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击挥动顺带切断了暗香强大的灵力,让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几乎化为虚无,恐怖的力量像是泡沫一样震荡的消失不见。周遭的景物像是毫无阻碍的弹簧,转瞬间复原不过只是留下几撮灰尘。
候存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站在后面看了数分钟,也可能是数小时,然后终于出声像是怕惊扰到睡着的人一样:“暗香,你成功了?”这副不明所以的话语直接刺中植野暗香的内心,让对方深深地咯噔了一次。
什么东西成功了。
这宏伟汹涌的力量,无法控制的巨大情绪来源,还有毫无假面形式可言的面容以及那正在被使用的假面之力,都无不说明那是纯种的结晶化。即使候存欣从没有亲眼见过身边的上级释放过这可怕的力量,过去的任务也鲜少接触者危险的事项,但是那就是假面的结晶化,候存欣可以这么确定。
“你完成结晶化了,就那么一瞬间发现没?”候存欣的声音像是在投石问路,他整个人向前探出身子,可怕的麻痹作用还没有怎么减退,这让他不得不像是乌龟一样拼命探出脑袋,却总是挪不出一步。
植野暗香这边也是被候存欣的话吓到了,可能她自己对于这个行动有所想法,然而却从没有打算正经看它,这个结晶化的消息让少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吃惊。她不自觉的挥动双手好像鼻尖前面有灰尘一样掸了掸,看着不远处为自己高兴的男人,她总算是明白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笑容鲜少占据植野暗香的脸部,就正如小国家很少占有实际主权一样,植野暗香的笑容出现后竟然是那么的美丽,让候存欣这边不得不在意料之中尚且也要惊呆了。面前的少女用手掌又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脸,手法粗糙的像是后宫的嬷嬷们一样不留情的折磨宫女,这里红扑扑的脸孔确实变得比刚才要特色了许多,可能是她的情绪变化,可能是力量的回转。
暗香看看候存欣。而候存欣也看着暗香,微微一笑并且点头。毫无关联的行动却忽然遭到了一声巨响的冲击,这让植野暗香下意识的蹲下身子,但是冲击力冲着自己的身体便毫不留情的将少女本人弹飞出去。须臾撞击墙壁的植野暗香才重重地落地,本身失去了唯一的撑地机会,植野暗香不得不摔倒在地然后再费力的爬起来。
身体更加的受到了伤害,攻击让青涩的肌肤多出了别致的淤血和划痕,原本应该会被假面恢复的伤害也没有见到效果,就在这个瞬间植野暗香好像又掉回了大厅之前,她没有假面的时候。结晶化和具象化的差别还是存在的。甚至是难以界定的混乱。毕竟不用显示假面了让暗香不能好好地掌握住假面的力量。
轮不到少年和少女惊讶怀疑。前方的某个地方像是太湖蓝藻一样膨胀出了黑色的枝桠。用言语无法形容的暗黑界植物正在极速生长,从先前是石头台面的位置长成的参天大树,这棵擎天巨物几乎要撑开连植野暗香都无法破坏地圆拱形屋顶。不过它没有成功,可怕的成长势头却让它撞在屋顶和墙壁上并兀自滑向周边。又像是变成了爬山虎一样的植物,并且非常宏伟地想要涵盖整个大厅。
可怕的危机爆发了,不过gast本人行走在战人的府邸中浑然不知,亦或者只是装作浑然不知。这个悠闲自得的守护者大人踢踏着黑色的风衣,拂动同样颜色的斗篷继续行走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灵体,一般的人类根本就无从观察,所以更加不会有人在意这个随便进屋的男人有没有换掉长靴。
gast来到院落,这里在不久前刚刚看到过战人,而那位契约者当时在逗弄可爱的泰迪狗。满怀开心的心境gast大声说道:“战人。吃点东西是必要的,身体是劳动的本钱嘛!”不知道从哪个部位,gast确实端着一盘子糕点,别致的让人顿生食欲。
但是广阔的院落空荡无人,就如同战人先前造访一样。这个家很早前就为了对付堕落者遣散了不相干的仆役,除了沫玮和加奈子也就不会有别的人会出现在战人身边。现在要把这个话题矛头调转一下,被孤独的不是战人,而是gast了。原因是整个宅邸都没有感受到最强契约者的气息,这点gast绝对不会判断错误。望着仅剩的泰迪狗那摇弄尾巴的姿态,gast没有走过去安抚或是可怜它,这种宠物狗就是属于谁在谁就会被亲热的。
