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了两周,母亲也一直找国内的学校接洽,远离是非之地,等把你安顿好了,她打算就辞掉魔法部的工作,在麻瓜世界找一个工作。
至于你,你只要母亲开心,做什么都愿意。
这晚,你又一次梦到了霍格沃茨。
“醒了?”你母亲感受到你的动静。
这几天,她看上去已经跟平常一样了,她打算过几天就将辞呈给姑妈,让姑妈转交给奥斯汀。
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盯着全家福发呆。
家里的主卧还是上锁。
当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她就去睡客卧,需要你陪的时候她就跟你睡。
你打开床头灯,干坐了好一会儿,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发呆,你知道你已经回不去了。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打开床头柜,那颗夜明珠竟然还在。
你拿出那颗夜明珠,柜子里还有马尔福写的贺卡。
恍若隔世。
“妈妈,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母亲也坐起来侧身看着你。
你低头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说着你和马尔福之间的事情。
听完后只见母亲微微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你第一次看见她笑,只见母亲望着窗口好像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跟你爸爸是同一年入学的,去学校的列车上就见过一面,我们那一届还有莉莉,莫莉,斯内普,詹姆斯……对了,还有卢修斯和乌姆里奇他们。
你爸爸跟斯内普,卢修斯他们是室友,而我也交到莉莉这个好朋友。
那时候学校的血统歧视比现在的霍格沃茨严重得多。
你爸爸那个时候真的好讨厌,扯我辫子,拍我肩膀,还嫁祸给斯内普,当然,你妈妈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我以为他跟其他斯莱特林一样,可是后面发现我错了。
教训他几顿之后,他反而更欢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单纯的手贱。”
“真的啊?真的好讨厌。”
你附和着,知道母亲正在慢慢打开她的心结。
“最后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生活里已经处处是你父亲的影子了,就像现在这样。
这房子里,伦敦的房子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我为他伤心。
可是我总是会忍不住想,他走的那一刻会想些什么。”
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他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你,然后是才是我。”
母亲自顾自地说:“当时卢修斯他们嘲笑我跟莉莉,詹姆他们又欺负斯内普,你爸就一边去找卢修斯麻烦一边帮斯内普。
你爸还真是斯莱特林的异类,当时邓布利多管得并不严,霍拉斯也只把注意力放在优等生身上,所以许多斯莱特林都沉迷于黑魔法,包括你现在的院长。
我和莉莉却是对此嗤之以鼻,对了,还有你爸爸,你爸爸不知道劝了斯内普多少次,他不听。
你爸就跟我说,尊重他人命运,但也没有和他们在面子上弄的太难看。
有一次,詹姆他们又把斯内普挂在树上,我记得那一次斯内普十分狼狈,后来是莉莉把他救了下来。
他却深深伤害了莉莉,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流过了。”
“还有这回事啊?没想到哈利波特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你们母女都从沉浸已久的悲伤中短暂脱离了出来。
“还是要辩证的看吧,如果是斯内普,一定会很恨他们,但如果是莉莉,詹姆又的确帮了她很多。
后来我们就回国了,跟英国的朋友就没怎么联系,再后来就是听到莉莉离开的消息。
说实话,我当初其实有意撮合你和哈利,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你爸知道了肯定要跳起来,他两个都不喜欢。”
讲到这里母亲眼底含笑,捧着你的脸,看着你那双跟你父亲一样的眼睛说道:“宝贝,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平安长大,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你低下头隐藏住眼下的阴影。
“想知道你父亲想跟我们说什么吗?”
母亲望着你,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没有勇气打开。
“好。”
拆开信封,看到洋洋洒洒一整张信纸都写满了,母亲抚摸着熟悉的字迹轻笑一声。
“莫娜,菱琳亲启:
希望你们永远也不会打开写封信,但如果实在有一天打开了,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很爱你们,比我每天嘴上说的多一千倍一万倍,我也知道你们难以接受,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这件事的发生,要你们强忍眼泪也太不厚道了。
莫娜,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够在少年时就遇见你是我人生莫大的幸运,虽然你真的对情感迟钝得无可救药,但好在最后你还是答应和我一起,那天晚上我开心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然后我们结婚,你在产房的时候我将所有菩萨都求了个遍,想着如果生的是个男孩的话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好在最后是个女儿。”
你听到母亲的笑声,看到一滴泪滴在信纸上,母亲连忙擦掉泪珠,害怕眼泪将墨水晕开。
“我在想如果有下辈子,我无论变成什么东西,我都要陪在你身边。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想你过得更好,每天都更开心,我想你去做那些我在的时候你无法去做的事情,我会一直在身边陪着你,你身边的一缕风,一场雨,一株草,一束花,一只蝴蝶,都是我。
女儿以后就拜托你了,她很懂事,我也只希望她能够开心幸福,辛苦你了。”
你抬头看向泣不成声的母亲,拿走她手中的信纸,叠好放在床头,将母亲抱在怀里。
“那几天,还在英国的那几天,是我生命里最黑暗的时光,我觉得天都快塌了,我甚至没有做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职责。”
你拍拍她的背说道:“妈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当时甚至想跟着你父亲一同去了,可是我想到你,我想到他,我知道我的生命不再属于我一个人,如果我死了,我和他的那些回忆,他教会我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人记得了。”
“嗯,我们心中都有关于他的宝贵回忆,死去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