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去安排车。
钟医生依照覃时越的意思,打视频给温老。
好一会儿温老才接听,“什么事呀?大半夜的,你不知道老头子我要休息嘛?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温老,你好。”
温老屏幕里见出现的是一个陌生面孔,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语气也少了之前的随意,“你是谁啊?这是时越的号,时越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温老,我是覃医生的同事,”钟医生把自己的工作证给他看,“现在覃医生遇到一点麻烦,想请你帮忙看看。”
说完,就把摄像头对准覃时越。
“哟!这是怎么了?”一开始,温老还不以为意。
“从他的状态看,好像中毒了!”
“好像?你不也是医生么?你看不出来?”
钟医生无语,他是医生没错,可他不是全能医生,他是神经科医生。
“手机拿近点,看不清楚!”
钟医生依言照做。
光线不明亮,看的不是很清楚,温老也不能轻易下判断,“说说症状!”
钟医生把自己观察的情况与覃时越先前表述的情况,都跟他说一遍。
温老冷笑一声,“确实是中毒了,不仅中毒了,还中了媚药!”
媚药?
钟医生一下子就明白了。
难怪!
那简医生?
水太深,钟医生不敢想,他只想做一个纯粹的医生。
“现在怎么办?”
“送医院啊,还能怎么办?”
“可是……我们在西北,就算送去医院,需要多长时间不确定,而且这边的医疗条件你是知道的,就算是送过去,医院也不一定能搞得定!”
最重要的是,覃时越身份特殊,是19研究院的宝贝,在医学界是凤毛麟角的存在,钟医生担心要是中间出什么岔子,那就——
估计天都要塌了。
温老也知道覃时越的情况,不容有失。
“你们现在西北?”
“是!”
“他身边跟着的人呢?”
“去安排车了。”
“你再让我看一眼他的情况!”
钟医生再一次把摄像头转向覃时越。
钟医生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覃时越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对劲。
像昏迷,又不像昏迷。
整个人都快变成一只虾,红彤彤的。
他似乎变得十分暴躁,又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努力控制自己。
那种意志力与身体痛苦的博弈,看的钟医生心惊胆战。
温老面色一变,“遭了,估计两种药性在他体内发生了碰撞,现在不知道具体的药物成分,这种情况十分危险。一个搞不好,就要闹出人命。你听着,马上联系你们研究院的院长,你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出面,立即安排专机,把人送回清江!”
“还有,控制住那个给他下媚药的人,不要透露任何风声!你也是军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
-
覃家老宅。
凌晨一点,覃老爷子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怎么了?”
老爷子睁开眼睛,还带着被吵醒的惺忪。
管家睿叔站在床边,“老爷子,时越在西北出事了。”
老爷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赶紧起身,“怎么回事?”
睿叔协助他穿衣服,“好像是中毒了,情况还比较严重,温老那边都已经打过电话来,他已经在赶去19研究院的路上,据说他们院里已经安排军区直升机把时越从西北送回来。人一到,立即安排入院!”
老爷子皱眉,“这么严重?有没有说是怎么中毒的?”
“听温老的意思,好像是中了不知名的毒素,现在猜测是他白天出门采药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不小心沾上了。而且……”
睿叔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
睿叔声音都沉了几分,“据温老分析,时越还被人下了媚药,温老担心两种药物在时越身体内互相作用,对时越的身体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甚至可能闹出人命。”
温老爷子眼眸一眯,眼中精光乍现,“你说什么?”
“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
老爷子坐在床边,思考片刻,“时越他妈在吗?”
“夫人今天回来了,估计刚睡下!”
“你去把情况跟跟她说,让她立即着手安排!她知道该怎么做,你联系一下跟在覃时越身边的特勤,了解一下情况,最好是把那边下药的人控制住!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对我覃家人出手!”
睿叔立即出门。
-
夜已深。
姜觅在睡梦中突然醒过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梦的内容随着眼睛的睁开,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从追寻。
姜觅拿手机看一眼时间,才凌晨一点。
没有了睡意,姜觅拿着手机随意翻看。
无意间又翻到覃医生晚间发给她的照片。
不得不说,西北的夜空还真是美,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亲自过去看看。
照片一张张划过去,又翻到覃时越的照片。
她手机里有不少覃时越的照片,大多都是她自己随手拍的。
这人啊,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看着看着,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陌生号码。
夜半三更,谁会打电话给她?
姜觅犹豫好一会儿,还是滑开接听。
她没有先开口,等着对方开口。
电话那头却没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呻吟,还有沉重的呼吸声。
姜觅一下子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覃医生!”
呼吸声变得更加沉重。
“覃医生,你怎么了?”
“你说话!”
“覃时越!”
姜觅喊了几声,对面都没人说话。
姜觅也没挂断,翻身下床,拿出自己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很快,她就知道电话机主的信息。
钟明!
19附属医院的医生。
看手机信号的移动轨迹,这是……
这时,姜觅听到手机那头传来覃时越的声音,“姜觅!”
声音很小,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带着颤抖,隐隐还有一些无助。
姜觅心尖瞬间发酸。
那是她从未听到过、见过的覃时越的脆弱。
只是一个刹那,她眼里就有泪花闪现,“覃医生,我是姜觅,我在。”
“姜觅!”
“我在!”
“帮我。”
“好!”
“姜觅。”声音比之前弱了很多,轻的近乎听不见。
“我在!”
“等我!”
“好!”
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覃时越的声音。
姜觅没有挂断电话,就一直那么通着电话。
感受着电话那头,他沉重的呼吸。
姜觅脑子里转的很快,她在想要怎么才能尽快知道,覃时越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很快,电话那头就有人给了她答案。
“我是吴涛!”
覃时越的那个特勤?
“他现在什么情况?”
“一言难尽!”
“那就长话短说!”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的直升机会降落在19附属医院,我会想办法让覃医生见见你。”
“……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