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中午之前,整所学校是没有多少人游离在外头的。白慈溪从办公室飞奔出去也同样没有看到几个学生在走廊上面,然而就是这样的时间,夏琳却不在班级里面上课。白慈溪突然窜到教室外,让里面正在上课的老师不好办,同时也让四班的全部女生心思花了一下,纷纷猜测这个男生是不是来找自己约会的,几分钟后当白慈溪离开后现场又复归平静。
时间正在推移,虽然现在这个点钟位于日本的暗香那边还没有发生背叛,但是白慈溪这边已经足够头疼了。夏琳可能到过的地方有很多,白慈溪静下心来想到了那个院子,既然是安静的地方,那么那里就是最好的位置。
向着楼下飞奔白慈溪没有注意到台阶的实际数量已经和自己脑袋里的记忆不符合,一脚踏空险些摔了下去,拖着有些错位的腿部向前继续走。通过窗户的开口,白慈溪看到下方的庭院,稍微有些失望,那边什么人也没有。
当急需找到某个人的时候,白慈溪总是会出现目中无人的情况,除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其他人即使磨肩而过也不会认为那是个什么。最后来到庭院后,这里真的什么人也没有,这份期待后的失望是非常让人受伤的。
白慈溪正待转身要走,树梢上挂着什么的东西让他停顿了一下,那个时候他没有动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那边的树木可不小,树叶茂密而葱茏,这不是那个伴有樱树的庭院。稀稀疏疏的树影深处有那么一个影子。
白慈溪侧过身子缓缓靠近,他的脚步轻盈而小心,遇到敌人的话可以迅速的做出反应。就算是在平时白慈溪都没有办法保证面对所有的突发状态,何况现在因为仓促闪到脚,这样就必须更加小心。他像是贴着高耸的墙壁缓缓前行,落入视线的人影与其说是站在树梢里面,不如说是挂在树枝上。
开什么玩笑?
人影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照射出原本的颜色,那不是黑色的地方统统都是一个普通的男生制服的色彩。这所学校的制服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学生失去了意识,因为这个姿势不是一个清醒的人喜欢的,更有甚者白慈溪及其担心某种可能。
果然,当白慈溪站在树下,他看到这个挂在树上,腰部吃力的人就是一直在找的夏琳。直到现在依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白慈溪心里一直想着是等待暗香她们回来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这绝不是一场意外,什么样的意外会让夏琳神志不清的呆在那里,而且全校这么多学生仅仅只是隔着教学楼在教室里面却没有受伤,好死不死就是白慈溪自己的部下。亏得自己还是守护者,亏得自己已经想丽雅保证过这里的安全,现在的后悔和遗憾完全出现,已经让白慈溪惊呆了。
“你愣着做什么。快去弄他下来,别让人看到。”白慈溪的身后某人在说话,这让木然的他转身看清楚来人正是陈博光。这个受难的老师先前传出了一些说是伤势好转的说法,但是现在他未免也恢复能力过剩了吧。
白慈溪不能不怀疑一下,因为刚才被泡芙骗过:“你这家伙,这的是陈博光么?”
