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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独留贾张氏在家。

贾东旭带着一家子坐班车去秦家村。

刚下车,受到村民热烈欢迎,老少爷们帮忙拎东西。

秦淮茹多少有些不适应。

“爸,怎么回事?”

秦父咧着嘴露出大黄牙,这是属于他家的高光时刻。

“全是东旭的功劳,今年种大棚菜家家户户有余粮;听说你们今天回来,特意过来迎接。”

贾东旭没想到村民如此热情,掏出大前门、挨个散。

秦家村差不多每家都有人来,几十号人、呼啦啦一大堆。

有路人好奇心比较重,走上前询问。

得知来接人,忍不住打量贾东旭一家,想看出所以然。

除了男人帅、女人漂亮、娃儿招人喜爱,也没啥特别,嘀咕几句转身便走。

互相打过招呼,村民拥簇着一家人往前走。

一路上引来路人指指点点。

有消息灵通者,知道来人是谁后、匆匆而走。

回到秦家村,老丈人家椅子没坐热,几个陌生人提着礼物走进来。

见面自来熟,对着秦父一通问候。

“秦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咱们是兄弟村,女婿这么有本事,还藏着掖着。”

“秦兄弟,我们不请自来,你别见怪。”

这些人是附近村子的队长,秦家村种大棚菜他们也是最近才知道。

先前找过村里大队长,可惜做不了主。

秦父没办法,给贾东旭和几人互做介绍。

贾东旭明白这些人来意,略作思考觉得可行。

说不定以后发展成蔬菜基地。

“各位队长,你们来意我明白。今天时间有些赶,等上班我跟厂里领导提一下,到时候我们再商讨。”

见贾东旭没有拒绝,几人放下心。

他们也觉得大过年聊工作不合适,识趣告辞。

“贾科长过年好,今天多有打扰。”

一人掏出一块钱,递给小当和棒梗。

“贾科长,给孩子压岁钱、别拒绝。”

只是几块钱,贾东旭没说什么。

“棒梗小当,快问好。”

“爷爷,过年好。”

“真懂事,城里孩子就是不一样!”

“父亲是科长,孩子差不了。”

几人又说一番好听话,才转身离开。

在娘家,秦淮茹不好明目张胆收缴压岁钱。

趁机将棒梗拉到角落。

“赶快拿出来。”

迫于压力棒梗将几块钱掏出来。

秦淮茹一把夺过,打眼一扫。

“还有几个外公外婆以及舅舅给的压岁钱,都拿出来。”

棒梗苦着脸,不情愿在身上一通翻找。

“妈,给我留一块。”

“不行,都拿出来。”

棒梗将鞋子脱掉,掏出最后一块。

秦淮茹倒是不嫌弃。

“谁教你往鞋底藏钱?”

“自学成才。”

无精打采说完这句话,棒梗去找小伙伴玩。

秦淮茹轻哼一声:

“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小当兜里装着将近十块钱,底气很足。

村里没处花、怕弄丢,全交给贾东旭。

为啥不交给秦淮茹,她怕要不回来。

见几人离开,秦父小声道:

“东旭,这事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等厂里开会讨论再说。”

现阶段以种粮食为主,饭都吃不饱,大规模种菜不现实。

吃过午饭,和老丈人三叔他们聊过来年大棚菜种植,贾东旭便返回了四九城。

秦淮茹和孩子要多待几天,没有一起。

贾东旭没回家,他来到谭家小院。

抱起谭瑾月就往卧室走,接下来自然是付费节目。

完事后,两人穿好衣服。

谭瑾月拿出一封信。

“帮我带给大姐。”

贾东旭伸手接过,下一刻消失在手中。

“还有啥话要说?”

“都写在信里……”

说着,谭瑾月睁大眼睛,在贾东旭身上找来找去。

“信呢?”

眨眼间,又在贾东旭手中显现。

谭瑾月张大嘴巴,表情夸张。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点障眼法,不必大惊小怪。”

谭瑾月信以为真,没有纠结。

她以前见过杂技表演,能变出鸽子来。

贾东旭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

“东旭,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你也一样。”

……

从谭家小院出来,贾东旭径直来到火车站。

出示证件,顺利搭上南下火车。

他找关系买的卧铺,中途要换乘几次才能到宝安县。

到达地方,估计要一个星期。

这年代火车是蒸汽机头、烧煤。

走走停停,长途没有直达一说。

这年代能出远门坐火车的人不差钱,卧铺票不找关系买不着。

同样没有身份的人,连买卧铺票的资格都没有。

卧铺车厢也是今年开始有。

贾东旭找到自己下铺床位,是四人间软卧。

上面两张床铺空着,对面下铺躺着一位眼镜男、大概四十来岁,手里翻着书。

他进来时,转头瞅了一眼,没吭声继续看书。

此时已经天黑,贾东旭没做理会,将挎包扔床上,拿上茶杯走向餐车。

卧铺就两节车厢,餐车离很近。

递上钱票以及身份证件,贾东旭得以坐下来用餐。

一荤一素,外加两碗米饭。

这年代火车上饭菜和外面饭店一样,没有偷工减料、很实惠。

来餐车吃饭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没人敢弄虚作假。

吃过饭,贾东旭将茶杯递过去。

“同志,帮我倒杯水。”

“您稍等。”

工作人员接过,没有外面饭店服务人员那种趾高气昂。

稍作休息,贾东旭回到自己床铺。

和对面眼镜男简单打过招呼,倒头就睡。

这人姓赖、去沪市,具体做啥他没问。

他也只说了名字,其余一概没提。

出门在外,都是匆匆过客。

火车行驶声音有些大,贾东旭自我催眠陷入沉睡。

赖长胜见贾东旭呼呼大睡,摇摇头。

他想和对方攀谈一番,结果人家不感兴趣。

第三天下午来到长江边上,他们和火车要一起坐轮渡过江。

68年大桥建成通车,目前只能靠轮渡。

贾东旭看到这一幕,不免唏嘘。

他们一直在车厢,过了江、车厢重新连接。

到达沪市已经晚上八点多,差不多50个小时,真够久!

到这里,贾东旭不得不下车。

明天才有南下火车,他要换乘别的车次。

随着人流往外走,其实也没多少人。

车站外面就是铁路招待所,有不少人走向这里。

好巧不巧,他和姓赖的住同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