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让我们给卫宣大人再敬一杯,这一杯敬的是卫宣大人此时正在和病魔作斗争的梁声梁大人,刚才卫宣大人一番话,真是让老夫感慨万千啊,如此兄弟情义,吾等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站起身来,面色已经愈发红润的晏銮江对着众人高声叫到,然后也不管坐在椅子上的卫宣喝不喝酒,只是一个劲儿将酒杯递到卫宣的面前,已经感觉有些酒力不胜的卫宣想了想还躺在病床上梁声,顿时一脸肃然,将面前倒满酒水的杯子举起来,对着众人一仰头,就把杯中的酒水全部喝干,整个桌面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卫宣整个人也慢慢的飘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对着众人大声叫嚷到:“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秦皇门向来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人,你们这群世家虽然我卫宣看不上,但是我们嫂夫人可是很重视的,特别吩咐我不要对你们动手,但是雨夜之中,谁能够控制住下面那群憋坏了的野狼呢?我向你们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晚大家的损失,嫂夫人已经来了电话,说明天亲自来这里,给你们双倍奉还,而且嫂夫人还对我狠狠的教训了一通,说我不知道人情冷暖,寒了各位的心,在这儿,卫宣的话都在酒里,干了!”
说着,卫宣将手中的酒杯再次端起来,对着众人一仰脖子就把杯中的酒水喝干,旁边的裴省海看到卫宣如此真诚,心中略微有些后悔,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一脸谄媚地笑着,将卫宣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对着众人大声笑道:“这卫宣大人说的话,我们都是铭记在心的!各位放心好了,我裴省海能够佐证,卫宣大人说的,那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大家的损失,秦皇门会弥补的!”
“真的吗?”
一个年级较小的中年男子忽然瞪大眼睛,冲着卫宣惊喜地说道:“我们家不少名人字画,那可都是价值不菲呢!”
“说什么呢!”
冲着这名晚辈低吼一声,晏銮江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刚才此人的反应明显就是打算跳船的意思,如果今晚不行动的话,那么策划此事的三人定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而这三个人,恰巧就有自己——不然的话,晏銮江长老相信自己也会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的!
“当然没问题了!”
将脑袋压在手掌上,用小臂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卫宣伸手从面前的果盘中将一枚反季节的大樱桃放进自己的嘴中,对着那名年纪较轻的世家长老说道:“其实名人字画这种东西,还不是炒个概念?我们秦皇门都是群没啥修养的家伙,不过从各地搜集来,送上来的名人字画倒也不少,你们丢了一副,我们到时候陪你们两幅就好了,反正天天堆在地下室也没人看懂,你们想要就拿走吧,我们秦门主肯定不介意!”
“这,还有这等好事?”
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卫宣,周围的世家长老可算是开了眼了,见过土包子的,没见过这么土包子的,一副名人字画可能比一百块金砖的价值还高,可是在面前这位大侠的眼中,那些东西就是一堆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罢了,一直以来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都是异种传说,可是今天这个传说就坐在自己家大厅的中央,夸夸其谈!
“当然了,不信的话,我明天给你送两车过来,那些玩应儿听说还要找人专门保养,又占地方又烦人,我们秦门主早就不耐烦了,你们要是喜欢,统统送你们算了,只当是我们秦皇门给大家的见面礼了!”
卫宣大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周围的世家长老听得也眼都直了,心中无不在呐喊:“这样的土包子简直太好骗了,以后只要跟着秦皇门,上下其手简直是太容易了,诶!不就是损失了一处小宅邸吗?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还缺地方住?话说,我为什么要跟着这三个脑残一起谋害眼前这个可爱的傻子呢?这样的头领简直不要太多好不好?”
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卫宣,不少世家长老的心都默默的沉了下来,旁边举着酒杯的裴省海看到众人这个样子,顿时知道这群临时拉来的船员已经快靠不住了,虽然眼前的卫宣看起来还没有醉成烂泥巴,但是如果此时不动手的话,估计自己就会被手下人悄悄的卖掉了!
想到了这一点,裴省海自然也没有了继续给卫宣灌酒的心思了,直接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大吼道:“动手!”
“咵啦!”
两声震动传来,卫宣身边的晏銮江和许汶岸纷纷从自己的身上掏出短刀,对着眼前的众人呐喊道:“还愣着干什么?驱逐秦皇门这群匪徒的时候到了!”
“晏长老,许长老,裴县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刚才看起来就要醉的不省人事的卫宣忽然睁开眼睛,像是拎小鸡一样将身边的裴省海一把从座位上拎起来,然后对着面前的大圆桌猛然间扔了过去,紧接着就对其他呆立不动的世家长老傲然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我记住你们了,这三个王八蛋就是今晚的罪魁祸首,你们这些被迫投降的多是无可奈何,我们家嫂夫人说了,要对你们好好对待,但是这三个二五仔可就不一样了,先前背主忘义,如今稍微有一点不满果然反骨又动了起来,各位长老放心,我们秦皇门自然有各家的地址情况,你们被抢出来的东西我们明早全部原封不动的奉还到底,至于那些被打死的冤魂,我秦皇门对其凶手绝不姑息,如今引蛇出洞,已然见效,你们都回去吧!”