“战人,真是个猴急的家伙。”兀自嘲弄这个担忧女儿的糟老头的gast叹口气,人总是会变的,十多年前的这家伙绝对不会为了人类而这么上心,自从逃离中国以来那个男人就是为了目的而行动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gast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
早在暗香来到那个矿洞,不,早在沫玮到达那里之前这个矿洞的最最下层,应该说是比那大厅还要下一层的阴暗位置,这里比起任何地方都要见不得阳光。见不得阳光的地方包括了泥土,矿石甚至是偶或的水流和空气,当然甚至还有更加深层次的可怕的东西。
然而就是在那个从不曾被人造访过的地方,数日以来却频繁地遭受着不明原因,不明来由的人气,脚步声,呼吸声甚至是人类特有的赖以生存的所有都会轻微地发生出来。很多时候假使附近存在别的人类也一定会偶或听见人声,有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忽闪忽现的像是坟地的鬼火霎是神奇。
行动声音大部分是脚步,而不是呼吸,来人很会调整自身的气与灵压和大自然向吻合,这点才让旁人很难觉察,但是行动者此行的目标是断然不会忽视这仅有的声响的。脚步并不沉重,但是轻柔践踏之外却并不整齐,可见黑暗中行动的至少是两个人。
这么两个家伙没有什么言语交流,甚至从头到尾连呼吸频率都不变,总是走走停停,他们在不断游移琢磨着正确的位置像是土方勘测人员不过其本质又不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地之下总是那么的消磨时日,即使是这两个入侵的人也不能完全正确的把握时钟的正确走势。
就在某个奇特的时间点上,两个人居然同时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终于遇到了瓶颈或者是找到了目标,不过当完全静止持续了过久的时间,大概连他们自己都会认同前一个看法。
“不是这里,我们本该从那边。”说话的声音立刻混进了泥土和黑暗,像是带有魔法的隔绝效果,回音完全消失了。那声音苍劲有力,像是棵岁月久远却不得消失的古树,当然前提是那是个苍老而严厉的老人。
“很正确,我们从没有错过什么?”另一个人声音出现了,当然这也是个老人,不同的是这个像是带着痰的老人却抱着与黑暗和地下格格不入的开朗声调,像是在日光之下的郑重宣誓。他愉快的声音奔波在黑暗的走道中却不由得生出阵阵的风,带领着两个人本身的灵魂返回到午后村落间的散步场景。
即使遭到了反驳,严厉老头也没有进行任何反驳,因为本身就是自己邀请对面的这位乐观的老人共同前来,这不同于邀请邻居老头喝酒,行动本身就带有足够的危险,造成的结果也是非常可怕的。
二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自己的事情,会合到了这边就只是为了找到传说中的古神,那个在他们爷爷的爷爷的记忆里依然是传说的存在。两个人相互之间没有争执,更加就不会出现攀谈,他们甚至都不曾想过找到那个律法以外的存在要该如何是好,这个世界上就连天使也并不都是能够拿出注意去处理埋藏此地名曰恩佐斯的存在的。
互相之间是不是有猜疑不知道,但是两个老头的目标是一致的。
落下了很久,行进在沙漠的白慈溪一行人终于看到了脱离黄沙的希望,绿色和青色不约而同的靠近,远远看过去像是猛兽嗷嗷待扑,急切地想要吞噬众人的理性。被高温和梦魇折磨的是白慈溪本身,因为精神的恍惚他比起大家更加容易做白日梦,更加容易回到最初梦境中提到的黑暗,提到的杀戮。
让人恶心的场景一下子已经被眼前匆匆的绿意遮盖,看来让目标中的母女搬迁其实是一种残忍,像是莫乐这样的女生都不能忍受刀割的风沙和*的太阳,那么比起这些更加羸弱妇孺该怎么办?但是打心底里的注意并不能阻止白慈溪完成任务,假使摩尔丹的判断准确也就是说军营以外是是非之地的想法,那么这边就不得不为那些没法被带走的而默哀了。
大军的揉捻不要说是廖城这种小地方了,即使是假面陆军也...
“看!”但是白慈溪悲观的想法被莫乐打断,少女开心的不像是在场男生的学姐,兴奋地指了指远方的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