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古树大殿中。
原本喜气洋洋的礼堂此刻气氛压抑,张道行的话冲击着在场所有神木宗弟子的内心。
这时,远处石柱上传来动静。
孟鹤艰难的站起身来,说道。
“大长老,你这是在污蔑我。”
“老夫对神木宗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潜伏的魔族,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此言一出,熟悉孟鹤的弟子纷纷出言。
“孟鹤长老为人勤勉,对待我们关爱有加,时常赠送丹药给我们,不可能是魔族!”
何东林也站出身来,大声道。
“大长老,孟长老在弟子妻子孕期时,慷慨解囊,给予无数丹药。”
“在弟子眼中,孟长老一身正气,潜伏宗门之事,是否有所误会?”
李长风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张道行,希望他拿出有力的证据。
张道行面色复杂,出言道。
“关于魔族之事,老夫调查许久。”
“魔族奸诈狡猾,势力错综复杂,早已经渗透进九州界各大势力之中,简直防不胜防。”
“坐观神木宗境内,唯有每年特定时刻,才能看到孟鹤所在之地,魔气萦绕。”
“若不是细心观察,根本难以发现。”
“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刚刚那杯酒水。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孟鹤脸色通红,反驳道。
“老夫可以发誓,酒水中的黑色魔气,老夫毫不知情。”
他拱手向着李长风一拜,说道。
“请宗主严查,还我清白!”
就在双方互相辩驳之时,门口一位弟子,大声喊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来到大殿之外。
只见天边一片辽阔无垠的黑色云雾快速袭来,其中电光闪动,不断传出沉闷的轰鸣之声,带着强大的威压,片刻而至。
随后,在黑雾深处,一道青年的身影从其中显化而出。
他步伐缓慢,黑色云雾在他脚底化为一步一步的台阶,为他铺路。
这一幕,好像一尊魔神,从天而降。
刘沉眼睛微眯,看清对方面容后,冷声道。
“杨厉天!”
在场所有人均是严阵以待,不少弟子已经拿出武器,伺机而动。
杨厉天全身漆黑,身无一物,诡异的铭文显露在裸露的皮肤之上,看起来强大无比。
他咧嘴一笑,看向刘沉,说道。
“刘沉,新婚快乐!”
说话之间,他已经来到众人头顶,旋即他随手一挥,魔气幻化出一尊王座,杨厉天神色悠闲的缓缓坐下,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刘沉喝问道。
“杨厉天,你想做什么?”
此刻,饶是刘沉,也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如同第一次在剑王古墓中看到云山烈之时,居然有一股恐惧之感。
杨厉天漆黑的肉体上,脖颈处幻化出一个头颅。
其模样赫然是杨浩天,他喷出一口黑气,直接吹飞白素衣的鲜红盖头,露出其惊为天人的绝色容貌。
杨浩天兴奋的喊道。
“新娘子真漂亮!我喜欢,哈哈哈。”
如今的杨浩天与之前有天差之别,之前虽然也不是好人,起码还算正常。
兴许是魔气入侵,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邪恶无比,让人作呕。
更为恐怖的是,刚刚他喷出黑气的一瞬间,刘沉就要动手,但发现那黑气速度极快,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切,让刘沉心头咯噔一声,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杨厉天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向刘沉,缓缓说道。
“刘沉,今日你大婚,作为曾经的同门,今天我来送你一件礼物。”
他的目光扫向在场所有人,不断打量着。
“唔,从谁开始呢?”
良久以后,他看向何东林的妻儿,露出残忍的笑容。
杨厉天随手一指,一道黑气顿时从何子木体内涌出,不断蚕食着他的肉体。
何子木瞬间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口中传出来。
那黑气如同附骨之蛆,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这剧烈的疼痛,让何子木疼的在地上打滚。
何东林脸色大变,和凌青霜同时上前,惊慌的抚慰他们的孩子。
何子木看向二人,双目血红,口吐鲜血,五官严重扭曲着,痛苦的嘶吼。
“爹娘,我好痛啊!”
听到孩子的呼喊,何东林与凌青霜,心疼无比。
何东林充满愤怒的看向杨厉天,祭出法宝,杀向杨厉天,口中大喊道。
“杨厉天!你给我住手!”
杨厉天饶有兴致的看着,指尖轻轻一弹,庞大的力量轻松击退何东林。
他开口道。
“不要急,还没有轮到你。”
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直接将何东林浑身筋脉轰碎,让他瘫软在地,无法动弹。
刘沉眼疾手快,当即动用修为,一股充满生机的木灵气灌入何东林体内,保住对方气息。
眼见自己最好的朋友受此重伤,刘沉再也无法忍受,当即召唤出斩古剑,直指杨厉天,喝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杨厉天手指轻点前额,做出思考模样,良久以后,他用手指指向刘沉,面部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怨恨和愤怒,他冰冷的说道。
“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刘沉也不废话,当即动用修为,就要杀过去。
杨厉天出言道。
“慢着,好戏还没看完呢。”
说罢他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一道古朴玄妙的印记轰向刘沉,将其禁锢在半空之中。
刘沉心中大骇,这印记极为强大,居然将他灵气完全控住,无法运转。
杨厉天继续说道。
“刘沉,好好看着我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说罢,他指尖再次弹出一道黑气,指向凌青霜。
何东林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刘沉的灵气让他保留了一线生机,但魔气太过强大,短时间恢复不了他的经脉。
魔气入侵凌青霜身体后,她体内同时爆发出一团黑气,如同何子木一样,那些黑气也开始蚕食凌青霜。
强烈的痛感让凌青霜无法忍受,当即瘫倒在地,浑身发抖,不停的嘶吼。
何东林看到这一切,双目血红,肝胆俱裂。
一生中最为重要之人眼下遭受着无尽的痛苦和磨难,而自己却瘫软在地,如同烂泥,丝毫没有办法。
这样的无力感让何东林感到绝望。
同样有这样感觉的还有刘沉。
杨厉天真正的仇人是自己,何东林一家,只是受到无妄之灾,一切的根源都来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