卫宣说罢,冷冷的看着身边的晏銮江和许汶岸,对着空中猛然间拍拍手,早就在四周的墙后面等待好的秦皇门帮众忽然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将大堂四周的木门踹倒,一个个披坚执锐冲动大堂之中,手中的长剑全部瞄准着许汶岸和晏銮江的脖颈,剩下的世家代表看到卫宣早有准备,也都纷纷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给卫宣手下的帮众让路,然后出去招呼自己家的世家子弟,匆匆离开对面的县衙!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被利刃顶着自己的脊背,晏銮江倒是一脸坦然的看着四周的秦皇门帮众,大声的叫嚷道:“原本我等觉得,你们秦皇门不过是群莽夫罢了,如今看来,我们才是真正的莽夫,竟然被阁下算计的死死的,我们输了,输的一干二净!”
说话间,晏銮江猛然间一转身,冲着身后的长枪冲了过去,身后的秦皇门帮众猝不及防,直挺挺的看着面前的晏銮江将自己的身体扎入自己手中的长枪,那一双大眼瞪得圆圆的,口中吐着鲜血,冲着苍天嚎叫道:“我晏銮江背主欺上,如今已经是三姓家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说罢,便一头死在了卫宣面前,后者望着这位老人的尸体,不觉一阵酸苦涌出,如果今天被反击成功的是秦皇门的话,那么估计惨死刀下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人生,可能就是一次次的抉择吧!”
卫宣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转过头来,看着手中拿着短刀的许汶岸,一脸鄙夷地说道:“话说,阁下打算怎么着呢?是你自己动手来个痛快,还是我帮你下去陪着晏銮江长老呢?”
“小人还想多活两天呢!卫宣卫大人啊,刚才可是极力阻止这两个人的谋逆行为啊,但是没办法,参与了就是参与了,小人愿意戴罪立功,将全家老小悉数奉上,前去南边的鸣沙城劝降鸣沙城主何庐羌!不知道卫宣大人意下如何啊!”
许汶岸一手扔掉手中的短刀,对着面前的卫宣一脸激动的说道,后者愣了一下,转身正要询问身边人,鸣沙城在何处,就听到被自己摔在圆桌当中,刚刚爬起来的裴省海站起身来,对着许汶岸大叫道:“你这个败类,你竟然如此没有骨气,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够了!”
面对裴省海的指责,许汶岸一脸羞红,气呼呼的大吼道:“你懂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忘记了,刚才我是怎么说的,怎么劝解你不要动手的,结果你是怎么办的?忠言逆耳不听,非要觉得自己的智力超群拔众,结果如何呢?还不是成了人家秦皇门的阶下囚,识时务者为俊杰,裴省海你要是知道悬崖勒马的话,就应该跟着我一起南下鸣沙城,保全富贵名望要紧,我也佩服晏銮江长老的骨气,可是我上下七十多口人,我都要悉心照料,不然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族中亡魂啊?”
“少废话,你就是怕死罢了!”
裴省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许汶岸,拿着手中的短刀,对着面前的卫宣大叫道:“卫宣!你给我等着,就算是我裴省海走到天涯海角,也定然会重整旗鼓,将你们秦皇门一网打尽的!”
说罢,竟然从自己的口袋当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石灰球,对着自己面前的圆桌猛然间扔了下去,然后就听到“嘭”的一声,一阵烟雾冲天而起,漫天的白烟顿时淹没了众人的视线,秦皇门的帮众将面前的白烟刮散之后,原本酒菜丰盛的宴席中央,裴省海的身影已经全然不见,而刚刚表示效忠的许汶岸竟然也失踪了!
“追,给我追!这两个王八蛋,定然是在演双簧!”
卫宣拍着脸上的白灰,对着四周的帮众大叫,众人听罢,四散而去,寻找裴省海的踪迹去了,只剩下卫宣一个人一屁股坐在满是白灰的椅子上,看着面前一片白茫茫的场面,不觉感到一丝疲惫,吩咐手下好好轮班休息,卫宣便起身回到了县衙当中,刚刚走到内堂当中坐下,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脱下来,卫宣就感到自己的身后猛然间闪过一个黑影,不等自己转过身去,那黑影竟然冲了进来,手中一把白刃对着自己的腰部就刺了过来!
“是谁?”
卫宣转身大喝一声,只看到一个十三四岁样子的小萝莉顿时被自己吓得花容失色,仍显手中的短刀,捂着脸大声哭泣道:“啊!白老虎啊,白老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