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林乐之敲打了几下脑袋,头很晕。
“林乐之,你跟苏棠都该死。”杨晚卿发出冷笑,“香薰里加了点东西,是我特意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给你用的,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后面她再说什么,林乐之已经没有了意识,倒在后排昏了过去。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
山海餐厅里围满了人。
唐德中跟秦淑贞自是不必说,周玉屏也到了场。
季泊简抬手看着时间,乐之应该快到了,不过这个点大概有点堵车,抬手扯了下领带,心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样。
“戒指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吧?”唐宁轻声问。
“嗯。”季泊简点头,嗓子干哑,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
苏棠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侧,闲闲的看着季泊简。
“这事儿你就该提前说,好让她精心打扮打扮,万一她灰头土脸的来,以后每次想到这个场面都会尴尬骂你一万遍。”
“放心,以后我提前跟你说。”
陆司白手搭在她肩膀上,苏棠斜了他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乐之始终没有到,季泊简走到一旁给她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接听,不由来的慌张,再打手机就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季泊简靠在门口,抿着唇看着楼下的街道,没有林乐之的身影,不祥的预感传来。
“周京钰,何慕言找到了吗?”
周京钰正开着车,紧紧跟着前车。
“找到了季总,何小姐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查清楚她回来做什么没有?”
长途飞行,什么也没做,他是不会信的。
“查清楚了,是何氏集团有一个股东在禹城,有一份股权变动的文件需要何小姐亲自签字。”周京钰见前车缓缓靠边停下,他也赶紧靠边。
何慕言从车上下来,走到周京钰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周助理。”
“何小姐。”周京钰打开车窗,对她微微点头。
“这个。”何慕言将一个礼盒递过来,“替我转交给你们季总,就说祝他跟季太太百年好合。”
“这是?”周京钰没接,疑惑的看向何慕言。
“他今天不是要跟乐之求婚吗?这算是我送的礼物。”何慕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从美国回来原本是想要去现场见证一下的,可惜你们季总对我的敌意太大,喏,你替我转交吧。”
说完也不管周京钰接不接,抬手捋了一下长发,转身就上了自己的车。
汽车轰鸣,扬长而去。
周京钰问,“季总,我还跟上去吗?”
季泊简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沉吟几秒后答,“跟上去,确保她上了飞机。”
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以后,季泊简几乎是立马确认,林乐之失踪了。
他扔掉手中的捧花,扯开领带一边交代周京钰排查,一边往外走
餐厅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唐德中跟秦淑贞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主动站出来安抚众人。
“唔……痛……好痛……”
酒店的客房中,林乐之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浑身像是被人揍过一样,尤其是头痛得像是要裂开。
身边似乎躺着一个人,她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就被大力踹开,随之一张愤怒的脸出现她眼前。
那身边躺着的人是谁?
林乐之心一惊,慌张的掀开被子,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身侧。
赤身裸体。
站在门口的人拳头捏的咯咯响,看着床上赤裸的人和满地的衣衫,弯腰捡起衣服扔给她,咬牙切齿地说:“穿上!”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也是赤身裸体。
和一个陌生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林乐之慌张的穿上衣服,手抖到几乎连衣服都穿不上。
她浑身颤抖,头昏脑胀,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快速穿好衣服。
她哽着声音喊他:“阿……阿简。”
季泊简咬着牙对她伸出手,“回家。”
林乐之不敢说话,也不敢多做停留,快步跟上季泊简。
他实在是走得太快了,像是要逃离这里。
酒店长长的走廊里,季泊简甩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冲回房间狠狠甩上门,不多时里面就传来拳头砰砰的闷响,还有惨叫声。
看着已经是满脸血肿淤青,嘴角流血的男人,季泊简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离开。
林乐之像个犯错的小孩,笔直的站在原地,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季泊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手很僵硬,捏得她的手疼痛不已。
真的好痛啊。
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的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林乐之咬着唇站在未开灯的客厅里,看着书房透出来的一丝光线暗暗流泪。
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抬手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他的声音很压抑,嗓子很干哑。
应该是抽烟了,每次他抽了烟说话就是这样,从前她还笑季泊简抽完烟后说话很有磁性。
林乐之慢慢推开门,果不其然,他双手撑在窗沿上,嘴里叼着烟。
见林乐之进来,不着痕迹的将烟按熄在烟灰缸中。
“怎么不睡?”他问。
一如从前,只是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我……”林乐之低声问,“你还回房间睡吗?”
她原本是想说,我在等你。
可这样的话,从前说是撒娇是爱,而今,似乎变成了一把刀,所以,她换了一种方式,问他还要不要回房间睡。
“我还有事,你先睡。”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像从前一样走过来拥着她,或是揉她的脑袋,更没有如往常那样玩笑,“季太太是想跟我分居?”
林乐之垂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那,那我先睡了。”
季泊简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彼此靠近。
那一夜,季泊简没有回房间,他打了几个电话后出了门。
林乐之听到关门声,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季泊简大概是不要她了。
他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