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拱树弯下腰,双手穿过大勇的腋下,一用力便将他稳稳背了起来。大勇双手持枪,趴在陈拱树的背上,探出身子朝着三十米外街角处的敌人射击。
其他兄弟们也如猛虎出山般,纷纷从店内冲了出来。
他们呐喊着,不顾一切地向着街角的敌人阵地猛扑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预想中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机枪扫射并没有出现。
众人心中虽满是疑惑,但脚步未停,一鼓作气冲到了之前鬼子的阵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了,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具鬼子宪兵的尸体,他们姿势扭曲,死状惨烈。
一名保镖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对着地上的一具鬼子尸体补了一枪,随后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起来。
片刻后,他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与不解,说道:“站长,鬼子都死透了,不仅他们的枪和子弹都不见了,而且每个鬼子的后脑勺上都插着一把螺丝刀。”
于松桥听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陈拱树,“螺丝刀!他怎么会在这?”
陈拱树也是一脸的震惊:“先回去再说!兄弟们撤!”
众人向西跑去,隐入黑暗中。
隐蔽在暗处的李海波,看着远去的陈拱树等人撇了撇嘴:这下救你一命的人情看你怎么还!
……
李海波心情愉悦地回了家,这一趟任务,实在是收获颇丰。
先说和赵裁缝他们共同的收获,从姚文见家保险柜里搜罗出的金条、大洋与美元,这些硬通货可是姚文见卖宅子和店铺的钱,虽然被他老婆带走了一部分,但剩下的也不老少了。仅是想想平分后的份额,都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而真正的重头戏还属那一卡车满满当当的古董和字画。
那些古董字画可都是姚文见在官场打拼十多年才积攒下来的。
虽说短时间内,这些宝贝不便拿出来换成现钱,但李海波心里清楚,它们就像被深埋的宝藏,留到将来,价值定会如天文数字般惊人。
有这些古董字画打底,那些和大家平分的金条、大洋李海波都不急着去取了,相信赵裁缝他们也不敢少他的。
相对于这些收获,完成任务的赏金就更算小数了。
除此之外,这次任务还收获了意外之喜。机缘巧合之下,从鬼子宪兵的包围中,救下了军统上海站的站长陈拱树等人。这份救命之恩,将来无疑是一张分量十足的底牌。
还顺手缴获一挺机枪、四支三八大盖和两支王八盒子(机枪正副射手的)。
尤其是那挺机枪,那可是硬货。
李海波暗自下定决心,这次说什么也不送人了。
他太了解游击队李栋队长的觉悟,即便送再多给他,李栋都会毫不犹豫地上交。
只是稍稍有些遗憾,这是挺鬼子的歪把子,李海波没用过,如果能有挺捷克造,那简直堪称完美。
李海波躺在床上,脑海中一边清点着空间里的家当,一边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
在闸北的赵氏裁缝铺里,灯光昏黄,映照出餐桌上的金条和大洋。
他们刚刚分完钱,发报员王铁锤已经抱着他的那份分红,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他还要向总部发报,报告今日行动的战果。
赵裁缝和朱云秀两口子相对而坐,屋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赵裁缝眉头微皱,满是担忧地开口:“刚才淞沪路那边打得可激烈了。
又是机枪扫射,又是炸弹爆炸的,也不知道长官会不会有危险?”
朱云秀神色轻松,语气笃定地安慰道:“放心吧!
他就是好奇心太重,跑去看热闹罢了。
以他那性子,比鬼还精,平日里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哪能吃得了亏呢。”说着,开始收拾桌上的钱财。
赵裁缝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嘟囔:“说的也是,可这么大个人了,好奇心咋还这么重呢?”
朱云秀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别管这些了,倒是你,今晚行动时一直跟在他身边,有没有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赵裁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说道:“还真有!
我们这位长官身上肯定藏着绝活,而且和你这种天生夜间视物的能力还不一样。
今晚我带着他靠近姚文见家的宅子后,他竟然能准确说出里面有多少人,都在什么位置。
就比如说那卡车上藏了一名保镖,我们之前压根儿没发现,他却没进门就知道了。
他还精准地指出了另外两名司机睡觉的房间。
我们进去一看,跟他说的分毫不差。
他甚至连那些人有没有睡着都能判断出来。
我们在门口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就是因为他说在堂屋值夜的保镖还没睡。”
朱云秀恍然大悟,“我说你们怎么在门口磨蹭了那么久都不进去,害得我在水塔上冻个半死,原来是这么回事。”
赵裁缝接着说:“只是我还没搞懂他是怎么办到的,感觉神神秘秘、特别神奇,又无法理解!”
朱云秀不以为然,平静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天下这么大,能人异士多的是。
像我一介女流都能天生夜视,出现一些在其他方面天赋异禀的人也很正常。
这也是好事,最起码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
“说得也是!”赵裁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呵呵!大姐,跟你商量个事?”
朱云秀警惕地看着他,把钱袋子抱得死死的,“怎么?想要钱?没有!
这些钱我得存起来,等以后不打仗了,我们就脱离军统,找个地方买地做地主。
让儿子过上富家少爷的日子!”
赵裁缝连忙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是想说,晚上在家没人的时候,你能不能把伪装的妆容卸了?
天天顶着张别人的丑脸,我看着实在膈应!”
朱云秀瞪了他一眼:“怎么?自己长得丑还嫌弃起我来了?”
赵裁缝急忙解释:“不是,关键是你本来就不丑,家里又没外人,你还不卸妆干嘛呀!我都快记不起你原来的样子了!”
朱云秀露出一丝笑意:“行,看你今天表现不错,就满足你的要求,给老娘倒热水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