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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番外:嗷,原来如此,老爹命挺苦啊~马上又要丧子咯

天雷炸响,紫电撕裂夜幕。

无闵的剑尖还在滴血,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发冷。

叶孤舟的头颅被一只苍白的手提着,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泥地上砸出暗红的痕迹。

而那只手的主人……

“小……师弟?”

苏无罔站在雷光下,白衣浸血,唇边还挂着未擦净的血痕。他咳嗽着,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腑震碎,可眼神却清醒得可怕。

“师兄……” 他哑声开口,“告诉你一件事。”

风声骤紧,林间树影如鬼魅般摇晃。

“不要信掌门。”

无闵瞳孔骤缩。

“快逃。”

远处的山巅传来一声尖锐的剑鸣——是无澈师姐的雪魄剑在哀鸣!

苏无罔猛地攥紧无闵的衣袖,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血肉: “无澈师姐在阻拦掌门……但撑不了多久。”

又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他惨白的脸:

“就是个局。”

“掌门要把你关进镇妖塔——”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道金色符文从地底浮现,瞬间结成囚笼。

艹,苏无罔就说怎么该大师姐的任务,都给无闵这呆子。

苏无罔突然暴起,右手剑横硬生生替无闵挡下自虚空袭来的一道剑光,骨裂声中,少年笑得凄艳:“来得真快啊……”

他染血的手掌按在无闵胸口,灵气轰然炸开—— “走!”

传送阵亮起的刹那,无闵最后看到的,是苏无罔被金光贯穿的身影,以及......

天幕之上,掌门那双冰冷的、深邃无情的黑瞳。

“师兄,记得没做过的事千万别认!”

“魔族也不是好东西!”

……

天穹如墨,罡风猎猎。

苏无罔的剑锋抵在王简明喉前三寸,却再难前进半分,掌门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剑刃上,看似随意,却如天堑般不可逾越。

“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小无罔。” 王简明叹息,眼底却带着几分欣赏。

剑刃寸寸崩裂,苏无罔闷哼一声,唇角溢出血丝,却仍笑得放肆: “没办法,掌门。”

他拭去血迹,抬眼时眸光如刃,“您知道的,一个人呆着,就容易多想。

“但我想对了。”

呕……

尖锐的疼痛突破了苏无罔忍受极限,爬向脊髓, 在大脑迅速蔓延。他终究是支撑不住,他每说一个字,就有更多的血涌出。

可他还是死死抓着不惑剑的剑柄,苏无罔可不想在算计自家人的掌门面前露出虚弱的姿态。

染血的手指在上面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苏无罔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王简明为何骗苏简言去妖族寻药。

为何对无闵格外漠视。

“他没害过人!”少年厉喝,嗓音嘶哑,眼底燃着执拗的火。

王简明神色淡漠如霜: “半魔之血,本就是罪。”

平静的宣判,不容辩驳。

苏无罔忽然笑了,笑得讥诮而疯狂: “你特么捡他回来干嘛?!”他剑锋一转,直指苍穹,“讲个球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撕开衣襟——

“不过没关系。”

剑刃倒转,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丹田!

鲜血迸溅的刹那,一朵妖异的尘世莲自他伤口绽放,黑气缭绕,魔息冲天!

王简明的瞳孔骤然收缩。

尘世莲,炼情宗的秘法,以血肉为壤,神魂为养。

苏无罔抹去唇边黑血,缠枝莲纹已攀上脖颈,却笑得愈发肆意: “我也会点不正经的东西~”

他抬眸,眼底映着远处山脉轮廓,轻声道: “我也想知道,昆仑是先处理魔修,还是先处理半魔?”

“师伯,请指教。”

无论如何,苏无罔都要给傻子师兄无闵拖延一些时间。

无闵那个傻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为牺牲品。

哪怕……

反正他有爹护,虚他个屁!

……

禁闭室内,无澈和无阑隔着玄铁牢门大眼瞪小眼。

“我下次再也不给你提供迷药了!” 无阑咬牙切齿,手指捏得咔咔响。

无澈翻了个白眼,往草垫上一瘫:“得了吧,你那破药,师尊喝了一口就吐了,难喝得跟馊了三年的黄连汤似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她叹气。

早知道无阑的药这么不靠谱,她就不该病急乱投医。

无阑沉默片刻,忽然问:“所以……无闵现在去哪了?”