“你在说什么呀,我这边还受着伤过来的,你快爬上去把他弄下来啊。”陈博光往后面退了一步,但是他没有慌张起来,他完全不知道白慈溪已经准备好发动攻击了。就看这个家伙下一步怎么做了,只要一个部分错误他就要出手消灭掉这个家伙。
这个剑拔弩张的状态最终还是没有爆发,是gast出现了。这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依旧沉默且不露脸庞,他从空中下落像是一只羽毛却又不随风飘转。轻轻地就落在了陈博光和白慈溪的中间,在gast的肩膀上还驮着夏琳的身体。
“你真是的,居然这点判断都要我来出主意。”gast自顾自地嗔怪白慈溪,放下夏琳后,他一招手就让白慈溪和陈博光二人不得不走过去。有gast做担保。陈博光的身份应该是真的,不过现在夏琳的情况就显得略微糟糕了一点,这个家伙全身上下都被尖锐的武器划伤,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痛苦一直追溯他到达梦境,惹得这个男生不得安宁的皱起眉头。
这剑伤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威逼陈博光的伤口就是这个,不过现在看来夏琳的伤势似乎不是不可治愈的。应该说不知道敌人是留手了还是变得不够专业了,总之夏琳的伤口不深,看起来也没有当时陈博光那么可怕。
精通医术的陈博光立刻出手止住鲜血的流向,虽然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但是有些伤口还在向外殷虹鲜血。看得人心惊胆战,而做着基本手术操作的陈博光也是一副呃呃不安的模样。现在白慈溪和gast站在这里就像是外人一样,先前对于陈博光的警戒和紧张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份期待中的无力感。
gast为了不让白慈溪闲下来,从兜袋里掏出了一叠符纸一样的东西交给白慈溪,让他帮忙把周围这个庭院贴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布下结界规避所有的路人——如果这里真的有别人的话。
情况还算是顺利,夏琳本身的命也很硬,再加上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杀气。这种无杀气的攻击方式让白慈溪想到了泡芙的警告,看来白慈溪是没有能力完全保护同伴的,在这里的大家都会遭受同样的危险。而且只是说这次没有影响到不相干的人,如果再待下去,迟早会影响到这里普通人的安危。
“gast,我们必须采取行动。我感觉植野暗香的行动过分草率,现在我们必须带领人力去追上他们,把后方的糟糕告诉他们,并让他们回来。”白慈溪贴完符咒就说了出来,他在等gast的回音。
然而过了许久,gast才说话:“哟,当初是谁据理力争推荐自己来坚守这里的,又是谁赞同植野暗香她们疯狂的去追击敌人的?然后了解到他们到了日本还开玩笑说带点纪念品回来的是谁呢?”
gast说的没有错,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慈溪做的。但是现在也正是他想要弥补的时候,似乎是看出了白慈溪的想法,gast补充道:“不过呢,我们的确该走了,这里交给陈博光好了...”
说着这个男人拽起步子就向着庭院外走去,真的把夏琳和陈博光落在这里。
“可是我们要去哪,我的意思是,我们究竟要做什么事情呢?”白慈溪第一次这么看不出来他的想法,原本gast和自己是一身同体的,但是现在他只顾往前走完全不搭理白慈溪。虽然没有说,但是白慈溪是知道的,这个家伙想要让自己跟着。
一直追随到学生会长室,站在门口的人是傅林美,她似乎正在和某个女学生说话,也有可能是在教训某个学生。当白慈溪走近的时候,傅林美转身看着领头而来的gast,不自觉的瞠目结舌,不过由于后面有个不相干的女生在,这位新闻部部长没有说什么。一般人应该看不见gast,如果傅林美表情怪异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
gast这就要进门,但是那个被傅林美挡下来的女生似乎也要跟进去。只见那个女生高喊着:“我就是要找你,就是你。”
“我?”白慈溪用手指着自己,但是他没有功夫处理学生的事情。
“不对,是你!!”这个指正顿时让所有人震惊了,因为那个手指指向了gast本人的位置。当然没有人知道gast的感受,就连白慈溪也感觉自己像是失灵了一样无法感知。
“傅林美小姐,放她进来,我们需要你们所有人。”gast没有回头说出这句话,傅林美不再拦着那个女孩,而是跟着最后的白慈溪一起进来。
在办公室内利欧亚果然出现了,她焦急地侍奉着已经清醒的陆西园,而约恩似乎已经完成了基本的恢复工作。沙发边上的三个人,加上后来的傅林美和陌生女生和gast,这间屋子现在一共有七个人。
gast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往椅子上一坐,白慈溪就必须站着,这就好比他和约恩的关系一样。gast说:“你是叫做莫乐吧,高二六班,话剧部。我的记忆里面你一直对于洛祟潜入进来把你关进厕所耿耿于怀是么?”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错,我很想弄清楚你们这群人,不对,是整个学校到底怎么了。”
“小姑娘,劝你不要了解太多与你的世界背道而驰的消息,乖乖地回去做你的普通人。”
“那你为什么还喊我进来。”莫乐毫不畏惧gast巨大的力量,坚定的眼神势要打破是砂锅。gast只好笑了笑,声音轻的让一般人听不见。
“那么,白慈溪我们来谈谈当前的情况。你带着这里的五个人去异界,我要你调查假面陆军的异端,我要你们分兵两路。植野小姐他们到达现世的日本会暴露当年的问题,而你们为了给他们的行动提供更多的情报,就去异界,调查真正的假面上层的黑暗。”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带着莫乐这个无关人士。”约恩发问了一句。
“你说呢?”gast又是呵呵一笑,显然约恩问的太多了,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