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如锐利的剑划破清晨的宁静,沉闷的鼓点一下下重重地敲击着大地,那鼓点的震动仿佛透过地面传达到脚底,让人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沉闷的撞击感。
宗泽将军身披铁甲,铁甲冰冷而沉重,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目光如炬,那目光好似能穿透前方广袤的演练场,演练场上旌旗猎猎作响,士兵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刀剑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仿佛带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他深吸一口带着尘土气息的空气,高举令旗,令旗在风中呼呼作响,他沉声下令:“演练开始!”
霎时间,演练场如同沸腾的油锅,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弓箭手们脚步匆匆,箭袋里的箭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他们奔赴预设地点;盾兵们扛起沉重的盾牌,紧密地组成坚不可摧的防线,盾牌相互挤压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骑兵则在两翼迂回,马蹄扬起漫天尘土,那尘土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干燥的气息,迷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战马的嘶鸣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宗泽将军骑着高头战马,马身上的皮毛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他来回巡视,指挥着这场模拟御敌的演练。
远处,一支身着黑色劲装的队伍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驰而来,他们正是由刘勇统领的义士军。
这些义士并非正规军,却各个身怀绝技,行动迅捷如风,只听到他们快速奔跑时衣服划破空气的呼呼声,彼此配合默契。
他们按照预定的计划,迅速插入敌阵后方,展开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斩首行动”。
刘勇一马当先,他骑在马上,能感受到马背上的颠簸,手中长刀上下翻飞,刀光剑影中,几个假扮敌军的士兵应声倒地,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眼神凌厉,目光扫视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那目光好似能看穿敌人的动向,不时发出指令,声音坚定而洪亮,指挥义士军进行下一步行动。
“报!义士军已成功摧毁敌军指挥部!”一名传令兵飞马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溅到周围人的身上,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兴奋和激动。
宗泽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全军压上,务必全歼敌军!”战鼓声更加急促,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士兵们呐喊着冲锋陷阵,呐喊声震耳欲聋,演练场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刘勇勒住战马,缰绳在手中一紧,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深邃。
他喃喃自语道:“真正的战场,远比这残酷得多……”突然,一名义士指着远处的地平线,惊呼道:“营将,你看!”
尘土飞扬的演练场外,福安内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缓缓滑落,有些痒痒的。
他一边指挥着后勤人员搬运粮草辎重,一边仔细核对着清单,手指在清单上滑动,能感觉到纸张的粗糙。
他生怕出一丝差错,周围弥漫着干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那味道有些刺鼻。
福安抬手擦了擦汗,手掌心都是汗水,感觉黏糊糊的,目光紧盯着演练场上的动静,心中暗自祈祷着这场演练能够顺利进行。
“大人,这是这次演练的物资消耗清单,请您过目。”一名后勤官员双手捧着账册,账册的纸张有些硬,边角还有些刺手。
福安接过账册,仔细翻阅起来,他眉头紧锁,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声音,心中默默计算着各项物资的消耗情况。
他知道,这些物资都来之不易,每一分每一毫都必须精打细算,容不得半点浪费。
与此同时,在距离演练场不远的观礼台上,宰相张肃身着官服,官服的布料有些厚重,贴在身上微微有些闷热。
他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演练场上的情况,手中拿着一份资源调配计划,纸张在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不时与身旁的官员低声交流着,那低语声嗡嗡的。
他深知,这场演练不仅是对军队战斗力的一次检验,更是对国家资源调配能力的一次考验。
他必须确保各项资源能够得到合理的分配和利用,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其效能。
“禀相爷,根据目前的演练情况来看,粮草消耗略高于预期。”一名官员凑到张肃耳边,声音低低的,仿佛怕被别人听到。
张肃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传令下去,各部门要加强协同配合,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务必将粮草消耗控制在合理范围内。”“遵命!”官员领命而去。
张肃的目光再次投向演练场,只见演练已经接近尾声,士兵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冲锋。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场演练,究竟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马蹄声如鼓点般在寂静中回荡。
尘土飞扬中,一骑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正是大齐皇帝李启。
他抵达演练场外,翻身下马,脚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龙行虎步地走向观礼台,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整个演练场,那目光仿佛带着审视的力量。
福安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小心地替他拂去衣袍上的尘土,手指轻轻触碰着衣袍,能感觉到衣料的丝滑。
“陛下!您怎么来了?”张肃快步迎上前,衣摆随着脚步晃动,躬身行礼。
“朕听闻今日在此举行御敌演练,特来观摩。”李启语气平静,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演练场,“战况如何?”
