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跟鱼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去摘点菜。”
“篮子在那边。”
“嗯嗯,你们加油!”
菜园子和养殖场是把一部分屋子推翻之后空出来的,面积不大,而且还是挨着的,就是方便有的不爱出门的族人也可以自给自足。
现在国家发展得好了,山上随便下来个什么都是保护动物,张启灵可不想隔三差五去派出所捞人。
用热水烫过的鸡很好处理,张启灵把处理好的食材放在旁边专门放生肉的篮子里,站在菜园边缘看着在里面精挑细选的苏意。
张家人发展到现在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也不少,所以菜园子里的蔬菜种类也很多。
和苏意能玩到一个院子里的也有七八个,她还记得每个人的偏好和忌口,在能让每个人吃好的同时也得注意营养搭配。
不是张家人在意苏意,而是她值得。
苏意选了不少蔬菜,清热去火的,祛湿养颜的,各种功效她也考虑到了,顺手还把旁边种着的药材薅了两把。
张启灵从简单搭建的处理食材的石台旁边拿出一小捧带着露水的茉莉花,袖珍的白色花瓣围绕着鹅黄色的花蕊,花香淡雅。
手里除了空气还是空气的张千军左顾右盼,最后把震惊的目光落在自家族长身上——也没人告诉他还有这个环节呀,他现在去菜园子里摘一把菜花行吗?
苏意接过新鲜的花束闻了闻,一看就是某人抽空刚跑去摘的。
“正好拿来煲汤!”
某人的嘴角下调了一个像素点,然后被苏意用手强行上调回去。
“不煲汤,放我房间里,正好最近失眠,可以当安神香用了!”
好几个人的饭菜当然不可能是苏意一个人弄得完的,她做饭喜欢慢悠悠地享受这个过程。
好在张家人干活也很利索,没一会就把她指出来的卫生死角给清理好了。
厨房是半露天的,有人负责清洗食材,有人负责改刀,还有人负责看着火候。
腌制用的调料都是苏意亲自上手调的,没让其他人动手。其他的事情他们也没让她动手,感觉有些闲着的苏意想了想,拿出糯米粉打算弄点小吃类的东西。
苏意在张家的日子倒是过得舒服,但她头上还顶着个不能推脱的职位,时不时地就会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要出去做任务。
黑眼镜本身也是个闲不住的,在向苏意确认南海那事儿的风声过去后就又跑了,也不知道是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早上睡到自然醒,随便拉着个张家人过过招、练练基本功,吃完饭后上山玩一圈或者学点别的东西。
反正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苏意感觉自己都快要和她的床长在一起了。
所以在接到电话说又出现了一起异常事故后她没有推脱让其他人去处理,而是直接接了下来。
负责和她联络的人早就换了一批,前些日子她还去参加了卢安国的葬礼,京市里真正见过她的人越来越少,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消失在那边的视线里了。
张启灵前些日子也出门去找他那个小朋友玩了,最近陪她待在张家的,是把担子分摊给了张海楼和张海侠这两个闲人的张海克。
每天苏意练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指点两句,下午她玩她自己的,张海克就在一旁泡壶红茶顺便远程指导一下张海楼他们。
“你真的放心把那么大几个公司交给他们?”
或许是因为当年差一点就结婚了的缘故,苏意在和张海克独处时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心理上却又很相信他的能力。
总之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就是不排斥也不再进一步靠近。
张海克放下手里的书籍看了看被苏意逗得翻肚子的锦鲤,笑容相较于曾经多了些从容不迫,只是被捏皱了的书页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我相信他们,而且我也想退休了!”
苏意把剩下的鱼食全部丢进池子里,结果吓走了仅剩下的几条锦鲤。
“你?退休?你才多大就要退休啦?”
“……比族长大几岁,不过我真的有些累了,想享享清福不行吗?”
风吹过,落叶与花瓣打着转,有的落入水池里,有的落在了苏意头上,张海克上前一步取走了落在她头发上的花瓣,不动声色地藏进了袖子里。
“你不是还有个任务要出门一趟嘛,需要找个人陪你一起去吗?”
之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张启灵陪她出任务,偶尔张海杏陪她去,一个人出任务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最近有空吗?”
“有。”
也不枉费他给张海杏找了点事干。
“等过两天我把东西准备好我们再走。”
比起苏意的悠哉悠哉,另一边的状况就不怎么好了。
自从无三省被判刑,无邪的状态其实就不怎么好了,那时还有无二白撑着无家,他还能伤春悲秋。
但是,人总会老去,无三省做的那些事以及无邪的一些行为,说没有影响到无家那都是不可能的。
解家因为解联环舍了半副身家撤出京市,将总公司地址搬到杭州,无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无二白也会老,但无邪始终没有成长为无二白所期盼的样子,他依旧有些天真、固执地去追逐那些惊奇。
其实自从在西王母国遗址进了陨玉,无邪就隐约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他甚至还能察觉到黑眼镜背后有什么东西。
后来隔了好几年再次见到黑眼镜,他背后的东西当时已经没了,但黑眼镜不肯说他是怎么把那东西去掉的。无邪也就没有把自己身上的异常告诉给其他人,因为他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
去往南海追寻听雷的传说,无邪是抱着期望去的。
如果真的去到雷城就可以平世间一切遗憾,那他想阻止三叔犯下大错。
可惜,雷城没到,他自己反而中了招,带回了不可名状的东西。
那些来自未知的呓语时刻折磨着无邪的神经,祂在蛊惑他,也在催促他,祂想要了他的命。
看着父母花白的头发和无二白抓紧变得佝偻的身形,无邪一次次地忍了下来,直到无二白突然大病一场进了医院,脑海里的东西抓住机会短暂地控制了他的身体,把他和他的朋友带到了这里。
一座传说中神明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