无澈眼神飘忽了一下:“得问罔师弟,但……”

她顿了顿,想起苏无罔那疯批自捅丹田的场面,嘴角抽了抽。

亏她之前还觉得小师弟乖巧温和。

搞半天全是假象!极端起来连自己命都不要,直接给自己干废了。

“久病就是容易心理变态。”无阑一脸看透世事的沧桑。

无澈猛地瞪过去:“不是,你什么态度?不关心师弟们是吧?”

无阑摊手,一脸无辜: “大师姐,拜托!他们俩一个两个都比我吊啊!”

“无闵是半魔就不说了,罔师弟更离谱——仙魔双修啊!”

“还特么跟化神期的掌门正面干架,虽然把自己干废了,但能活着已经很逆天了好吗?!”

无澈一愣,挠了挠头: “也对啊……”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轮不到她操心。 师弟们一个比一个猛,反正无阑是最菜的那个。

“唉。”她忧郁地躺平,“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

无阑从袖子里摸出灵果,淡定地啃了起来:“等呗。”

……

青瓷药碗里褐色的汤药氤氲着热气,苏无罔半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却沾着一点未擦净的药渍。

四长老简爱捏着玉勺,耐心地喂着。

小雪豹蜷在他膝头,毛茸茸的脑袋讨好地蹭着他的指尖,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你倒是会选人挑战啊。” 四长老忽轻笑出声,“一上来就跟掌门师兄拼命?”

苏无罔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选择沉默,感觉……老爹回来会哭,连八苦诀他也偷练了。

“哎!”一旁的五长老苗简易疯狂挠头,发髻都被他挠歪了,“掌门师兄一天到晚到底在搞什么啊?!”

苏无罔摇头,嗓音沙哑:“不知道。”

“师姐找我商量的时候,我才知道。”

他眉头越皱越紧,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雪豹的皮毛,惹得小家伙“嗷呜”一声,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昆仑到底有什么劫数?和无闵有什么关系?”他低声道,“日子近了……就要算计无闵进镇妖塔吗?”

五长老盯着他越来越沉的脸色,忽然抬手。

啪!啪!啪!

连续三下,手指精准地弹在他额头上!

“五师叔!你干嘛!”苏无罔吃痛,捂着额头瞪他。

“本来身体就差,还瞎琢磨什么?!” 五长老叉腰,一脸恨铁不成钢,“咱们直接去问掌门师兄不好吗?!”

他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师兄人很好的!肯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

苏无罔沉默地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你认真的?”

小雪豹歪了歪头,突然嗷地叫了一声,仿佛在附和五长老的天真。四长老倒是淡定,掌门师兄心思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缙云峰药香氤氲的屋内,三长老张简行进来了,一挥袖,毫不客气地将四长老和五长老轰了出去。

“闲杂人等都出去,这是病房。”

门砰地关上,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苏无罔捧着药碗,小口啜饮,抬眸看向站在床边的三师叔,那张常年冷峻的脸上,此刻竟透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你都知道了?”张简行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苏无罔眨了眨眼。

他知道什么?他本来只是临时起意去拦掌门的……

但看着三师叔那副“仇深苦大”的表情,他眉头一皱,瞬间换上同样沉重的神色: “师叔,我都知道了,不用瞒我了。”

诈一诈,总没错。

果然,张简行的眼神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你爹……是为了昆仑。”

苏无罔指尖一颤,药碗里的汤药泛起细微的涟漪。

老登还有活?

他故作悲痛地低下头,实则竖起耳朵,等着三师叔继续吐露更多。

“镇妖塔的封印需要剑骨为祭……你爹他……”张简行顿了顿,似是不忍再说。

“我们都会好好对你的,不用太过伤心。”

苏无罔瞳孔微缩。

炸出来了!

他强压住狂跳的心,故作沉痛地点头。下一秒却突然捂嘴笑出声来,肩膀不住抖动。

原来如此……

难怪王简明对他百般容忍,原来是因为—— 亏欠。

他那个傻爹,居然要用自己的命去祭镇妖塔?

“一定要剑骨吗?”苏无罔垂眸掩去眼底讥诮,合着当年算计也是因为这个。

但他知道,自己家老爹偏偏是个道德水平很高的家伙,昆仑这群家伙道德水平都太高了。

其实他是更好的选择。

反正……

他抚上心口,这副虚弱的皮肉里也有一副天生剑骨。

“蠢死了……”他低喃,眼底却泛起一丝冷意。

苏无罔眼睛一转,盯上了三师叔张简行的画卷,那是镇妖塔的钥匙。

马上要收徒大典了,会有机会的。

(后续……苏无罔死了,苏简言杀了王简明,和徒弟无闵一块踏平昆仑了,over,随便糊弄一个走向,番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