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溪认定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如愿了,原本指望这次的骚动不会影响别的村落,但是现在他很难过,没想到这个村落竟然遭遇了如此的灾难,并且现在濒临灭绝。所谓生命的尽头也不过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无论合家欢乐还是人丁兴旺什么都无法阻止无可知晓的危机。由不明人物或者团体造成的骚动波及范围非常广泛,那个无法被查明的真相可能就在廖城里面,并且最终让所有的人都向城市进发。
“你快些回家吧,家人会担心的,这外头交给我们去吧。”白慈溪随口应付着老人,他不能再容忍更多无辜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失踪或者死亡了,幸好这种危机情况没有选择陆西园参与探索部队,不然的话损失就惨重了。
“老朽还有哪里可以去的呢,所谓家不过只剩下头上的瓦片了。”老人兀自说完灰灰地转身离开了,一开始白慈溪没有注意到老人的话,当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老人走远了。炎热的街道映出老人稀疏扭曲的背影,那孤独的存在让白慈溪内心一紧,想来也是,几乎全部的青壮年及儿童都像是中了魔法一样消失了。
但是,白慈溪却不敢豪爽地答应老人,说出能够百分百找到并救出失踪人的约定,遇到真正的危难的时候,即使想要撒谎许诺一种希望,都不具备那种力量,白慈溪也就是这么无力的人。这么想着的时候,约恩最后带着女孩们走了过来,管家并没有问缘由,他是期待主人亲自说出应当交代的事情,这种对于主人的完全信耐是很少的,当然这也是双向的。
“你来的正好,我们需要加快步伐了,约恩去调查廖城,记住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会迅速赶到鹿天优小姑娘的村落,现在看来那里应该是同样的情况。假使运气好我们可以看到母女两,情况差的话就...总之,约恩我要你给我好好调查下,注意安全。”白慈溪说完最后一句话,甚至没有多加一个眼神,就带着两个女生和物资往村子外面赶。
约恩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事件了,对于他来说主人的命令起源是什么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够读取到的紧迫度。不止是紧迫,这个平时什么都不爱说的主人居然让自己多加小心,这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讯号。
约恩向着廖城的那条路前进。也没有特别跟主人交代什么。而白慈溪这边同样像是冷酷极点一样拽着莫乐就往回跑。他们赶着出门去找鹿天优,事件紧迫。
“为什么这么急啊?”莫乐依然是个不问问题就会死的人,她敢于去质疑,同时抱有各种危险的兴趣。让白慈溪不得不满足她。只不过这次白慈溪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攥紧她的手害怕突然出现的危险将同伴夺走,同时白慈溪一半命令,一半恳求的对傅林美说:“假使我和约恩出了意外,你一定记得带着莫乐学姐逃走,我相信你能理解的。”
虽然想要反驳,但是傅林美是聪明果断的人,不得不说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她保持和首领的同步。看到这样的傅林美,白慈溪的眉头舒展了起来。他有点开心起来,无论心中思考的是怎么样的黑暗,这里总归是光天化日呢。
时间到了当天的晚上,太阳懒洋洋的终于肯放弃白慈溪和两个女生,整个白昼的折磨同样不能够阻止他们到达想要去的地方。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狂奔已经让莫乐忍不住坐在村口的沙地上,还残有余温的大地立刻让少女抬起双手不敢贸然撑着地面。
“至于那么去赶么,不是不远么?”莫乐抱怨道。
“是不远,不过如果某人不是死赖着不走的话。”傅林美的话让莫乐就有点抬不起头了,因为白慈溪疯狂的行进速度,导致莫乐走两步就忽然停下来,像是掉进了沼泽再也不想动弹,当时太阳还是很高,所以让大家的移动速度大大降低,可怜的马儿也同样是个坑人的存在。
