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离开?
苏晚晚不愿。
若是不能杀死锦王,她做不成太子妃,她也不要做什么平妃,她只能做正妃。
“王爷,臣妾还是担心知之妹妹的安全,你若是走了,不是正中了小侯爷的计谋吗?”
“这……”被苏晚晚一提醒,本就郁郁寡欢的锦王显得更加郁闷。
是啊,苏知之是他的王妃,他躲着干什么?
于是他拉着苏晚晚的手,走到了苏知之的跟前。
大声责怪道:“王妃要代表大魏救人,是不是要征求本王的意见?”
辛枯在一旁焦急道:“还请锦王爷不要挡道,不要耽误王妃和晋使臣为我妹妹看病诊治。”
苏知之迈开脚正随着辛枯去圣女宫,可一只手却被死死地攥住了。
她回过头,温柔地说道:“王爷,请自重。”
“自重?到底该自重的人是谁?”
锦王的眸色闪过一丝愤怒。
南疆帝见锦王怒气未消,连忙劝道:“不如请锦王爷与寡人同去,若大魏真能起死回生,救我纱儿,寡人自有重谢。”
锦王逐渐冷静下来,眼下确实是救公主殿下最要紧。
于是,他和苏晚晚一同去了圣女宫外。
“陛下,为公主殿下看病会见血,还请您在寝殿外等。”苏知之作揖道。
辛枯连忙说道:”“父皇,您贵为九五之尊,就在殿外坐着休憩,里面有儿臣在,您尽管放心。”
南疆帝晕血,在里面确实有很多不便之处,也就点头同意了。
锦王作为大魏王爷,也不懂医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知之和小侯爷肩并肩一同走进了公主的寝殿之内。
凉风吹来,一缕发丝被吹到了他的额上,一丝凉意忽然袭来,心也跟着冷了起来。
难道他和苏知之的夫妻情谊就真的继续不下去了吗?
屋内,苏知之小心翼翼地将辛林纱的残血擦拭干净,这些血都是她精心准备的假血,为了糊弄这些各国使臣的。
可这假死药却是真的,不到十二个时辰,公主殿下不会醒来,他们要做的其实也只有等。
“太子殿下,是时候将药引子带过来了。”
辛枯见自己的妹妹安详地躺在床上,自从筹备迎亲比试开始,他就从未见过自己的妹妹笑过了。
今日各国使臣已经陆续离开了南疆,也算是让戎国的阴谋实施不下去了。
推开门,辛枯走到殿外,跪在了南疆帝的跟前,声音沉重地说道:“父皇,大魏王妃和晋使臣已为纱儿看过了,说是再找来一味药引子,纱儿再过十二个时辰后就会痊愈。”
“什么药引子?”
“回父皇,是心头血,而且必须是戎国薛掌门的心头血。”
南疆帝惊讶地起身,“什么?我南疆男子众多,为何要这戎国使臣的心头血。”
自从查出凤姨是戎国派来的奸细后,南疆帝对戎国就颇有成见,对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什么薛掌门更是不看好。
这个时候苏知之也走了出来,她恭敬地作揖道:“回陛下,公主殿下服用的是从戎国买来的执念毒,唯有凌山派掌门的心头血方能解。”
执念毒?
南疆帝面色凝重,这种毒的名字听起来好生奇怪,他自是不愿相信,“大魏王妃此话可当真?”
苏知之屏住呼吸,这毒的名字当然是她临时编好的名字,可她一定得让南疆帝相信这是真的。
不然南疆帝不可能同意像薛城这样毫无根基的人当驸马爷,公主殿下也无法解开心结。
“千真万确,凌山派的历代掌门都带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玉扳指,此玉乃积日月之精华而成,这玉能渗入皮肤,浸透血液,能解这执念之毒。”
“还不快去请戎国薛掌门!”不管这药有没有效,他都要一试。
“戎国的使臣已经快离开南疆国了,还不搞快!”辛枯故作焦急,其实他知道薛城根本没有走远,就等着南疆侍卫带他到皇宫。
薛城本欲带着墨夫人去凌山,可又细想来,要是带着母亲一同到凌山,怕是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如今戎国太子的计划已经落空,势必会对他们母子各种打压,更会强迫他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凌山他不能回去。
圣女宫外的苏晚晚一听到薛城的名字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而后又偷偷一笑,等薛城治好了公主殿下的病,那不是成了南疆的恩人。
只要薛城变得更强大了,她才能好好地利用薛城对她的爱。
锦王一直沉默不语,这一次出使南疆,本是为了替父皇将南疆圣女带回大魏,如今没有带回圣女,倒是带了一个圣女已经自尽的消息。
这样他又有能拿什么来向父皇邀功。
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知之彻底地离开他?
在焦急地等待之中,南疆宫廷的侍卫终于将薛城带到了圣女宫外。
“在下薛城见过陛下。”
“快请起。”南疆帝见到薛城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你可愿意将心头血给我纱儿。”
见薛城迟疑了一会儿,南疆帝表情不悦,之前他的女儿好好的公主不当,跑去给这个小子当什么丫鬟,他已经是极为恼怒了。
岂料今日这小子竟然不愿意牺牲自己救他的女儿。
南疆帝龙颜大怒,正欲叫人将薛城绑住,就算凌山派所有人攻击他的皇宫也无所谓,他只要自己的女儿活着。
“在下愿意,在下承诺过公主殿下,愿意以性命护其周全。”
听到这话,南疆帝表情才舒缓开来,还算这小子识时务。
“陛下,剜这心头血,场面太过血腥,还是请陛下和其他无关人等回避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苏知之故意看向一旁表情严肃的锦王爷。
“本王是你夫君,是无关人等吗?”想着是在南疆皇宫,锦王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苏晚晚娇柔地安慰道:“王爷莫生气,知之妹妹也是因为救人太过着急,才忘了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苏知之淡淡地一笑,苏晚晚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苏晚晚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
苏知之取下银针递给苏晚晚,“是是是,我是有夫之妇,不该与外男走得太近,既然晚晚姐姐这么会说,不如这心头血就由你来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