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姜觅穿着一身简单舒适的卫衣,被程佩贞亲自送出门。
车已经停在门口。
程佩贞拉着厉美娜的手,十分亲切,“厉小姐,麻烦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姜觅!”
“阿姨放心,一定会的。”厉美娜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是姜觅的药,全部都分好了,你记得监督她喝!”
厉美娜看着那一袋子汤水,眼神一缩,“阿姨,这……”
“你看看姜觅,那孩子现在脸色还难看着呢!”
刚刚看到姜觅的第一眼,厉美娜也被她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原本我希望她这个时候出门的,只是她想出去散散心,我也不好拦着。”陈佩贞很有耐心的解释,“只是这药……我知道她不喜欢喝药,但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你多劝着点。”
“行,保证完成任务!”
“阿姨,您太客气了!”
姜觅!”程佩贞又从帮佣手里接过一件外套,递给车里的姜觅,叮嘱她,“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玩的开心一点!”
姜觅点点头。
程佩贞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姜觅会嫌弃她啰嗦,索性什么也不再说。
而后,车子在她眼前缓缓消失。
下午,姜觅和那位与覃衍一起来的检查员同志闹的很不愉快。
姜觅原本是向他们提供线索,没想到,那位检查员同志竟直接问姜觅,是如何知道mRF6那种药的?
直到现在程佩贞还记得姜觅当时的神情。
她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眼皮轻撩,神情淡漠,说话都带着凉意,“因为我见多识广!”
检查员当即就黑了脸,“你是在讽刺我孤陋寡闻?”
姜觅似笑非笑,“世上之事,总有别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没想到那位检查员同志接下来的话,让气氛瞬间就凝结。
他脸色严肃,表情凝重,言语犀利,“认真说起来,这件事最终最后,你才是那个得利者。”
这话说的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这不是把姜觅当成嫌疑人吗?
她当即沉下脸来,“检查员同志,你怎么可以这样……”
检查员却对她视而不见,仍旧盯着姜觅,“难道我的怀疑没有道理?”
姜觅挑眉:“谁获利,谁就有动机?”
检查员:“不错!”
“你觉得我获利?”
检查员:“难道没有吗?”
最终最后,是姜觅爬床成功。
覃衍知道检查员同志的身份,他地位不高,但是手中权利很大,特别是在办事的时候,面对审问对象,他都是直来直去,问话十分尖锐犀利。
只是那时候他的对象是受过训练的军人。
现在,面对的不是嫌疑人,而是给他们提供消息的人。
他这般问话,也着实不妥,他不得不出声提醒,“检查员同志。”
姜觅眉眼一挑,“所以呢?你是在怀疑幕后之人是我吗?”姜觅嗤笑一声,“你觉得,以我和覃时越的关系,我需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或许你早就知道,简娅对覃时越的心思,所以暗中搞这么一出。既可以成功进入覃家,也可以把简娅剔除出局,一箭双雕!”
这样说,从某种程度上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证据,”姜觅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那我就等着你找到证据。我提醒你,要是你最后没有找到证据,你,要为你今日所说的,给我当面道歉!否则……”
“你威胁我?”
“算不上,我可不是什么软包子,不是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姜觅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哦,对了,提醒你一句,以前她简娅怎么在我面前蹦跶,我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因为她,我和覃医生,都遭受无妄之灾!这笔债,我会从她身上讨回来!还劳烦检查员同志,帮我把我的话带到!”
检查员气呼呼的走了,覃衍脸色也十分难看。
临走前,程佩贞拉着覃衍,“这位检查员同志究竟什么来头?他什么意思?这人究竟是谁安排的?我看这根本就不是过来听消息,而是专门过来挑拨离间的吧?”
覃衍对检查员知道得多一些,“他行事一向如此!”
“可是……”
“妈,”覃衍打断她,“我知道姜觅受了委屈,只是这委屈她暂时还得先受着。等事情查清楚,我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时越现在还没有醒,姜觅那里劳您多费心,至于检查员那边,”
覃衍望着检查员远去的背影,“我会去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覃家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已经不是覃时越一个人的事,而是简家和覃家的势力博弈。
程佩贞明白儿子的心思,“行,你去吧!注意安全。”
“放心!”
检查员走了,姜觅也要跟着走,她明天还要上课。
“孩子,那个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的心在哪儿,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目的,覃衍一定会去弄清楚的。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就跟我说。”
这覃家老宅,对姜觅来说,也是个陌生的地方,她觉得待在这里很不自在。
再加上,现在她的状态十分糟糕。
心里的焦躁,显现在脸上,要快压不住,“我……”
这时候,姜觅的手机响了。
是厉美娜来电。
“姜觅姜觅!”
厉美娜声音欢快,连一边的程佩贞都听见了。
姜觅眉眼间都是不耐烦,“什么事?”
“干嘛呢?”
“正无聊!”
“那可好了,出来玩啊!”
姜觅一口否决:“不去!”
“哎呀,出来嘛,晚上我们去b市,我跟你说,那边的夜市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然后,明天带你去参加婚礼,我告诉你哦,小道消息,这个婚礼,有好戏看!”
好吃的好玩的?
还有好戏看?
姜觅心中一动,“我……”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赵西蘅也在的!”
“你报地址,我过去!”
“不用,你告诉我,我去接你!”
事情就这么决定。
程佩贞:“你要出去?”
姜觅收起手机,“嗯!”
程佩贞想要说点什么,可见姜觅脸色不好,心情烦躁,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那晚上回来吗?”
“不了!”
姜觅要出门,程佩贞觉得自己不好拦。
今天出了检查员那档子事,她对姜觅了解的更多一些。
这不是个软包子,姜觅很有自己的主见。
她现在对姜觅,本身心里觉得有愧,加上检查员的那些话,也担心会在姜觅心里留下疙瘩。
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这个儿媳妇就飞了。
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温老,想要知道她现在适不适合出门,出门要注意什么。
结果,温老说:
“第一,进入她身体的毒素,量很少,但是对她的身体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第二:覃时越当时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姜觅身体上肯定有伤。身体的极度不适,就会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烦躁,一言不合就发脾气那也是正常。
如果她待在覃家,觉得不舒服,还不如让朋友带她出去。玩一玩,走一走。把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这对她反而有好处。
至于药,可以给她熬好,装在方便药袋里,让她带上,按时喝就行。过几天,等她恢复一些,心情平静下来,我再给她把把脉,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