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永不背叛的狗
“让开！”程斯南嘶哑着说道，越过林尚向外走去。
“南少，您这样会吓到念念小姐的。”林尚又说。
听到念念的名字，程斯南的脚步顿了一下，林尚趁热打铁紧接着说：“南少，我知道您很难过，但是斯人已逝，您要早些让祁小姐入土为安啊！”
程斯南看着怀里了无生气的祁珍珍，低声说：“这里太冷了。”然后抱着祁珍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程斯南将祁珍珍带回了【伊兰居】，原本计划出国，祁珍珍和程斯南都将自己的房子挂出去售卖，祁珍珍的房子很快便有人接手了。
但是程斯南名下的房子还没来得及卖出去，于是程斯南和祁珍珍就决定暂且交给林尚帮忙处理一下。
原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没想到再次回来，已经是孑然一身，程斯南从衣柜里找出了她平日里最爱穿的红色衣裙，小心的为她换上后，然后将她带到了殡仪馆。
入殓师为祁珍珍修复好受伤的面容，程斯南亲自将她送进了火化室。
只在瞬间，冰冷的躯体化为一捧尘土，只是好在，她不会再冷了。
程斯南面无表情的捧着祁珍珍的骨灰盒，一路驱车前往西郊的废弃工厂。
程斯南走到熟悉的那堵石墙前，输入密码，门立刻被打开，不像前几日他来时那样空无一人，又恢复了往日里忙碌的景象。
程斯南径直走到三楼的办公室里，他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而入，坐在梨花木书桌后的男人，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诧异，反而带着一股胜利者的轻松愉悦。
程栾鹰依靠在真皮椅背上，头发梳的油光发亮，一手搁在书桌上，一手微微伸在自己胸前，半根雪茄在他的双指间燃起袅袅白烟。
他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脸玩味的笑意，看着双眼通红满脸恨意的程斯南。
程斯南没有开口，只是用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眸看着闲庭自若的男人，程栾鹰拔了一口雪茄，开口打破沉默。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早。”他的脸上并未刻意隐藏笑意，这是他胜利的象征。
“为什么！”程斯南低吼着问道。
程栾鹰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住，抬头似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她做了什么，你以为没人知道吗？”程栾鹰接着补充道。
程斯南的眼神顿时由震惊变为心虚，这一切被程栾鹰尽收眼底，像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程栾鹰继续开口说道：
“你以为你删除了滨海路的监控，我就查不到她的头上？不可否认你是个医学天才，但是在这些事情上，也的确没什么城府。”此刻，程栾鹰的语气倒真的像一个父亲。
程斯南双眼通红的上前一把抓住程栾鹰的领口，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凭什么这样草菅人命！就算珍珍做了什么那也是黑鹰他罪有应得！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卿白中枪是你的手笔！”
“是又如何？你们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程栾鹰被揭穿丝毫没有慌神，反而是坦然认下此事。
也对，在他眼中，温卓和程斯南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纵使温卓捣毁了他海外的核心产业，但只要温氏集团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既然我这样没用，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程斯南缓缓松开双手，嘲讽的说道。
“你的确无用，但是你最大的价值就是温卓信任你啊！只要你帮我拿到温氏，日后，少不了你的好日子。”程栾鹰试图循循善诱。
“你的目标是温氏集团？”程斯南猛地抬眼看他。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程栾鹰的目标竟然是温氏集团，当然，他也并不知道温卓的布局，和陆宴安在海外的作为。
只是以为程栾鹰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罢了。
又说：“我已经拿到了温氏集团偷税漏税的假账账本，这足以让你扳倒温氏，但是证据交给你以后我要立刻带念念走。”
程栾鹰没有回答程斯南的问题，只是静默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却显露出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栾鹰突然猛地大笑起来。
程斯南不明所以，疑惑又充满戒备的看着程栾鹰，程栾鹰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你还真是天真啊！”
“你什么意思？”程斯南微微退后一步，满脸警惕的问道。
“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我怎么能轻易放你走呢？”程栾鹰云反问。
他云淡风轻的开口：“要么永远做我身边永不背叛的狗，要么……做一具永远也无法开口的尸体。”
语气淡漠的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程斯南的心终于渐渐冷了，他沉默的看着程栾鹰的眼睛，仿佛是在从里面看到自己的生路。
可是那双眼睛漆黑一片，他看不到一丝光亮，他的眼眸终于暗淡下来，像是接受的命运的安排。
“你没有选择，有软肋的人，都没有选择，明白吗？”程栾鹰提醒。
“好，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准伤害念念。”程斯南颓丧的妥协。
“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程栾鹰眼中露出欣赏。
但他并不是欣赏程斯南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只不过是在欣赏自己的又一个战利品罢了。
“温氏集团最近在接洽新加国的高官，但是项目行程很是隐蔽，你去帮我拿到相关的资料，他们所有的动向我都要知道。”程栾鹰“收服”了程斯南，立即开始吩咐。
程斯南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程栾鹰看着程斯南的背影，阴恻恻的笑了，他知道，他从来都不敢反抗。
程斯南上车，看着副驾驶上那个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骨灰盒，眼神中尽是冰冷的恨意。
他伸手轻抚上骨灰盒的盖子，就好像往日里轻轻抚摸祁珍珍柔软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