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猛然间被宋三爷问到了这个问题,在烛龙城中有“秀才”之称的申平雍猛然间一愣,还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个名字,身边的宋三爷鄙夷的看了一眼被自己问住的的申平雍,大模大样的在众人面前说道:“秦皇门门主秦渊的妻子,就是如今吏部尚的府上千金,朝廷敕封的呼兰郡主钱苏子,如果说别人听了老夫刚才所言,有所误解,尚且可以原谅,申大人可是执掌我烛龙城情报一事大重要人物,竟然连我们的对手的姻亲关系都不清楚,这是不是太失职了!”
“天寒地冻,我一时之间没想明白怎么了?”
申平雍有些无语的看着身边的宋三爷,梗着脖子说道:“再说了,呼兰郡主就能够调动塞北三镇的兵马的话,那塞北三镇岂不是早就被钱尚书给摆平了,如果是这番的话,那钱韫栖为何还不把自己的女婿扶正?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啊?”
看着申平雍愕然的表情,宋三爷的脸上如同开了花一样的高兴,接着申平雍的话说道:“就是因为钱尚书已经摆平了塞北三镇,所以钱韫栖才可以不需要自己女婿这个外援来支撑自己在朝廷中的势力,您要说的是这个吧?”
“即使这是真的,那又怎样?难道因为前怕狼后怕虎,我们就看着到了嘴边的肥肉自动溜走吗?”
看着故意给自己拆台的宋三爷得意异常的样子,申平雍简直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混了,不等坐在主位上听言的薛文皓发话,自己主动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薛文皓颇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既然薛城主已经将军权交给了我,那我就要趁着敌人增援未到之时,将萧关城拿下,以为我烛龙城屏障,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以为你这三言两语就罢休的!”
“说得好!”
坐在主位上的薛文皓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巴掌,一道寒光从他的眼中射出,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激动的申平雍,后者微微一愣,看着端端正正跪在薛文皓面前的宋三爷,申平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匍匐在地上,对着眼前轻轻鼓掌的薛文皓满心忏愧的说道:“城主大人饶命!城主大人饶命啊!小人刚才一时激动,未经许可就站了起来,实在是对不起城主大人的教导啊!”
“没事没事!”
淡然的看着跪倒在地上跟个癞皮狗一样的申平雍,薛文皓对着眼前的众人幽幽的说道:“申大人说得对啊,我们要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还怎么拓展地盘,占领河套?如果因为这三言两语,从一个叫都资枚的小人物口中说出的狂言我们就畏惧不前的话,那我们烛龙城还是直接撤军好了,所以,申大人说得好,我们应该给他鼓掌,对不对啊!”
“额……”
看着薛文皓一口一个“申大人”的叫着,跪倒在地上的申平雍已经是浑身发抖,满身是汗,而一边的宋三爷则是心中冷哼,脸上更加恭敬,四周的烛龙城众人也都纷纷单膝跪地,对着薛文皓呼喊道:“薛城主英明!”
“好了!英明不英明等到以后再说,既然申大人觉得自己已经拿到了军权,那我就把这军权给他如何!”
薛文皓猛然间咬牙切齿的说着,跪倒在地上的申平雍顿时感觉一阵愕然,抬眼惊讶的看着薛文皓,然后连滚带爬的爬到薛文皓的面前,一脸哀伤的忏悔到:“城主大人饶命啊!城主大人饶命啊,小人刚才一时激动,口吹狂言,还请城主大人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苦劳作的份上,饶了小的这回吧!”
“无妨!”
从地上将浑身颤抖的申平雍拉了起来,薛文皓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淡定从容的笑容,伸手从桌子上将自己的烛龙城主印交给眼前的申平雍,一脸满足的说道:“这是烛龙城的印玺,你也拿着用吧,我这个城主是你想要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们什么!你放心吧!啊!”
“属下该死!”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申平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了,自己的几句对着宋三爷的气话竟然也能让薛文皓怒成这个样子,看来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己在薛文皓心中的地位了!
“老子想要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薛文皓一脚踹在申平雍的胸口上,将申平雍踹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将手中的印玺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之后对着趴在脚边痛哭流涕的申平雍说道:“对面的守军只有四五十人,今天你就给我一举拿下,否则的话,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再参与领兵作战的事情了!”
“属下遵命!”
听到薛文皓的话,差点感觉自己在劫难逃的申平雍慌忙对着眼前的薛文皓行礼,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用毒蛇一般的眼光看着不远处的宋三爷,然后飞快的从温暖的城楼内厅中冲出来,一把扯下自己背后的红色绒毛披风,对着之前已经安排好的几名副将大吼道:“拿下萧关西城!用秦皇门的人头垒京观!”
说完,就冲下城墙,气急败坏的骑上自己的宝马,一马当先的冲出了萧关东城,对着不远处的萧关西城就冲杀了过去!
“怎么回事?”
