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从一个黑色陶罐里,传出来微微沙沙作响的声音。
陶罐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声音虽说微小,可汪美芝还是觉察到了异样,她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母蛊今天晚上好像有些躁动不安,在陶罐内有些烦躁的爬动,这才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汪美芝觉得有点奇怪,她睡觉之前,已经滴了几滴血喂养母蛊,它那时还挺正常的。
陶罐里的母蛊是汪美芝亲自喂养的,她已经喂养了十几年时间。
当初汪美芝就是在老医婆的指导下,亲自滴血喂养一只母蛊。
也就是说,这只母蛊认主之后,只听从汪美芝一个人的操控。
每隔两个月,她就会刺破手指,滴上几滴血喂养母蛊。
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把母蛊随身携带。
她平时就是用这个母蛊来控制那些身体内有毒蛊虫的蛊人,她那十几个手下,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蛊人。
汪美芝让白世莲给高锋成功下蛊之后,她今天上午曾经尝试着用母蛊控制高锋体内的噬心蛊。
她发现,母蛊与之前好像有所不同,这次操控起来不是那么顺利。
她有一个多月没有滴血喂养母蛊了,于是,今天晚上睡觉之前,她又刺破手指,滴几滴血喂养母蛊。
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母蛊怎么突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了?
汪美芝是特务分子,她平时对任何事都非常的警觉。
她觉得母蛊好像有点不对劲,察觉到有些异样,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穿衣起床。
她‘嚓’的一下,划亮一根火柴,点亮桌子上的煤油灯。
由于苗寨位于大山之中,位置偏僻,整个寨子还没有通电,汪美芝只能跟寨子里的人一样,晚上使用煤油灯照明。
汪美芝刚要伸手打开陶罐的盖子,只见眼前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眨眼间一把冰冷的手枪抵在了她的后脑勺。
随后就是一道威严的声音,“不许动!举起手来!”
汪美芝心里一惊,顿了一下,慢慢举起自己的双手。
但她的目光却是看向桌子上的陶罐。
母蛊此时好像更加烦躁不安,从陶罐里传出来一阵阵沙沙作响的声音。
秦云霄最先进到房间,他用无声手枪抵着汪美芝。
林皖苏也跟着进了房间。
耿队长先是拿出来脚镣手铐把汪美芝控制住,然后带着几名公安上了阁楼进行搜索。
沈营长几人则是在房间内仔细搜查。
趁人不注意,汪美芝身子微微前倾,试图接近桌子上的那个黑色陶罐。
只是还没有等她靠近,桌子上的那个黑色陶罐突然不翼而飞!
汪美芝顿时眼神惊恐,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黑色陶罐怎么会一下子莫名消失了?
母蛊怎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不见了?
汪美芝哪里知道,她的母蛊,已经被林皖苏用意识收进灵泉空间。
这样的话,母蛊就不再受汪美芝所控制。
其实,林皖苏刚进房间时,她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个黑色陶罐里有母蛊。
但她敏锐观察到汪美芝看向黑色陶罐的眼神,以及汪美芝刚才那细微的肢体动作,试图接近那个黑色陶罐。
她马上猜到,那个黑色陶罐里,可能就是汪美芝喂养的母蛊。
她在古医书中看到过,知道母蛊最是厉害,特别是滴血喂养的母蛊,可以同时操控多个蛊人。
没有了母蛊,汪美芝也不能再用它来操控蛊人。
于是,林皖苏直接用意识将装有母蛊的黑色陶罐收进空间。
汪美芝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林皖苏把她的母蛊给收走了。
秦云霄见桌子上的陶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他明白,一定是林皖苏把它收进了灵泉空间。
林皖苏把母蛊收到空间之后,她开始上前对汪美芝搜身。
她很快从汪美芝身上搜到一个小而精致的骨笛。
汪美芝见身上的骨笛被搜走,她眼神里都是不甘。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紫一阵,变来变去的,甚是难看。
林皖苏拿着骨笛问汪美芝,“汪美芝,你如实交代,这只骨笛你哪里来的?你平时就是用骨笛来控制母蛊,再用母蛊操控蛊人,对不对?”
她也是从古医书上看到的,下蛊之人可以用笛声一类的声音来控制母蛊,再通过母蛊操控蛊人做事。
她还在古医书上看到过骨笛的图片,与这支骨笛很相似,小而精致。
林皖苏说的很对,汪美芝平时就是用蛊笛来控制母蛊的,再通过母蛊操控她的十几个手下为她做事。
汪美芝听到林皖苏的问话,她的脸色变得更是极其难看。
但她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眼神躲闪,极力辩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这支骨笛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我根本不会吹骨笛。”
路边捡到的?
“是吗?”林皖苏嗤笑一声,对她的话根本不相信,顺手把骨笛放在挎包里。
汪美芝恨得双眼都变成了血红色,没有了骨笛,她如何控制母蛊?
林皖苏冷冷的看了汪美芝一眼,顺手把骨笛放在挎包里,对她说道,“汪美芝,你用骨笛的声音控制母蛊,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汪美芝听了,气得扭头看向一边,不再作声。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的母蛊究竟是到哪去了,太奇怪了,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呢?
在秦云霄的指挥下,沈营长几人在房间里翻找搜寻,把房间里的柜子,床上床下都翻了个遍。
汪美芝目光赤红,“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深夜闯进民宅?”
“闭嘴!”林皖苏冷冷的看着她,”汪美芝,你是人是鬼,你自己不清楚吗?“
闻言,汪美芝愣了愣,“你……你什么意思?”
她脸色煞白,心里非常的震惊!
她有点不大相信,难道她的身份真败露了?
来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她藏身在苗寨?
她在苗寨蛰伏这么多年,做事极其隐蔽,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是敌特分子。
沈营长几人先是从枕头下面搜出来一支手枪,又从床下搜出来两支枪支和一箱弹药。
耿队长则是从阁楼搜出来一台无线电台和报话机。
耿队长冷声问道,“汪美芝,你就是代号为‘罂花’的敌特分子,二十多年前让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竟是藏身在苗寨,你还不如实交代,你的同伙都在哪里?”
“我不是罂花,也没有什么同伙,我什么都不知道。”
汪美芝见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她眼睛一闭,就想咬毒药自尽。
谁知林皖苏动作飞快,只听‘咔嚓’一下,抬手就把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汪美芝再想自尽已是不可能了。
沈营长几人挪开竹床,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一块微微凸起的木板。
沈营长几人搬开木板之后,发现底下赫然露出一条地道。
“快来看,这里有条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