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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送聘礼这件事只要男方的长辈到场即可。

顾佩言还是跟着来了。

因为他藏了些许的私心在里面。

先不说他担心父亲和未来岳父很容易像在朝堂上那样吵起来。

他也很想再见自己这个小未婚妻一面。

顺便将拾到的香囊物归原主。

昨日简短的相处,虽有些看不惯她略显出格的举动。

但那样的恣意洒脱着实吸引他的眼睛。

可没想到,到了侯府之后,竟然收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下意识地蹙紧眉头,望向走进来的那道身影。

浑身沾满了酒气,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想起怀中的那个香囊,顾佩言的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

“咳,聘礼既已送到,二位请回吧。”

魏良哲出言打断了顾佩言和魏冬凝的“深情对视。”

顾尚书顾嵩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若不是皇上的一纸婚书将他们两家联系在一起,他是万万不愿踏入侯府半步的。

听见魏良哲送客的话,丝毫没有犹豫。

和坐在对面的苏逸卓打了招呼,带着顾佩言举步离开。

顾佩言快速扫了魏冬凝一眼,跟上了顾嵩的脚步。

至于香囊,他不打算还了。

等前厅只剩下他们几个,魏冬凝突然觉得后背上升起一股凉意。

凭她超强的第六感,她要倒大霉了。

魏冬凝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和门之间的距离。

趁着魏良哲举起茶碗,抬腿就要往外跑。

“站住。”魏良哲的声音从茶碗后传来。

魏冬凝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龇牙咧嘴地和苏逸卓打着暗号,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我可是你亲妹妹啊!”

苏逸卓眼神躲闪:“现在是表的了。”

“血浓于水啊!”魏冬凝继续用眼神示意着。

“跪下。”

魏良哲冷着嗓音说道。

声音不算大,但是压迫感十足。

魏冬凝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他柔声说话时的样子,头一次面对他冷脸的状态,心下有些打怵。

好可怕,怪不得是当年能在万人血战中一刀割下敌人首级的大将军。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犹如大军压境。

让她忍不住腿软。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唤着白素云:“娘~”

苏逸卓她是不指望了。

他现在不添油加醋让自己被罚的更严重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白素云虽是想帮她说句好话,但也知道她今日所做之事实属不妥。

便也硬下心肠不去看她。

魏冬凝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试图酝酿点眼泪出来。

万一便宜老爹看见眼泪就心软了呢?

“别装了,今天就算是圣上来求情都没用。”魏良哲将茶碗重重放在茶桌上。

震得魏冬凝的小身板瑟缩了一下。

就连小五都在脑海里跟着一起瑟瑟发抖:“你这个爹看起来好凶哦,比我主神爹爹看着还要吓人。祝你好运吧凝宝。”

“呜呜呜,我也害怕啊。”

魏良哲淡淡开口:“魏冬凝,你知不知道错在哪了?”

“女儿不该偷偷溜出去喝酒。”

魏冬凝据实相告。

此情此景,她完全不敢有一丝隐瞒。

“明知今日是什么日子,还要偷偷溜出去。你让你爹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爹!您才不老呢~”魏冬凝膝行几步来到魏良哲的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她也没说错。

魏良哲正值不惑之年,哪怕是放在现代,也正是闯荡的好时候。

“起来吧,你啊!”魏良哲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个臭丫头,犯了事就只知道撒娇。

定是吃准了他对她心软这一点。

魏冬凝嘴角微微上翘。

嘚瑟的看向苏逸卓。

哎嗨,貌似躲过一劫。

苏逸卓不禁白了她一眼。

孩子还小,还不懂半场开香槟乃是大忌。

果不其然。

魏良哲下一句话就是:“从此刻开始,到你成亲之前,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吧。”

此话一出,魏冬凝脸色都变了。

这不就是变相禁足吗!

她的自由啊。

她就像那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苏逸卓用尽了十二分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好让他显得没有那么幸灾乐祸。

“舅舅、舅母,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现下就先告辞了。”

苏逸卓顶着魏冬凝想要吃人的目光,对着上首的两个人拱手作别。

气得魏冬凝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两口。

绝交!

她要和苏闹闹绝交!

小福半哄半拽地将魏冬凝带回她的院子:“小姐,侯爷今天是真的生气了。你就先顺着他两天,过两天侯爷心一软不就把你放出来了嘛。”

魏冬凝哭丧着脸:“我爹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吗?”

都说冬天会有心软的神出现。

心软的神她无所谓能不能遇见,只能祈祷便宜老爹心能软点就好。

禁足啊,多遭罪的一件事啊。

她还没有体验够京中的繁华,就要被拘禁在这四方的小院里了。

魏冬凝盘腿坐在贵妃榻上。

满脸的愁容,小福都不知道要怎么劝慰。

只好退出房间,到小厨房给她做点她爱吃的点心。

还有醒酒汤。

“小五,放首歌吧。”

魏冬凝眼神空洞,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你想听什么?”

“给我来首《铁窗泪》。”

没有什么比这首歌更适合她此刻的心情了。

bGm声音响起。

魏冬凝胳膊压在盘着的腿上,支着下巴跟着哼唱:“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不敢唱的声音太大,怕被旁人听去把她当成神经病。

小五听着变了调的歌,缓缓开口:“凝宝,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不?”

“曰。”

“像和家长吵完架回房间发疯,还不敢把门摔得声音太大的小可怜。”

魏冬凝掬了一把辛酸泪。

她也想硬气一点,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她就是个小趴菜。

小福进来送汤时,魏冬凝换了个思考者的造型:“小福,侯府有没有什么能偷溜出去的狗洞啊?”

小福扁扁嘴:“小姐,你就别想了。侯爷刚才已经派人加强了咱们院的看管,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魏冬凝一拍大腿想要站起来。

奈何盘腿时间太长,她脚麻的根本站不稳,直接扑到了小福的怀里:“呜哇,小福,我真的好惨啊!”

也不知道便宜老爹多久能消气,把她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