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建军就到了厂里,刚进保卫处办公室,就看见刘志忠正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但目光依旧锐利。
他显然一夜未眠,桌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刘厂长,你是还没回去休息?”
王建军走过去,低声问道。
刘志忠摇摇头,神情凝重:
“我没事,还撑得住。建军,你知道昨天晚上轧钢厂进贼了吧?”
王建军点点头:“知道,爱国回去跟我说了。”
刘志忠脸色沉重:
“建军啊,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咱们厂的特种钢材关系到国家重点项目,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件事情不解决我这心里不踏实。”
王建军看着脸色沉重的刘志忠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对他们这些老一辈人来说,国家和组织任务大于一切,不是人人都像王建军一样心安理得地在这轧钢厂里窝着混日子。
轧钢厂的大门口。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进厂区,看着周围巡逻的人不时低声议论着昨晚的动静。
保卫处的行动让整个厂子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各种猜测和流言已经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
后厨里,傻柱现在也不敢像之前一样猫着点儿来了,每天准时上下班。
保卫处的人可不会惯他这臭毛病。
此时,傻柱正忙着切菜呢,手里的菜刀“咚咚咚”地剁在案板上。
他一边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旁边刘岚胖子他们和几个帮厨的议论。
“听说了吗?昨晚保卫处抓了个贼!”
一个帮厨神秘兮兮地说道。
“真的假的?咱们厂里还能进贼?”
另一个帮厨瞪大了眼睛。
傻柱停下手中的刀,擦了擦汗:
“你们别瞎猜了,保卫处的事哪是咱们能打听的?好好干好你们手中的活!”
话虽这么说,傻柱心里却也有些好奇,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不过他面上倒是不露声色。
他瞥了一眼门口,正好看见秦淮如端着饭盒走进来。
他立刻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秦姐,你听说了吗?
昨晚厂里保卫处好像出事了,他王建军不是嚣张吗,这次遭报应了吧。”
秦淮如点点头,神情有些紧张:
“我听说了,好像是有人偷钢材。保卫处抓了个贼,现在还在审呢。”
傻柱皱了皱眉:
“偷钢材?偷个钢材应该不至于吧,咱们厂里又不是没丢过钢材。
这王建军这次这么大张旗鼓的,我看这次的事情应该不是偷钢材这么简单。
我来的时候,轧钢厂里一层外一层地带着抢到处巡逻,看着都吓人嘞。”
秦淮如叹了口气:“是啊,现在厂里人心惶惶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车间里,易中海正和几个工友一起调试机器。他一边拧着螺丝,一边听人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保卫处抓了个贼,听说还审了一晚上。”
一个工友点点头:
“听说了,好像是有人偷钢材。”
另一个工友摇摇头:
“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你们想啊,咱们厂保卫处平时多严啊,怎么可能随便进贼,我怀疑有内鬼。
呃,要不就是有人故意搞破坏。”
易中海在一旁皱了皱眉:
“别瞎猜了,这种事咱们还是少议论。万一传到保卫处耳朵里,可不好。”
易中海作为厂里的八级工老师傅,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见他这么说,工友们都点点头,但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好奇和不安。
王建国和秦秀莲正忙着工作,突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秦秀莲回头一看,原来是车间的李婶子。
“秀莲,听说了吗?昨晚厂里出事了!”
李婶子靠过来就神秘兮兮地说道。
秦秀莲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她昨天和王建国下班后就和王父一起回家去了,王父也没多说什么,所以他们两口子现在啥也不知道。
李婶子压低声音:
“听说保卫处抓了个贼,还审了一晚上。你两个小叔子不是保卫处的领导吗?
他们没跟你和建国说?”
秦秀莲摇摇头:“我和建国下班就走了 这事我也不清楚。”
李婶子叹了口气:
“哎,现在厂里人心惶惶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嗨,我还想着你小叔子是保卫处的领导,你没准还能知道些什么呢?”
秦秀莲笑了笑:
“建军嘴严,从来不跟我们说厂里保卫处的事,我们也从来不问。
李婶子,您也别瞎猜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等厂里通知吧。”
李婶讪讪地点点头,回到自己工位了,但这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好奇。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抓的那个贼,听说是个反革命分子!”
“真的假的?
咱们厂里还有反革命分子?”
“谁知道呢?现在厂里人心惶惶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秀莲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不安。
她知道,这种流言一旦传开,对厂里的生产和工作都会造成影响。
也不知道建军那边会不会有影响?
厂里的流言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偷钢材的是敌特分子。
有人说厂里出了内鬼,甚至有人说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工人们虽然不敢公开议论,但私下里却议论纷纷。
王建军听说这些后,心里也清楚,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才能平息厂里的流言。
他之前也去审讯室看了一下张麻子,这人就是一懒汉无赖,他那是问不出什么了。
董阳升这会儿也回来了,他去附近村子和公安局都查过了。
找是找到了一些可疑目标,可经过调查后,那些都不是幕后主使。
紧接着,老张老李他们也回来了。
他们和公安局的同志去查附近的店铺旅社,但他们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目标。
线索到这里一下就断了。
他们对对方一无所知,唯一见过对方的张麻子却是一问三不知。
今天保卫处的行动一无所获。
因为保卫处发生了这样的事,王建军也没好意思早退,按时下班是他最后的底线。
下班去纺织厂街道聂文君后,夫妻俩人都各自说起了双方厂里的一些事情。
不过聂文君身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文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看王建军那紧张的样子,聂文君展颜一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你瞎想什么呢,我在厂里这么多年了,谁会欺负我。
只是今天我们厂里一批刚到的物资被烧了,我跟着救火而已。
真是太可惜了,上好的料子啊。”
王建军起初也没太在意,见聂文君没啥事就随便安慰了她几句,两人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