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以死换生
“那好叭……”念念瘪瘪嘴。
“嗯，念念真乖。待会爸爸给你买草莓蛋糕好不好？”程斯南强忍住眼中的泪花，笑着问道。
到底是个小孩子，被温柔的哄几句，又拿出最爱的草莓蛋糕做奖励，心中的不快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程斯南陪着念念用完早餐，又如约去给念念买了草莓蛋糕回来，这才将念念交付道林尚的手中。
林尚跟程斯南说，已经订好了两日后的机票，并将航班信息一并告知了程斯南，程斯南点点头，没再多问便离开了【茉园】。
这两日里，程斯南再也没有露过面，好在念念经常独自一人被程斯南送到【茉园】来，所以即使几日不见，也会乖乖的不吵不闹。
临近出发前，久未现身的程斯南再次回了茉园，他打开衣柜，亲自为念念选了一套漂亮的小裙子。
那是一套红色的丝绒小裙子，领口和裙摆绣着白色的蕾丝，袖口也有一圈白色的蕾丝做点缀，然后程斯南又为念念穿上一双白色的蕾丝长筒袜，和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为了搭配念念的这身裙子，程斯南还特意为念念扎了两个高高的马尾辫，并分别在两侧的马尾上别上两个红色的丝绒蝴蝶结。
他退后几步，看了看念念的装扮，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红的眼眶里藏着满满的不舍。
程斯南抑制住自己的泪水，转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个可爱的小熊包包，挂在念念的身上，然后笑着吻了吻念念的额头。
“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程斯南略有些哽咽。
念念没有察觉程斯南的异样，笑着点点头说：“嗯，爸爸，我会想你的，你也要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哦！”
程斯南点点头，说道：“去吧。”
念念点点头，跑出了房间，林尚已经拿着张妈早早整理好的行李箱等在客厅门口，见念念下来，朝她招了招手。
程斯南跟在念念身后缓缓走出来，朝着已经跑下楼梯的念念挥了挥手，念念和程斯南以及张妈告别，而后随着林尚一起离开了。
程斯南看着林尚和念念离开的背影，许久未曾挪动一步，仿佛是要将那个小小的背影牢牢的刻在心上。
程斯南胡乱擦了一下面上的泪痕，也径直离开了【茉园】。
车子在黑夜中驶入【伊兰居】，程斯南输入密码，“嘀”的一声，门开了，程斯南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犹如万千虫蚁啃噬般疼痛。
他拖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缓缓走进去，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却将手指停留在开关上，没有按下去。
如果珍珍回来，会怕光的吧？
程斯南这样想，他走到沙发前，抱着祁珍珍的骨灰盒静静的坐在地毯上，看着墙壁上的时钟。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一丝丝光线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程斯南没有理会，依旧抱着骨灰盒蜷缩在沙发前。
直到八点的钟声响起，程斯南才在夜色中出了门，他驱车径直前往西郊，轻车熟路的走到那抹残破的墙壁前，输入密码然后走了进去。
程栾鹰看着穿着一身夹克外套走进来的程斯南，笑着站起来，问道：“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你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快。”
程斯南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程栾鹰走到沙发前坐下，没有说话。
程栾鹰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转头去拿茶几上的茶杯，开口问道：
“你不会要叫我失望吧？”语气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沉默了许久的程斯南终于开口：“你就不怕我与你同归于尽吗？”
程栾鹰回头看向程斯南，像是听到莫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若是想要寻死，我绝不会拦着，你走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女儿。”
“毕竟……他也是我的侄女不是？哈哈哈哈……”程栾鹰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不知死活的蝼蚁一般。
程斯南怎么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如果他程斯南要找死，那么他一定会让念念生不如死。
总之无论如何，他和念念都不得善终，只要眼前这个人还在这世上一天，他就得提心吊胆的活着……
就得随时准备迎接噩梦……
“而且，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和我同归于尽吗？呵……”程栾鹰站起来审视着他。
他眼底的轻蔑告诉程斯南，他程栾鹰，根本没把程斯南放在眼里。
程斯南自嘲的笑了笑，缓缓拉开自己的衣服拉链，程栾鹰顿时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快来人！”
程斯南邪魅一笑，犹如嗜血的恶鬼，缓缓向前，趁着程栾鹰不注意，拿出藏在袖口里的针剂，猛地扎向程栾鹰的脖子。
程栾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这才惊觉自己中了程斯南声东击西的计谋，他可是体已经体力不支，正慢慢向着沙发倒去。
程斯南冷漠的看着程栾鹰逐渐倒下去的身影，轻声问道：“你知道珍珍临死之前有多绝望吗？”
程栾鹰倒在沙发上，眼睛里满是惊恐，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无力发声。
程斯南以为他又要求救，于是嘲讽着问道：“你想要求救对吗？”
“呵呵……来不及了……”说完猛地扯向自己胸口的红线。
随着几声急促的“嘀嘀”声，瞬时间火光四射，他的身体被一股热浪生生撕开。
突如其来的痛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但是直到最后一刻，他仍然死死的睁着眼睛，看着那个躲在柜子后面的身影。
心想，这次他一定逃不掉了……
猝不及防的爆炸，触发了实验室里面的机关，开启了自毁程序，可怜那些被困在实验室里面的人，无一幸免。
轰鸣的爆炸声如巨兽怒吼，震动了整个城市。火光冲天，炽热的火焰在夜空中翻滚，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噬。
漫天的火光闪烁着，爆炸声响彻云霄，一股股浓烟在夜空中升起，化作巨大的蘑菇云。
整个实验室在瞬间被烈火吞噬，不断传来不绝于耳的哀嚎声，宛如人间地狱。
接二连三的爆炸很快引起了官方的注意，这里原本只是一月初废弃的化学工厂，何故于会突然发生爆炸。
官方很快介入调查，而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旁，站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火光，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