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野暗香做了一个梦,在梦境的深处出现了一片血红的天地,上面茫茫渺渺飘着烟尘,而地上脚边却是一滩血迹。红褐色,带着粘稠感觉的这些液体本身没有实感,更加不是活物,然而去让暗香恶心地不忍来回切换双脚。
吧唧吧唧,地上的声音通过鞋子的作用传到了耳根,让人不堪忍受的这嘈杂简直是精神上的污染。在水天相接的远方,人影孤零零地耸立着,暗香的双眼感觉看到了远处的光源,但是她无法看清站在那里的人是谁,更加不知道这些血红来自什么样的死难者,话说树立在人影身边远远地就有几座黑乎乎的小山堆,从这个距离暗香脑补出了可怕尸体堆砌的画面。
虽然抱有着侥幸和好奇,但是暗香并不是非常想要靠过去认识那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一辈子也不要和屠杀扯上关系。忽然,梦醒了迷迷糊糊地少女发现自己躺在位于烈焰爱家自己房间的床铺上睡着了,开设了自动供暖装置的房间会在感受到活物之后调整温度对抗室外,尽管如此仅仅只是薄薄地盖着一层纱布的暗香实在是太傻了,这样的事情被贝芙琳知道她又要大惊小怪了。
想要动用手背去摸摸额头,但是她却又没有这样去做,梦醒时迷迷糊糊地这个感觉她并不在意。心中默数个一二三,她想要完全睁开惺忪地睡眼,最起码掀开毯子下床去找点事情做做,不然逃课之后的时间会变得非常难熬。
再次想要动手,却在睁开眼睛之后感受到了奇怪的压力。身体并不属于自己的感觉,用通俗的话讲就像是鬼压床,实际上现世的科学有非常完美的解释过这些,不过暗香既不相信科学,也不愿意接受迷信。头一次遭遇这种状态下的身体还有些紧张。
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大脑却永远无法给身体下达哪怕一道指令,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别的生命体,然而这份气魄上的压力和思想上的不集中让她更加焦躁起来,可是身体还是没有动静。按照大脑里面想的。现在四肢早就回踢翻被褥并且搅乱床铺了,但是实际情况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暗香决定等待,她希望看到新的希望,在那之前她确实有不想这么快回归现实的理由,也许梦镜中让人捉摸不透的血红才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想完了黑暗的梦镜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坐起身,接着关乎于候存欣的事情便再次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回忆起这个男生的点点滴滴,暗香觉得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在刚才他已经很明确的求着合好了,暗香却没有这么去做,是因为有什么阻碍么?忽然,楼下传来了什么声音,暗香不知道是谁进入了家宅。可以确定的是来人至少不是外人。
这个时间点,暗香虽然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没有黑,但是贝芙琳回来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她静静地等着。就像故意不做动弹一样张起耳朵倾听着来人在下面木质地板他拉他啦的脚步声,这个感觉应该是烈焰爱,因为她总是像这样趿拉着木屐不管萧罗斯打扫的成果。
果然,接下来跟着的脚步声一直延伸到走廊边,接近2楼的位置,这些都是萧罗斯满满地抱怨和唠叨。今天有点奇怪。烈焰爱没有明显地反抗萧罗斯的唠叨,也没有东西乱走避开说教。暗香反而更加认真地听了起来。
女教授还是用一如既往的高嗓门先止住萧罗斯的喋喋不休,然后她的声音变得一反常态起来。那份正经和悲伤就连暗香也听得出:“萧罗斯,闭嘴吧。整个学院都快要被炸开了,我们讨论这个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谁能想象得到我们去的时候云端之舞的那些家伙们早就等好了,他们压根就是等着我们出纰漏的。”萧罗斯愤愤不平地说出了这个异界新闻记者的大集团名字,大多数异界的报道都来自于这里,而且它们的成员都是那种多么危险也不在乎的疯子,多么悲哀的消息也要爆料的白痴。“我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大势力在支撑着他们的潜入,布朵塔斯大人不是说了么,城墙上的印记还有很多没有清理,谁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投机者和敌人潜入进来。”
烈焰爱沉默着,忽然像是声嘶力竭的低吼一样她说道:“我所以我真的很头疼,直到现在弗洛伊德还没有从边境回来,他离开原来有这么久的么?学院上下还有两位教授带着两个班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个任务虽然进展顺利持续了好几个月,但是我怀疑当他们真正回来的时候会发现这里所有人都因为战力不足死了。”烈焰爱似乎提到了战力不足的事情,暗香想了想,她觉得学院里面能人还有好多啊,而且教授及护卫还有很多实力与能力不错的存在,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是还有院长么?
