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是他食言了
“孩子暂时保住了,但是因为母亲处于昏迷中,所以每天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母体的营养供给。”医生回答。
清风点了点头,秦天将一群医生带出去休息,清风则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没多久楼上的院子里传来的巨大的轰鸣声,秦天也在此时下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他走到清风身边说道:
“哥,直升机到了,就在院子里。”
温卓不安地看着清风,只见清风直接走进医疗室,吩咐身后的黑衣人将顾卿白直接从病床上抬下来,放到一旁准备好的担架上。
因为顾卿白刚刚做完手术,清风担心剧烈移动会使顾卿白的伤口崩开,于是干脆让人直接将床上铺着的床单垫子一起撤走了。
就连一旁的呼吸机也顺便带走了。
温卓见状急忙上前抓住担架的边缘,红着眼睛嘶吼道:“你要带她去哪?”
清风冷漠的蔑视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觉得此刻给他一个眼神都是多余。
“走。”清风吩咐手下,别再浪费时间。
“你不能带她走,她是我的妻子!”温卓双膝跪在地上,他的两只手臂紧紧的抱住顾卿白,却又担心会弄疼她,只能用双手紧握着担架的两边。
清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直接掏出一把枪,抵在温卓的太阳穴,低声警告:“今天原本该死的人是你,知道吗?”
“她留在这干什么?给你陪葬吗?”清风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你记不记得当初对我说过什么话?”清风冷冷的质问道。
当初的誓言,言犹在耳,他说:我绝不让小白再受到一丝伤害,如若食言,以命来填。
可是……他食言了……
秦天立马上前劝阻:“姐夫,哥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在意国的庄园等候,况且,姐姐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兴许是想到自己的食言,又兴许是因为秦天的一声“姐夫”,温卓终是松开了手。
他眼睁睁的看着清风将顾卿白从自己身边带走。
巨大的轰鸣声渐行渐远,院子里又一次归于平静,只有久久不散的浓烈血腥味,提醒着众人,方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亮如白昼的会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纵使他的脸上鼻青脸肿,却依旧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矜贵。
只是男人此刻的神情,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告,毁灭众生的满城风雨,即将到来。
林威不等温卓发话,“扑咚”一下跪在温卓面前,红着眼睛忏悔道:“先生,都是我的疏忽,才导致太太遭受这无妄之灾。”
“她很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吗?”温卓却并未立即问责,而是询问另一件事情。
事已至此,林威也无须在隐瞒了,他低头回答:“太太在年前就知道了,但是太太一直想给您一个惊喜,所以一直没告诉您,除了我和太太,没有其他人知道。”
“演唱会……”温卓又问。
“演唱会原定在三月底,是太太吩咐我联系了艺人的团队,将时间延迟到您生日这一天,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安排好。”林威跪在地上,背脊挺直,低头忏悔。
温卓脸上滑过一行清泪,他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身躯,他忍住要给他一脚的冲动。
“先留你一命,如果小白有什么事,你就自行了断。”
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淡漠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又降温了,却早已轻易决定了他人的生死。
“是!”林威重重回答。
“先生……”林尚开口。
“说。”男人一颗心都在顾卿白的身上,早已是身心俱疲。
“今天开枪的那人是黑鹰,是他提前动了手脚,让后勤部的一个人来不了现场,他才顶替那人身份,进场的身份证件都是原先那人的。”林尚解释。
“所以先生,也不能全怪林威,他们阴险狡诈,我们防不胜防,只有尽快斩草除根……”林尚为林威开脱。
“他人呢?”温卓又问。
“还没找到,但是目前没有出入境记录。”林尚低头回答。
温卓终是忍受不住心中憋了一晚上的怒火,他猛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会客厅里顿时噤若寒蝉。
“你们都是吃屎的吗!这么久,一个活人的行踪还查不到!”温卓怒吼。
“先生,我立马加派人手去查。”林尚只能默默承受这份震怒。
温卓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此刻的他头痛欲裂,心中像是有一头发疯的野兽,不断猛烈撞击着他高高筑起的围墙。
他已经许久没再发病过……
但此刻他一定要冷静,他知道,他的小白还在等他,他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能倒下。
“林威,立马安排专机,你跟我去意国,林尚留下处理后续事宜。”温卓吩咐,然后站起来向外走去。
“先生……您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林尚在后面追出来,却只看到绝尘而去的汽车尾灯。
程斯南和祁珍珍也听说了今晚的事情,两人急急忙忙赶来,【观山悦】离已经只剩下林尚和一群善后的黑衣人。
“卿卿呢?卿卿怎么样?”祁珍珍一冲进院子,就拉着林尚的手臂问道。
“太太被顾先生接走了,先生也跟过去了。”林尚言简意赅。
“接走?去哪?”程斯南不解。
林尚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祁珍珍在听到顾卿白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时再也忍不住大哭。
程斯南抱着祁珍珍安慰,询问今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林尚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一道出。
祁珍珍在听到黑鹰的名字时,通红的眼睛再也掩藏不住深深的恨意。
两人并未在【观山悦】停留太久,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快到【茉园】的时候,祁珍珍突然开口。
“阿南,今晚我们回自己的家吧。”
程斯南转头看了祁珍珍一眼,没有反对,调转车头,向着两人的家驶去。
祁珍珍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天已经快要蒙蒙亮,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黑夜那样漫长呢?
漫长到即使天将泛白,却依旧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到底是什么将这天空罩住了,还是有什么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祁珍珍脑海里全是曾经顾卿白的笑声,她已经承受的够多了,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丝毫不曾怜惜她。
祁珍珍心中,一个计划慢慢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