:“清宁,快马加鞭赶回王府!”

“是,还请王爷王妃坐稳当心!”清宁连声应道。

后宫。

皇后沈氏听了消息后,不慎走神,让手中的热茶烫到了手,随身宫侍连忙上前要帮她处理伤口,可她却反手抓住她的手,冷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中毒之人是上官楚越?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本宫苦苦等了三日,却等来了这个消息?”

说罢,硬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随身宫侍吃痛道:“娘娘,我真的给奕王殿下的那杯酒下了药的,但是,但是奴婢不知,奴婢不知为何会调换了,还望娘娘恕罪!”

沈氏放开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地,厉声呵斥道:“滚,还不快去找人帮忙把解药送去奕王府!若是敢泄露了本宫的身份,你这条小命就到此为止了,滚!”

此时此刻的奕王府中,早已乱成一团,接连数位御医诊脉过后,皆道无能为力,随即狠狠垂首跪成一排。

就算是低着头,仿佛都能感受到面前那人极为凛冽的寒气。

太医院首席御医朱宏章微微抬头道:“王爷,王妃所中之毒其实并不复杂,也并不罕见,只是此毒在炼制之时放入了诸多的毒物作为药引,若是不知道其中分量,便不能配置相应的解药。”

“也就是说,此毒的解法有很多,但是你们并不能很快研制出相应的解毒之法。那还请朱太医给本王一个确切的时间,若此毒不解,依照王妃现在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你们又需要多少时间来配药?”

裴嗣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沉声问道。

朱宏章额头已然渗出几颗汗珠,其实他也不确定,但目前为止王妃性命垂危,当然是要尽快跟死神抢时间的。

“据微臣等人的诊断,王妃身上的毒已经在体内沉积多日,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能坚持到明日清晨时分,我们......我们定会设法研制出解药!”

这话,其实毫无底气,裴嗣自然听得出来,可是这已经是太医院最出色的首席御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依旧进展全无,此毒配置之法甚多,故而解毒之法也亦然,当真棘手万分。

朱宏章忍不住心中咒骂道:这是誓要取人性命啊!

傍晚时分,白露带着一人跨进房门,冲着裴嗣一礼道:“王爷,上官氏圣草堂首席掌柜温言,请命前来为王妃诊治!”

这掌柜看着才及冠不久,但圣草堂的草药上次裴嗣在苏杭城性命垂危时便见识过,想必医师也断然高明,于是连忙起身,将床榻前的位置让给温言。

诊脉后,温言起身拱手道:“王爷,王妃体内所残留的毒素属性寒,此外,我可以根据这具体的症状,再行排除一部分药引子。”

“好,还请温掌柜与几位太医尽快为王妃研制出解药,有劳了!”说罢,裴嗣向着闻言躬身便是一礼。

温言哪里敢受,连忙扶起他,淡淡道:“王爷不必如此,且不说人命关天,这也是我们上官氏的当家小姐,我必定会尽力救治!”

裴嗣今夜才知道,长夜漫漫根本就是骗人的,怎的时间过得这般快?

眼看着就快要天亮了,掌中那双手也越发地冰凉,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害怕,他真的从未如此害怕过!

许是上苍听到了他的祷告,眼前之人微微睁开了眼睛,但是双眼含泪,无力地握住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道:“裴大哥,我好疼,我真的好疼,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裴嗣不敢想象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他只知道紧紧抓住她的手,仿佛天真地认为,只要他不放开,她就不会离他而去!

可是,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裴嗣不知道自己当晚是怎么回到客房的,他只记得眼见着楚越重新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之后,他顿时间感到全身颤抖,就连心脏也跟着痛起来,后来,他便没有记忆了。

当他跌跌撞撞回到主卧时,在房间门口碰见了迎面而来的白露,虽然眉头依旧紧皱着,但显然没了昨夜的心灰意冷之意。

见裴嗣扶着门框,差点没能站稳,白露连忙走过去扶住他,说道:“王爷,您放心便好,小姐已经救回来了,昨夜您晕倒之后,温掌柜与朱太医研制出了解药,小姐服药之后已有好转,倒是您,昨夜急火攻心,需要好好休息才是啊!”

裴嗣闻言,释然一笑道:“扶我进去看看她!”

白露随即将他扶进房间,靠着床头坐在了楚越身旁,只见她那张本来苍白如纸的脸庞,此时已然有了一丝血色,他才算真正放下心来,愿意回去好好睡一觉。

却在回廊拐角处,见到了犹犹豫豫的无越,见他欲言又止,裴嗣有气无力地笑骂道:“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话就说!”

