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谦咬牙切齿,“回殿下,是薇儿姑家的女儿,名唤苏梨。”
“表小姐?”
“正是。”
苏梨懒得在看眼前傻*,袖下的手指一动,转身就走。
既遇上,总要留下点什么。
这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
萧云皓突然想起成火球的两个侍卫,抬脚便要追。
杨若娴眼看他要追苏梨,立马大嚎一声:“我的汐儿啊,怎么和你姐姐一样命苦,你姐姐她如今才刚好些,你便又受了伤,是母亲无能护不住你二人啊……”
杨若娴着重咬‘姐姐’二字,成功让萧云皓停下脚步。
当务之急,乔雨薇最重要。
至于其它事,稍后再说也不迟。
下人战战兢兢找来担架,找来大夫。
经大夫诊治,乔谦脚折了,身上烧伤由于水泡被挤压,伤口渗出血,伤好后会留疤。
不止如此,经此一遭,伤会好的慢许多。
至于乔雨汐,手折了,接上也恢复不到当初。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父女俩此起彼伏的痛叫引来乔雨薇疑惑。
住的太近,两人喊的太响,硬生生的往耳朵里闯。
乔雨薇招来下人询问发生何事?
下人把刚才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禀告,在说到萧云皓想追苏梨时,乔雨薇眼中的恨意更多。
时至今日,她都没想明白,为何同是一人却在眼皮子底下如换了个性格?
明明,她日日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
忽然,乔雨薇想到对她用的药,莫不是那药还有其它作用?
可那火人又是怎么回事?
……
苏梨回到东苑,挥手放出三个鬼。
两女一男,皆在三十多岁。
一女头缺半面,双眼一个全白一个全黑,无耳,樱唇红的似血。
一女长发飘飘,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如雪,却无面。
一男如弱柳扶风,惹人生怜,但他有着扭曲的不在原地的五官,嗜血的双眼,双臂正常却在脖颈处突生一只尖细的骨爪。
三鬼瑟瑟发抖,六只眼睛一只都不敢看苏梨。
要知道三人本来不长这样,仅是在地狱里受刑,又何必扭曲?
奈何……黑白无常下手真狠。
脑袋直接砸,生怕砸的不凹。
红唇不红,那便削了唇上的皮。
谁会突生骨爪?不过是两人不知在哪个坟地里偷来的骨爪硬生生的按在肩膀脖颈处。。。
苏梨并未对眼前三鬼产生怜惜之情。
地狱里生前无好人,死后无好鬼。
苏梨拿起桌上发污的茶杯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喊你们来做什么吗?”
三鬼头更低,“不、不知。”
“既不知,那便交代一番。”
苏梨慵懒的翘起二郎腿,“这府里总有那么几个人遭人恨,所以呢……”
男鬼王三自以为秒懂,率先抢话,“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会把他们拉下地狱,和小的作伴!”
女鬼李珊紧随其后,“还有我,您放心,我一定男女不分帮您除了府中祸害。”
女鬼周媚抚过没有五官的脸,“妾的本事极大,定会叫您满意。”
苏梨满意的勾起嘴角,“先玩再死明白?一下死了哪有意思!”
三鬼一下秒懂,连连点头。
三鬼离去,苏梨望向院门外鬼鬼祟祟的下人,眼底涌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这人生性爱笑,但能让她笑意直达心底的人却不多。
……
午膳时间已过,东苑里无人踏足。
苏梨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愿主动踏出东苑。
大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景象已过,只剩下人们收拾着残羹冷饭,三个炉子煲着汤药。
她一眼搭上桌上的白萝卜,心底划过笑意,那丫头最喜欢吃白萝卜,正好拿它来钓她。
负责大厨房的阿福见苏梨拿起桌子上的白萝卜,眼中划过轻蔑,装作惊讶:“呀!都怪小的眼拙一时没发现厨房里来了生人。”
又凝目不客气的打量苏梨,“小姐好生眼熟,难不成便是突然来府的表小姐?”
苏梨抬眼看了一下他,未语。
阿福见她不理,眼中的不屑更多,懒得再和她多废话,“表小姐来晚了,饭菜已光,还请表小姐静等晚上吧。”
苏梨开口:“晚上?”
阿福掀开药盖搅了搅,“若表小姐等不到也可食桌案旁的饭菜。”
苏梨转头看去,下人正在往桌旁的泔水桶里倒着吃剩的饭菜,其中一个嬷嬷挑衅的端着饭菜朝她托举两下,在将盘中的剩菜倒进泔水桶。
并说:“哎呀表小姐真不好意思,奴婢年岁已大这手啊一时不稳,怎么就将最后的冷饭给倒了呢!”
一旁的下人们捂嘴偷笑,指缝流露出来的笑声刺耳。
春嬷嬷又道:“表小姐怕是不知,奴婢这手中的泔水桶是用来喂猪的,若表小姐不嫌,奴婢想那些蠢猪也愿分表小姐一些,只是……”
她故意顿了顿,“只是就怕那些蠢猪吃不饱会哼唧,那便会讨人厌烦。”
苏梨目光扫过嘲笑她的下人,最后定格在房梁上,还有地能做饭,实属不该。
阿福见她不语双眼还乱转,不由得冷哼一声,端起汤药转身就走。
下马威在此刻给的足足。
眼看阿福带着得意即将迈过门槛,可他却在得意中不看门槛。
只听哐当伴随着瓷片摔落的脆声和痛喊大叫响彻此地。
阿福一张脸扎在摔碎的瓷片上,一双眼被竖立的瓷片扎透,瞬间鲜血直流,阿福尖叫伴随腿脚抽搐几下无了声息。
目睹经过的下人们傻了眼。
连嘲讽苏梨的嬷嬷都没了声音。
苏梨见状叹息的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连门槛都迈不过,真是可怜呐!”
她眼神扫过春嬷嬷,拿起桌上的白萝卜转头离开。
本来阿福的死是意外,但架不住下人们添油加醋。
阿福端的那碗药的药材可是萧云皓亲自从深山中专为乔雨薇采来,意义太不同。
这件事便在添油加醋下到了杨若娴面前,成了苏梨不满伙食,与阿福发生口角,一气之下推了他。
当然,杨若娴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当家主母哪里没有眼线?
但这事还就成了下人们口中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杨若娴带人来到东苑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