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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气力尽终擒敌酋 立尸处夜宿敌帐

伴当的回答让王苍很是受用,脸上豪气更涨三分,手上的环首刀攥得更紧了些。

“杀胡!”

另一边薄弱处,高宝带着刘破奴、陈宽策马撞进战场。

高宝持槊连劈,前方的鲜卑亲卫挡者尽死,一槊之下势大力沉,打的前面意图阻挡的鲜卑亲卫兜鍪凹陷,头骨破碎,浊白的浆液和殷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像砸西瓜般汁水四溅。

一人一马一槊胜似百人,直直的朝着帐前的日律狼戈冲去。

刘破奴、陈宽二骑则朝着王苍的方向冲来,一人提矛连刺,一人持铍在手中上下翻飞,杀散了身前的几人,赶到阵中救出王苍二人。

四人奋力向前,刘破奴两人骑马在前,王苍和王延寿持刀步战一人守左,一人在右,护住马上二人,向着十几步外的日律狼戈杀去。

“元隆,那个站在帐门前没穿裤子的是头人。”

王苍久在阵中,看的真切,冲着前面的高宝大声喊道。

高宝一只长槊在手中如同无物,一连刺死六七人,听到了后方叫喊,手中长槊往前一扔:“中!”

锋利的槊头串着两个亲卫,来势不减的擦着日律狼戈的身子钉在了毡帐前的木桩上。

长槊带来的劲风吹得日律狼戈袍子都颤了两颤,热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登时吓得三魂丢两魂、七魄丢了六魄,一股尿意从下身涌出。

好悬及时憋住,但还是不慎滴了几滴出来,洒在地上,见无人看见,未着履的脚掌悄悄扒拉了点地上的泥土遮盖一下。

愣了愣神,口中复又尖叫一声,赶忙转身贴着毡帐就往后跑,看来已经被吓得丧胆了。

王苍见状,心中大喜,赶忙用鲜卑语大喊:“头人跑了,头人跑了。”

一时间,围在周边的十来个亲卫见首领都跑了,战意全失,丢下手中的兵器,闷头就往没有火光的黑暗处逃窜。

高宝丢槊抽刀,见日律狼戈要跑远了,索性把再刀一丢,拿起弓囊里的强弓,随手一箭就射了过去。

“定!”

箭矢转瞬即至,已经跑出去十多步的日律狼戈应声就摔倒在地上。

刚想起身,一阵剧痛从腿间传至天灵盖,却是连人带箭就被钉在了泥土里。

原来那一箭射中了日律狼戈小腿,箭杆还插在腿间皮肉里,难怪一时间动弹不得了。

日律狼戈这下是彻底憋不住了,一阵腥臊之气逐渐从身下传出。

小腿上的剧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眼泪鼻涕全都憋不住了,也一股脑的都涌了出来。

被吓破胆的日律狼戈一边磕头,一边不住的哭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投降,小人愿投降啊!不会再跑了,真的不会了。”

王苍丢下手中宝刀,一屁股就坐在了不知哪个倒霉蛋的尸体上,长长的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浊气,也不管身上的伤口,腰间插着的羽箭,笑着对左右众人说道。

“从月过中天杀到现在,差不多也快半个时辰了吧?此次能胜,当真是有惊无险,如果不是元隆和破奴你等,今日只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刘破奴闻言哈哈大笑:“此番能胜,一是伯羽你神机妙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二是这个头人也太软蛋了些吧。”

王苍脸上的淡笑再也挂不住了,认真的说道。

“此番赖得你等相救,加上有先祖庇护我等,与我何加焉。”

众人听罢,俱皆放声大笑,一时间,雄豪之气四散,豪声震满营。

只有角落里的日律狼戈坐在水渍中还在一边求饶,一边叩头不止。

真乃是: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王苍坐在地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其他三人也翻身下了马,不顾身上的伤口,丢了兵器跟着王苍或坐或躺在满是残肢断臂、污血横流的地上。

只有王延寿说什么也不肯休息,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破烂烂的皮甲,握着遍布缺口的环首刀,警惕的盯着四周。

“破奴,把这胡狗捆到栓马桩上,周边的尸体把人头割下来,堆在旁边做成京观,震慑一下聚落里妄图反抗的牧民。”

“未想到今夜的奇袭如此顺利,营地里的火看来是一时半会是扑不灭了,这处聚落的反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些,半个时辰了,都没人过来,我等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宿,轮流值夜,待天明路清后再上路也不迟。”

简短的众人安排了几句的王苍喉间上下滚动,感觉快要撑不住了,胃中一阵抽动,脸上还是云淡风轻,脚下的动作倒是有些快,捡起地上的环首刀,逃也似的往营帐内走去。

众人凛然地看着王苍的背影被帐门遮挡,今夜偷袭敌营,年纪最小的伯羽一直都冲在最前方,口中说的都是跟我冲!而不是给我冲,无疑让几人的胆气大增。

现在还想在鲜卑人大帐中睡一觉,真可谓胆大包天。

碍于这一战打出来的威严,几人都默认了这命令,当即互相支撑着起身行了个军礼,动作上都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恭敬的意思。

“唯。”

刘破奴摸了摸身上被砍得皮肉翻卷的伤口,疼的一阵龇牙咧嘴,嘴里哈着大气笑道。

“要说啊,俺老刘最是佩服伯羽,而且我们五个竟然足足杀几十鲜卑人无一人阵亡。”

有人撩起话头,一时间,帐外,几人开始吹起牛来,直到王延寿喊了一声。

“破奴,先把京观堆了,再把伤口包好,有的是你聊的。”

“好好好,听你的,延寿,等下让你们听听俺的斩获。”

“哈哈哈!”

且说王苍走进帐中,也顾应不上外面的吵闹,脸上的平静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两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王苍不是不怕,而是怕极了!

这一晚上太险了,两辈子里第一次上战场,看着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的场景,特别是那一刀把人都快劈成两半了,胸腹里的脏器和肠子都流了一地。

当时杀人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那一股血勇消退后,心跳的跟擂鼓似的,喉间气管有些发胀,趴在地上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就在此时,耳旁突然听到不知哪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