无越这才走上前来,首先抓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微微皱眉道:“你现在就该好好地回去休息,这些事我来处理就好了,昨夜,温掌柜研制出解药之后,府外驻守的府卫抓到了一位相士,他说他手里有药,可解王妃命中大劫,现在被关押在地牢之中。”

“可审出什么了?”裴嗣听罢,沉声问道。

无越轻轻摇头道:“暂时没有,他坚持说自己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来历......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自身难保,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

说罢,从白露手中接过他,扶着他回到客房。

三日后,这对苦命鸳鸯都醒过来了,此时裴嗣正坐在床前,喂着楚越喝药。

楚越一脸嫌弃地推开,撒娇道:“不喝了,这药实在是太苦了,这温掌柜,等哪日本小姐一定要找他‘算账’才行!”

裴嗣苦笑着微微摇头道:“最后一口,听话,就最后一口!”

楚越把这最后一口喝掉后,裴嗣整了整被子,准备扶她躺下,见状,楚越玩笑道:“你这是要把我当成猪一样来养啊,睡饱了就吃,吃完了就睡!”

“猪有什么不好的,又白又胖多可爱?”

“最后还不是宰了卖掉?”

听罢,裴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无辜道:“娘子明鉴,为夫可不敢啊!”

楚越也只是想要说句玩笑话逗他开心罢了,说实话,自从醒来之后,她每天都会犯困,一睡便是大半天。

这不,才刚刚躺下,便睡着了,裴嗣轻轻起身,给她掖好锦被,退出了房间。

随即,他只身一人到了地牢,他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情,仅此而已。

半个时辰后,楚越被无越的一阵敲门声吵醒,径直跟着他往王府地牢而去。

当她走下最后一级阶梯,便见裴嗣正拿着一条布满鲜红血迹的鞭子,不断地往那个绑在十字架上,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真容的人身上挥去。

而他的眼睛早已布满猩红血丝,嘴里还轻声嘟囔着什么,只需要一眼,便能知道,他打疯了!

楚越连忙上前,从背后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贴在他耳边柔声道:“裴大哥,别打了,别打了,跟我回去吧,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裴嗣手一软,鞭子掉落于地,他缓缓转身,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用力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拉着楚越的手,往地面上行去。

结果没走几步,楚越便停下了脚步,见裴嗣投来不解的目光,她才悠悠说道:“方才走累了,现在没力气走不动了,要你背我回去!”

裴嗣往后倒退两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楚越乖乖地趴在他厚实且温暖的背上,渐渐地,便又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白露给她送吃的,每次问起他,白露那丫头都说:“王爷这几日忙着处理宫中的政务,过几天再来见小姐!”

她是病了,但是脑子还好好地没坏,好吧?

这家伙,分明是在故意躲着不见她!

于是,今日白露端着饭菜进门时,便放开嗓子直言道:“在自己家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不知成何体统!白露,你现在出去,让他进来见我!”

白露听罢,一脸为难,可是小姐的吩咐不能不听啊,于是只能乖乖地跑出房门,从回廊的拐角处将裴嗣推着进了门。

见他一脸憔悴,这几日明显没有好好休息,可是自己身上的病也还未痊愈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还能怎么办,看他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只能哄他啦!

于是,楚越缓缓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柔声问道:“你害怕了?”

大概是被说中心中所想,裴嗣的身子不经意间晃了晃,随即声音微微嘶哑道:“那天,我真的很害怕,你跟我说你很疼,你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很害怕......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确定那件事情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听着这番语无伦次,而且沙哑的话语,楚越心间瞬间揪住了,她伸出手,将他的双手紧紧握在掌中,问道:“你相信我吗?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信我吗?”

裴嗣抬起微垂的脑袋,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只见他犹豫了片刻后,重重地点头道:“我信,我信!”

“既然相信我的话,那就得要听我的话,以后绝对不许你这样跟自己怄气,不许委屈你自己。这几日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来日方长,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她说着,拉着他在饭桌前坐下,伸手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勺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回廊拐角处,永安王裴穆与王妃林靖遥正在听墙角,身边还站着白露,只听她轻声道:“王爷王妃请放心,我家小姐一出手,就算是倔得跟头牛似的的脾气,都保管哄得服服帖帖的。”

见状,裴穆与王妃林靖遥才肯放心地返回永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