少女开心地想着,满怀侥幸地为这位慈爱的老人成为同伴而放松,她从第一眼看见老人就感觉老人不会做出叛逆的行径,而且只要这个学院还有他在,就仿佛大家都有了靠山。
然而,烈焰爱的声音却发出了让人生厌地呜咽,女教授第一次表情这么丰富地自嘲着:“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认真起来,就足够让院长他老人家轻松一下了,至少我们在这种时候不能失去他,可是因为袒护大家的利益,丹.徒生大人竟然与达斯雷玛发生了争执,上帝啊,你可别说没听见,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决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小暗香和候存欣。”
“现在那位大人为我们撑住了天空,就必须尽快让候存欣带着暗香小姐等人去执行任务,如果那是院长大人所期待的,我们也绝对不能辜负。”萧罗斯认真地盘算着,可是她立刻变得不干脆起来,非常不认真地说着:“他们团结起来真的不错,但是要是...就好了。”
迷糊和隔层的干扰让植野暗香非常的恼火,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体被鬼压床了,想要坐起身下床问个究竟,毕竟烈焰爱不会隐瞒她这学院中的危机的。不过,她再次想错了,烈焰爱立刻轻声说道:“不用小声点么?”
“不用?两个孩子都不在家里的,我们应该尽快弄清楚下一步怎么走,现在真的好乱。贵族被刺客盯上了,院长被贵族盯上了,而那个候存欣却被可怕的东西盯上了,来自于上层的黑暗的力量可不是孩子们能够承受的,万一被抹杀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即便不用眼睛看,暗香也感觉出萧罗斯话音中的颤动,社会层面中隐藏的黑暗往往会驱使权贵做出任何的事情,不管对方是什么样子的抹杀这个特性在任何世界的任何种族阶级中都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暗香猛地睁开眼睛再也顾不及鬼压床的事情,再也顾不及和候存欣的冲突,这些都变的不再重要,她立刻便坐的笔直认真地盯着前方站起身就冲出了房门。也许是被房门的忽然打开声音惊动,房子的两名女主人在暗香窜下楼后也逐渐减少了大量的震惊。她们更多地是同情和悲伤,就仿佛已经失去了亲密的战友一样。
“快点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对我,对大家都很重要!”少女急切地喊道。
“怎么个重要法?”烈焰爱忽然卖起了关子,她反而变得不那么慌乱。
暗香忽然想起自己伪装创作的小说,并不属于自己的著作里面,主角陷入了关于力量和使用原则的探讨,当然那些都不重要,她只是记得里面主角说过一句话。这种时候暗香如法炮制地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并且用自己的双眼看待世界,用自己的双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远远地阳光早就失去了正午的刺眼,达斯雷玛小姐自己的宅邸阳台前站着她最中意的仆人,为首的百花风蚀面如冠玉,神色安详是个十足的公子哥;谨慎地尤鸟弗林换上了一只捂住嘴巴的面罩,这配合他压得低低的尖刺发型让他看起来相当的谨慎,最侧面的是奥妮克.达斯雷玛的最好姐妹倦鱼艾薇,拥有胡佛皇后真传的冰火奥义,少女的实力并不像表面一样弱不禁风。
所有仆人都在等待,奥妮克.达斯雷玛粉红色的长发被自己玩弄着,正在阅读一份目击报告。关乎于自己仆人丝虫沃尔朴的一些不祥事迹。很显然,这个高阶学徒并没有在享受优待的同时履行义务,相反他最近正在做各种破坏人民安全的事情,无疑变成了他的伙伴们毕生击败的对象。
奥妮克看完了这些东西,深色羊皮纸地报告飞向了半空中,奇怪的旋风引起了更加奇特的火焰,吞噬了羊皮纸张的全部,将它化为灰烬。
“我的仆人不可以留下污点。现在咒术师大人还在外面执行任务,百花由你来做,监视这个家伙,如果他有什么不轨...你明白要做什么的。”奥妮克邪恶的一笑,她非常重视同伴的感情,可是如果有人并不那么认为,她也会同样不留情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