任由女生站在村口,白慈溪选择独自进入里面,由于自己的行动过于迅速敏捷,看起来像是偷偷摸摸地一样。这个村落同样感受不到热闹的人气,想来这里应该不存在年轻的生命。让白慈溪更加不愉快的就是搜寻了许久,路上已经不会有人了,深红色的日炎用最后的光芒都尚且不能够完全表现整个村落的荒败,假使在中午这里会更加让人惨不忍睹,住宅就像是古代遗迹。
这种时候就不能不敲门了,虽然说这个村子已经不存在真正厉害的居民,但是贸然打扰会不会让对方因为害怕而不肯开门呢,想来这里都变成这样了,夜晚会开门放人进门的真是奇怪了,难道整整一夜就要呆在外面?这可意味着受冻一夜呢。
左手边的房屋尚且有灯火从哪窗户中斜射出来,看看那斑驳的门板,仅仅用眼睛就可以摸出上面的凹凸。白慈溪抬手敲敲那个门板,没想到那块触碰到的部分却更加腐朽,在沙漠风尘刀锋的吹拂下,居然用力就可以掰开一小块木板。
从那掉落的门板里面,白慈溪都可以看见里面灯火缭绕的人影,显然敲门声让那人稍微颤动了一下。白慈溪的位置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同样不知道坐着的人的身高。对方在微微一颤之后就静静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起来。
白慈溪在听,那家伙也在听,风声吹来带动已经凉透的细沙,想来天边的太阳也许落得不见了踪影,油尽灯枯的剩不下一点点的光泽。时间就像是静下来的蜘蛛,静静地等待着白慈溪和里面的人影出现动弹,但是两边都在拼命等待着,等待着所谓的契机,等待着所谓的声音。
忽然,马脖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动,脚步踩在沙地的擦擦声之后就是少女的高声大喊:“白慈溪,你小子独自跑到这里不喊我们!!!”
这个少女是年级上大一岁的莫乐,但是就对于这个世界的防备和整体的能力都比白慈溪差的太多。白慈溪这边却头一次被莫乐吓一跳,从前一直对莫乐抱有一种优越感,现在这些荡然无存。白慈溪猛地转头,脸上剩下的仅仅只是慌张和惊愕,他立马扑过去像是看到了敌人,将少女摁倒在地,搞的紧随其后的傅林美不得不下蹲像是要躲避什么。
“嘘,别靠近门口,里面的家伙似乎不简单。”白慈溪小声说出自己的担忧,里面的人不管是老还是幼,都不是那种轻易紧张的角色,甚至可能是我危险的人。
“门外的客人,老朽独自隐居在村子多年,抱着歹意就不必进来了,否则老朽也不会对你们怎样。”这的确是个老年男性的声音,而且还是疲乏苍老的存在,想来那是个不可能对三个年轻人做出什么的人吧。
莫乐忽然躁动起来,猛地推开白慈溪,毕竟这个家伙现在依然像是吃豆腐一样样死死地摁住莫乐的胸口。离开女孩们待的地方,白慈溪正色起身重新靠近门板,不过这次他惊讶地发现这门破坏的相当严重却可以向里外开,而且明显已经被推开了一点。
想了一下,白慈溪推开门屋内的光芒随即压迫了门外的黑夜,明明太阳也只是下山不久。屋内的烛光是异界中最下等的照明物,不包含任何魔法成分,就算是白慈溪这样的魔法师在这个郊外也会选择简单的日光术魔法。
那老人裹着黑色的斗篷,脸上的胡须白花花的,眼睛却飘飘忽忽像是个瞎子,不过显然这并不能让白慈溪就这么认为。老人的最大特征就是如同锈迹斑斑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疤,那是从左眼到下巴的纹路,看起来更像是非主流喜欢的装饰。
总体来说这个脏兮兮全身是油一样的老人没有给莫乐好感,女孩都不会喜欢这种老头子,更别提毫无关系的这位。也许看出了这一点,老人微微站起身然后将椅子向后拖了一点,腾出了足够的位置毕竟还存在别的座位。
老人说:“总之你们就坐在那里吧,如果需要我想我能尽所能招待你们。”所谓的招待就摆在面前,银色水壶当中应该是井水,虽然不像现世一样可能存在化工原料,但是也未必非常的干净,桌面上放着不全的面包,饼和一些并不新鲜的水果。
白慈溪并不急着物资,毕竟带来的东西还是存在的,大家身上都分别背着各自的一份。坐下身子后,白慈溪示意身边的人也同样这么去做,接着大家开始吃自己带来的东西,在这个期间白慈溪想要将自己新鲜的食物分出一部分给老人,但是老人婉拒了。
在这个谁也不能保证生命的世界里,白慈溪不会强求任何事情的发生或者是不发生,别人接受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是一样。现在的问题是这里发生了什么,必须要让老人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