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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园小区已经凌晨四点半,不知道谁家养的鸡都开始叫了。

简书颜坐在客厅沙发上,陆骋和姜宁在旁边来来回回,她第一次在这套造访过无数次的房子里感受到局促和拘束。

回来的路上,姜宁把结婚证照片给她看了。

刚摘了绿帽子,扭头就变成已婚人士,简书颜不知道姜宁怎么想,总之她短时间内还不太能接受。

而且眼下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一会儿怎么睡?

她和她,还是她和他?

简书颜手里握着早已经息屏的手机,一双眼睛跟着动静滴溜溜的转。

姜宁找好干净睡衣和全新的贴身衣裤递给她,打着哈欠说:“赶紧洗洗睡觉,一身臭死了。”

简书颜伏在沙发扶手上,瞥了眼阳台上抽烟的陆骋,冲着她一通挤眉弄眼,“我睡哪儿?”

姜宁居高临下看她,反问:“你想睡哪儿?”

简书颜挑眉抬下巴,眼神意味深长,“这是你家,当然听你安排。”

姜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迈步走向主卧,逗她,“那你就睡次卧。”

简书颜改坐为跪,调转方向趴在沙发靠背上,尽可能用最低的音量发出最激烈的控诉,“姜宁,你重色轻友!”

这是套三室两厅,但是只有两个卧室在用,最小的房间堆着东西,没有当做卧室用,睡不了人。

让她睡次卧,那姜宁岂不是要跟那谁一起睡主卧?

成年人的思维里,‘睡’可不光是睡觉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老房子隔音好不好,要不问她要副耳机先备着?

姜宁拿了条新毛巾出来,一看简书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把毛巾团成团扔到简书颜头上,“赶紧洗澡去,多洗洗脑子,洗完滚过来睡。”

简书颜一秒换上笑脸,乐呵呵洗澡去。

阳台上,陆骋对屋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一直在看手机。

他来江城的第二天公司就出事了。

一个省级文化馆的二次开发项目,拟升级作为城市地标,围绕其进行二次规划开发,在周边配上公园酒店体育馆,打造文旅一体集中推广。

项目不算特别大,但因为是跟政府合作,公司这边为了表示重视,除项目经理外还另外加设了一个质监岗,全程守在项目上确保工程进度。

结果,一辆工程车在卸沙时把质监经理谭海给埋下面了,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

蹊跷的是,原本无死角的监控系统在那一天坏了一个,刚好就是事发地的监控。

更蹊跷的是,谭海家属不接受任何赔偿,坚持要工程车司机偿命,天天领着一帮人堵在公司大楼门口拉横幅。

因为出了人命,工程被安监局和住建局联合紧急叫停,加上一直未能妥善解决,经舆论发酵,公司股票一跌再跌,上亿资产连个响都没听着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公司高层轮番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叫他回去主持大局。

陆骋一个没理,全程通过自己的特助周扬了解公司动态以及发布指令。

抽支烟的工夫,他把自己安排人调查来的资料过了一遍,整合提炼,再做出相应安排发给周扬。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陆骋掐灭烟蒂。

夜里有风,冷飕飕的,陆骋缩了下脖子,给姜宁发信息。

陆骋:你闺蜜住多久?

新婚燕尔的,突然空降个超大电灯泡,陆骋心里苦。

姜宁:她想住多久住多久,你有意见?

陆骋叹气,打字:不敢,我又不是一家之主。

姜宁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留了一个通气口。

虽然是文字,她仍能想象得出陆骋说这话的表情。

傲娇,无奈,还有点委屈巴巴。

姜宁:听这意思想篡位?

陆骋按住屏幕发语音,“我只是替你不值,你当个一家之主,又不行使一家之主的权力,暖床陪睡这样的活儿一样都不让我干,辛苦费我拿着心慌。”

看到屏幕上的语音信息,姜宁把音量调到最低才点开。

男人声音低哑,刚抽过烟,带着一丁点颗粒质感,语调百转,明目张胆的蛊惑。

姜宁头皮发麻,正准备长按删除,头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简书颜抬腿缩进来。

她连忙把手机锁屏,倒扣着塞到枕头底下。

对上简书颜眼中的狐疑,姜宁歪着身子坐起来,用手抓两下头发,接着想到什么,拿起床头柜上的护手霜,挤到手上一边抹一边问:“要不要?”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这话一点没错。

简书颜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兴冲冲的凑过来,“干嘛,看小电影呢?”

姜宁拿起枕头怼她脸上,“别吵,再不睡我怕会猝死。”

话虽然夸张了点,但也差不多了。

姜宁第二天照常上班,整个人的状态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精神恍惚,大脑迟钝,脚跟踩在棉花上一样,随时随地大小眯。

中午饭都没吃,往空置的副校长办公室一钻,沙发上一躺,薄毯一盖,睡得昏天黑地。

补了俩小时,总算回了点血,不至于在下午的课上睡着。

下班的时候,门卫大叔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十万支票。她想都没想,直接打车去江城福利院把钱捐了。

在捐赠人一栏里,她挥笔写下韩放的名字,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写这个名字了。

从福利院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陆骋不在,简书颜已经做好了饭。

简书颜同志的厨艺一直不太稳定,要么好吃得吃了还想吃,要么难吃得压根儿不能吃,今天的菜介于两者之间:能吃但不好吃。

姜宁熬了夜本来也没什么胃口,简单扒拉两口就撂了。

简书颜在厨房洗碗,她在浴室洗澡,两人前后脚收拾完,一起窝到沙发里看综艺。

俩人各占着沙发一头,姜宁拿脚踢她,“一直没问你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老太太欺负你了?”

简书颜抱着薯片盯着电视,“小看人,我是她能欺负的?就吵了一架。”

老太太又给她找了偏方,抓了二十副中药,拿超市里最大号那种购物袋拎回来的。

喝的时候,碗底沉了些黑色的颗粒,拿勺子扒开,居然全是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直接把她给恶心吐了,两人当场吵了起来。

姜宁在群里开玩笑让她喝子母河的水,她就拿这话去堵老太太,老太太也炸了,坐在家门口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一口一个白眼狼没良心,她实在没脸再待下去就跑出来了。

“一时没控制住喝大了,我要是那样回去,别说照顾,我估计那老太太能把我扔不可回收垃圾箱直接处理了,想着来你这儿蹭一宿,哪知道那么寸,碰上那俩。”

话音刚落,姜宁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她拿起来一看,是纪思思发来一张照片。

红底烫金的婚礼请柬喜庆又华丽,新娘那儿赫然俩字: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