张肃连忙将演练的进展一一汇报,并着重强调了义士军的出色表现以及后勤保障的充足到位。
李启微微颔首。
演练进入尾声,李启的目光落在宗泽身上。
这位老将身经百战,指挥若定,将整个演练掌控得井井有条。
然而,李启敏锐地察觉到,在骑兵迂回包抄的过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破绽。
敌军若是抓住这个破绽,便有可能反败为胜。
李启并未立刻指出,而是继续观察着。
只见宗泽将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皱起眉头,眉心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似乎正在思考对策。
他低声吩咐身边的副将几句,声音低沉而严肃,副将领命而去,迅速调整了骑兵的部署。
此时,宗泽将军想到刚刚发现的破绽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他亲自到骑兵队伍中,拍了拍身边骑兵的肩膀,那肩膀坚硬而充满力量,他说道:“吾等皆是大齐的勇士,今日演练虽有小挫,但亦是成长之契机,吾相信诸君定能克服,如往常征战般英勇无畏。”说罢,他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冲向敌军薄弱之处,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武器划破空气发出呼呼声,只见他以一当十,杀得敌军(假扮的敌军)阵脚大乱,敌军的呼喊声和求饶声在耳边响起。
李启心中暗自点头,对宗泽的应变能力表示肯定。
演练结束,宗泽策马来到观礼台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臣宗泽,参见陛下!”
“宗将军免礼。”李启走下观礼台,亲手扶起宗泽,“今日演练,将军指挥得当,朕甚是欣慰。”
宗泽谢恩,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正要开口汇报演练中发现的小漏洞,却见远处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神色慌张:“报!义士军营将刘勇……有要事禀报!”
刘勇大步流星地走上观礼台,脚步坚定有力,抱拳行礼:“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他语气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有些痒痒的,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内心十分纠结和自责,他深知义士军都是热血兄弟,他本想带着大家在演练中大放异彩,却因为配合问题差点失败,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加强训练,提升协同作战能力。
李启示意他平身说话,刘勇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臣在演练中发现,义士军与主力部队的配合仍存在一些问题。义士军擅长奇袭、斩首等特种作战,但与常规军队的协同作战经验不足,导致几次行动出现衔接上的延迟,错失良机。若在真正的战场上,恐会贻误战机。”
与此同时,福安急匆匆地跑到张肃身旁,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相爷,不好了!后勤辎重……后勤辎重出现问题了!”张肃心中一沉,连忙问道:“出了何事?速速道来!”福安吞了口唾沫,喉咙滚动了一下,颤声道:“粮草和军械的运输出现了延迟,原计划在演练中期送达的物资,现在还未抵达指定位置。若是战事紧急,后果不堪设想!” 张肃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汗珠滚落下来,他一把抓住福安的衣领,福安能感觉到衣领紧紧勒住脖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张肃厉声问道:“为何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失误?!” 福安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此事臣也正在调查,初步估计是调度环节出了问题……”
张肃一把甩开福安,福安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张肃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官员,咬牙切齿道:“立刻彻查此事!务必找出原因,严惩不贷!” 他猛然转头看向李启,躬身行礼,声音沙哑:“陛下,臣有罪……”他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深知要尽快解决问题,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过度逼迫官员会引起朝堂动荡,在下达命令时他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演练场的情况,还是坚定地说出了命令。
张肃的脸色如同骤雨来临前的阴云,沉得吓人。
他来回踱步,官靴敲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如同敲击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粮草辎重延迟,这可不是小事!
若是战时,这足以动摇军心,甚至导致战败。
福安的解释苍白无力,在张肃听来更像是推脱之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弥补这个漏洞。
“传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即刻觐见!”张肃厉声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必须立刻从朝堂上调配资源,填补这个巨大的缺口。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张肃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时辰般煎熬。
他不断地搓着手中的扳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扳指坚硬的质地硌得手指有些疼。
演练场上的喧嚣声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传到他耳中却像是催命的鼓点。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户部掌管国家财政,能否从其他项目中调拨一部分资金用于紧急采购?
工部负责工程建设,能否加急赶制一批军需物资?
兵部负责军队调动,能否从其他地区调拨一部分粮草辎重过来?
三个尚书几乎是同时赶到的,他们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之色,额头上满是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流淌。
“微臣参见相爷!”三人齐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张肃没有理会他们的行礼,开门见山地说道:“粮草辎重延迟,尔等可知此事?!”三人面面相觑,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张肃的目光。
户部尚书小心翼翼地开口:“下官……下官略知一二……”
张肃猛地一拍桌子,手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怒喝道:“略知一二?!如今大军演练,粮草辎重延迟,若是战时,尔等可知会造成何等后果?!”三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口中连称“臣该死”。
“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张肃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尔等速速回去,调拨一切可以调拨的资源,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粮草辎重送达演练场!若是耽误了军情,本相决不轻饶!”
三人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依然充满了担忧。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抬头望向演练场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张肃耳边响起:“相爷,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肃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