猛然间听到阵阵呐喊声,田锋俢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手中的怀表,一脸错愕的说道:“宋三儿那个老匹夫不是说给我们十五分钟考虑,考虑完之后听到答复再开战吗?怎么忽然就开始攻过来了!”
“城主没时间考虑了!”
听到这阵阵的呐喊声,都资枚的脸色却是一缓,暗自庆幸自己不会被这群贪生怕死的兄弟给压下去当薛文皓的见面礼了,对着惊慌失措的田锋俢说道:“赶快让那些民工们上来帮助守城,告诉他们,对面的薛文皓嗜杀如命,就算是他们不抵抗,也难逃一死!”
“好,对!”
听到都资枚的意见,已经有些慌乱的田锋俢顿时大点其头,知道不拉上垫背的今晚就活不下去了,都资枚亲自冲下城墙,冲到那些正窝在帐篷里面休整的民工面前,将自己胡扯的话说了一遍,后者闻言大惊,不少人都生出了打开萧关西城,趁机逃脱的想法,都资枚看到众人竟然没有要和烛龙城的人血战到底的勇气,顿时一脸无语的指着外面纷纷扬扬的血花说道:“看看这天气,你们就算是逃出了萧关西城,也不可能活下来的,找对面投降更是可笑,对面根本不会在乎你们这点人马,想活命的兄弟,跟我上城拿起刀枪,挡住了对面今晚的攻势,我秦皇门的大军就会到来了!”
“真的假的啊?”
听了都资枚的鬼扯,领头的民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都资枚,这个平日里喜欢说大话的家伙,大家还真的不觉得他靠谱呢!
“当然了!”
拍着胸脯大叫,都资枚毫不犹豫的说道:“明天早上要是援军不来,我都资枚愿意让你们将我这脑袋砍下来!”
“那走吧!”
能够冬日里被秦皇门征召过来修建新城的民工,自然也都不是身体疲弱之辈,听说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也都鼓起了勇气,跟着都资枚冲上了城墙,看到都资枚真的将这些民工动员了上来,田锋俢顿时大喜,对着周围的兄弟们说道:“快快快!一人领个七个八个的兄弟去操纵这些弩枪和投石器,正需要人手呢!大家尽管放心,这萧关城城高沟深,对面根本供不上来,你们都不用露头,只需要操作这些弩枪抛石机就行了!放心吧都!”
“得嘞!”
听到不用和对方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面对面,这些民工顿时大喜,纷纷跟着秦皇门身穿铁甲的子弟们冲到绵延将近三百米的城墙上,然后努力的学习如何操作这些守城的器械,之前秦皇门两次丢掉萧关城,都是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这下子人手忽然充足了,田锋俢的心中顿时平静了不少,看着下面举着火把冲过来的烛龙城士兵,大吼一声,对着周围的部下喊道:“给我集中攻击正街!不用考虑弓箭弩枪,我们这里多得是!”
“是!”
知道这是有死无生的血战,饶是水平低下,全部秦皇门守军也就田锋俢和都资枚是一阶二阶的古武者,剩下的都是普通人,但是城墙上的众人也都是拿出了十二分的气概,大声的虎吼着,将手边的武器全力对着从东城冲过来的敌人倾泻!
“撤退列阵!”
看着对面仿佛有准备一样,刚刚气急败坏的申平雍顿时冷静下来,转过身去,带着身后的士兵离开到了对方的弩枪射程之外,至于投石机,毕竟是能够打到东城的东西,这些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站在原地,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也只能等着投石机砸到头顶上来了!
“全力攻击左路,中路和右路佯攻,注意隐蔽,熄灭火把!”
对着城墙上的照明灯笼略微观察了一把,申平雍很快决定好了攻城的方式,但是老于算计,缺乏临场指挥能力的申平雍却不知道,自己这猛然间的后退整队,就给城上仰仗守城器械的众人得到了巨大的缓解机会,原本上弦缓慢的床弩纷纷上好了弩枪,速度更快的投石机则不断的朝着城墙下面抛下石料,而刚刚一鼓作气冲上来的自家士兵,面对主帅忽然的后退整队,也都信心丧失,看着被弩枪扎成刺猬一样的同伴,心中都升腾起了对于战斗的畏惧之心!
“杀!”
虽然知道申平雍指挥水平拙劣,但是几个副将也都担心自己被气急败坏的申平雍临阵砍了脑袋,纷纷呐喊着冲向面前高耸入云的萧关城墙,带着士兵冲向左路的副将也还好,知道自己是攻击的主力,自然是拼命奔跑,找到机会登上城墙,所以带着的士兵也都拿着特制的长杆云梯,准备登城,而另一边的佯攻部队却像是神经病一样,连个梯子都没有拿着就往城墙下面冲锋过去,除了少有的几个好手能够攀爬城墙,其他的人也都只能摇旗呐喊,当当啦啦队了!
既然是要成为啦啦队的人,这些人攻击的时候自然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知道争功无望,索性躲在民居后面,大声呼喊,根本不敢发起冲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