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二赖子已经忙活开了,锅碗瓢盆叮当作响,药材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张玉跟着李慕白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陈设简单,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李慕白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目光却有些游离,似乎心事重重。
张玉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师父,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若是你忙,我们可以过段时间再来。”
李慕白闻言,抬起头来,眼中的忧愁似乎更深了几分。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没事,只是我外孙来了,家里有些琐事要处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教你。”
外孙?
难道是……皇后的儿子,那位皇子?
张玉心中了然,难怪门口那些侍卫气势汹汹,原来是皇子驾到。
皇子亲自登门,显然不是简单的探亲,难道,朝廷之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张玉没有过多的询问,而是继续学习。
什么朝廷之争,跟他没什么大关系,他现在还只是小小的秀才。
他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书卷上。
李慕白见张玉如此懂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与此同时,厨房里的二赖子已经熬好了汤。
他端着汤碗,轻手轻脚地朝师姐的房间走去。
此时,屋内。
皇后正靠在床头,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神情依旧温柔。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儿子宇誉,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
“皇儿,你这次过来,太冒险了。”皇后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宇誉紧绷着脸,神情中透着一股倔强和不甘。
他低声说道,“母后,您这么久一直没有回去,朝廷现在催着父皇立太子,外祖又……不肯出面支持我。我若再不来找您,恐怕局势会更加不利。”
皇后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了抚宇誉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皇儿,朝廷之事复杂凶险,母后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你父皇虽然身体欠佳,但朝中大臣们各怀心思,你若是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宇誉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母后,儿臣明白您的担忧,但如今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二皇子和其他皇子们虎视眈眈,若是儿臣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储君之位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皇后看着儿子焦急的神情,心中一阵酸楚。
“皇儿,母后知道你心急,但有些事情急不得。”皇后轻声劝道。
宇誉咬了咬牙,低声道,“如果急不得,那母后为何会到外祖这里,难道母后不是为了我,为了李家吗。”
皇后听到宇誉的话,神情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随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
“皇儿,是,最开始我是因为你和李家,才会来到这里,可是这段时间,我发现你外祖……他很快乐,他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远离了朝堂的纷争,远离了那些勾心斗角,他脸上的笑容,是我多年未曾见过的。”
宇誉听到这里,神情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震惊。
“母后,您是说……您不想让外祖再卷入这些纷争?”
皇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挣扎。
“皇儿,母后知道,你是为了李家,为了我,才会如此急切,可是,你外祖已经为李家付出了太多。”
宇誉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不甘,“可是母后,若是外祖不出面,李家在朝中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弱,到那时,我们母子二人,又该如何自保?儿臣若是坐以待毙,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皇后看着儿子痛苦的神情,心中一阵酸楚,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宇誉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
“皇儿,母后明白你的担忧,但是你外祖......皇儿,我们自己去争,好不好。”
“不好。”
宇誉一脸倔强的看着皇后,他不认同皇后的话。
宇誉咬了咬牙,低声继续道,“母后,儿臣明白您对外祖的愧疚和不忍,可是,李家不仅仅是外祖一个人的李家,它也是我们的李家!若是李家在朝中失势,我们母子二人又该如何自保?李家又如何?”
皇后闻言,神情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知道,宇誉说得没错,李家若是失势,他们母子二人将面临极大的危险。
可是,她同样不忍心让自己的父亲再次卷入这场无休止的争斗中。
她脑海中回想起爹那高兴放松的样子,是那么的开心。
唉......。
皇后轻轻揉了揉额头,眉宇间满是疲惫与无奈。
她低声说道,“皇儿,你让我想想吧。”
宇誉见母后神情疲惫,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多言。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母后,您好好休息,儿臣不打扰您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二赖子那充满关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师姐,我给你炖了汤,放在门口了,你记得趁热喝啊!”
皇后听到二赖子的声音,脸上的疲惫稍稍褪去,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她轻声应道,“好,我知道了,赖子,辛苦你了。”
门外,二赖子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师姐客气什么!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说完,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皇后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她轻声叹道,“这孩子,总是这么贴心。”
宇誉看着母后脸上的笑意,心中却有些复杂。
“母后,刚才的那位,是外祖收的徒弟?”
关于外祖收徒的事,他早已从表弟李辰逸那里听说了不少。
表弟每次提起这件事,语气中总是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仿佛外祖收徒是一件极其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