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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惊愕不已,满脸疑惑地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

晋后神色凝重,缓缓说道:“陛下驾崩之事,也该让天下万民知晓了。”

冯可道在半个时辰后匆匆赶到养心殿,他踏入殿内,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瞬间如遭雷击,他立刻双目噙满泪水,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呼喊道:“陛下!老臣来迟了一步,竟未能见您最后一面啊!”他痛哭流涕,在地上不住地叩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咚咚”的声响。

晋后神情冷漠,宛如一座冰山,毫无表情地看着冯可道的表演,徐公公悄然来到她身后,压低声音道:“冯相国已召集众臣,全都在太极殿候着了,太子也即将赶到。”他又补充道:“目前众人尚不知陛下驾崩的消息。”

晋后的唇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魏桓心中却暗暗思忖:这冯可道果真是老谋深算,生怕皇后会趁此机会对他不利,可谓是未雨绸缪,想好了所有可能的退路,只可惜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爱子冯吉已经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冯可道眼含泪水,来到晋后面前,他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冷静,声音低沉地说道:“老臣拜见皇后!”

晋后眼神冷冽,漠然说道:“我特意将相国传唤至此,你应该知道所为何事?”

冯可道佯装糊涂,故作不解地问道:“请恕微臣愚钝!”

晋后冷笑一声道:“我欲与相国商议,究竟该由谁来继承大统的事情。”

冯可道故作惊讶,失声说道:“今日臣在大殿之上曾提及此事,皇后不是已经断然回绝了吗!”

晋后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早间陛下的身体尚有好转的迹象,我自然不急着提出此事,可是现在陛下已经……”她说到这里,眼里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陛下啊!”冯可道两行泪水也跟着奔涌而出,然而谁又能知晓他的内心是否真的悲痛呢?他匆匆擦干眼泪,忽然怒道:“皇后!陛下驾崩如此惊天动地之事,你竟然将其隐瞒起来,究竟是何居心?”

晋后一脸淡然,波澜不惊地说道:“哀家所行之事,皆是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冯相国难道以为我还会暗藏什么祸心不成?”

冯可道冷笑一声道:“今日在早朝时,皇后应该已经看到了众位大臣的表态,拥护太子登基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之事,皇后莫非以为掩盖住陛下驾崩之事,便能一手遮天了吗?”

晋后凤目圆睁,含威不露,玉面上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看来冯相国是想借助群臣之力,继续为难我了?”

冯可道说道:“岂敢!臣只是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他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道:“陛下驾崩,天地同悲,臣必须将此事昭告群臣。”他有恃无恐地说道:“众臣皆已在太极殿恭候多时,老臣有义务将陛下驾崩之事告知他们。”

晋后冷冷地说道:“有件事,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晋后言罢,眼神向站在一旁的魏桓看去。

魏桓上前,字正腔圆地说道:“冯相国,今日下午,冯左监竟敢私闯公主府,妄图非礼公主,如今已被打入天牢。”

冯可道的瞳孔猛地收缩,下巴的胡须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晋后,道:“你们……”

晋后眼波流转,她玉指轻抬,指向身旁的座位,娇声问道:“冯相国难道想目睹血洗都城的惨状发生吗?”

冯可道的表情风云变幻,复杂到了极致,在反复挣扎犹豫之后,他终于如泄气的皮球般,重新坐了回去。

晋后一脸坦诚,毫无保留地说道:“我本欲以武力夺取皇位,然如此即便成功,大晋也将元气大伤,周邦诸强定会如饿狼扑食,趁势而起,我又怎能为了一己私利,愧对陛下的重托!”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完全是一副忧国忧民,为大晋着想的表情。

晋后又道:“平心而论,嗣元的魄力和能力皆远胜嗣恩,然陛下临终之际,反复叮嘱于我,切不可让嗣元登上皇位。”

一旁的魏桓心中不禁暗笑,晋王离世之时,自己就在一旁,何曾听闻他有此言语。晋后的演技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正所谓死无对证,如今她想怎么说都可以。

晋后接着说道:“陛下言:嗣元虽素有才干,然其心胸狭隘,此乃帝王之大忌,心中容不下兄弟亲人者,更无法容下文武群臣,又谈何统领大晋千里疆域,实现天下大统的目标?”

冯可道反讥道:“如此说来,在皇后心中,唯有代王才是最佳的人选了?”

晋后道:“嗣恩虽生性淡泊,缺少王者威严,然其心慈仁厚,为人慷慨,若他登基为帝,必定会爱民如子,陛下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指认嗣恩为大晋的新君。”这句话才是晋后今日所言的重中之重。

冯可道听完之后,如那泥塑木雕般呆呆出神,许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问道:“皇后欲如何处置太子殿下?”

晋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此事便交由相国处置。”

冯可道疑惑地说道:“臣实不明皇后之意?”

晋后取出一份早已写好的诏书,递到冯可道面前,说道:“这是根据陛下临终所言写的诏书,冯相国可先过目。”

冯可道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诏书,小心翼翼地展开,却见那上面书写着:太子之位,实为国本,苟非其人,不可虚立。天下安危,系乎上嗣,大业传世,岂不重哉!太子嗣元,性识庸暗,仁孝无闻,昵近小人,委任奸佞,前後愆衅,难以具纪。但百姓者,天之百姓,朕恭天命,属当安育,虽欲爱子,实畏上灵,岂敢以不肖之子,而乱天下。嗣元可废为潞州王。顾惟兆庶,事不获已,兴言及此,良深愧叹!奉迎代王嗣恩,继承大统,以理国家而泽万民,特此诏令。

魏桓心中暗自发笑,看来晋后必定是早有预谋,连李嗣元的种种丑事都被她挖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