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是参加这次公社狩猎比赛的?”
看着探进脑袋的两个人,看着是两个机灵的小伙子。
细看,长相有点贼眉鼠眼。
不过,眼神还是清澈。
晌午在公社的院子里,只顾着和沙海较劲了,确实没有仔细留意其他人。
林阳一开口,两个人就顺势进了门,前面那个大眼睛高个子的男同志指了指旁边的陈大牛:“陈大牛,我认识你。”
“你朋友?”
林阳看了一眼陈大牛。
陈大牛一脸懵逼,挠了挠头:“我不认识啊。”
“你姥爷是不是叫刘瓜皮。”
“我叫吴国荣,是刘家镇生产队的,就住在你姥爷家旁边,小时候我们还一起抓过泥鳅。”
“你忘啦?”
吴国荣说着,还比划,顺手把旁边的小个子有点黑的少年退了过来:“这是黑墩,咱们小时候一起玩的,还给你当大马骑的。”
“你俩?”
“好些年没见了,变样了。”
陈大牛一听这两个人自报家门,脸上露出了笑容:“彪叔,小阳,这两个人我认识,确实是刘家镇生产队的。吴国荣他爹就是刘家镇生产队的队长。”
“你爹是吴铁头?”
庞彪看着吴国荣的长相,微微点头:“贼眉鼠眼的,确实得你爹真传。”
“我哥俩进山半天了,什么也没捞到。”
“这不,看着山屋里亮着灯,听你们说话才知道是你们,就进来了。”
“当然了,我们兄弟俩不白吃,我们是有情报的。”
吴国荣连忙掏出了一盒大前门开始人手一只。
在生产队卷烟横行的年代,作为生产队队长的儿子,有大前门也不奇怪。
“啥情报,我倒是好奇。”
林阳说话的时候,撕了一块鱼肉递给了两人,还递上酒壶。
两人早已经开始咽口水。
吃了肉喝了口酒,黑墩这才擦了嘴,憨憨地说道:“之前我们遇到了沙家帮的沙海两个人,沙海说你们用蜜蜂窝搞他们,他们要报复。”
“沙海让我们和他们一道,我俩也不认识其他人,只能跟着。”
“刚才我们看到你们搞到了大青羊,还在泉眼放了网兜。”
吴国荣说道。
“这么说,你们和沙海是一伙的?”
陈大牛一听,气得脸都白了。
“大牛哥,误会误会了。”
吴国荣说着,突然挺起了胸膛用力地拍了拍:“我们哥俩可不愿意和沙家帮这几个狗日的同流合污,刚刚沙海说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让我们和他一起去泉眼弄网兜,把你们捞的鱼都拿走。”
“我俩不是这样的人!”
“是吧,黑墩。”
“是!”
黑墩迅速点头,两人像是在说双簧似的,旁边的霍老四都笑了:“老庞,想不到吴铁头那个愣头青还有这么幽默的一个儿子。”
“比他爹强。”
庞彪说着,扔给两人半个杂粮饼:“所以你俩这是来揭发的?”
“对!”
吴国荣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把抓住了林阳的胳膊:“阳哥,在公社大院我听庞队长说你俩是拜把子的兄弟,我打听了一下,说你赶山都盖了房子,我也想像你一样厉害,我想和你们一道!”
“反正不和沙海混。”
黑墩憨憨地补充了一句。
林阳一听,眼睛微微上挑,看样子是来投诚的。
“咋样?可信吗?”
林阳转头小声对着陈大牛嘀咕道。
“谁知道啊,我这有小十年没见过了,他们的革命信仰有没有动摇,我不清楚啊。”
“我觉得咱们还是要留点心眼,搞不好是他们和沙海搞的鬼,想让我们去泉眼那边,他们好趁机把咱们的山货弄走,这种营生沙家帮的可是驾轻就熟。”
“哎呦,会用成语了,不错!”
林阳拍了拍陈大牛的肩膀,这才侧着脑袋,让吴国荣点上烟:“行啊,你俩觉悟挺高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明后天跟着我们赶山可以,当不了守山人,搞点山货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但是你们总要表现一下。”
“哥,你说咋弄吧,我们听你的。”
黑墩拍着胸口,那厚重的手掌看着有点分量。
“彪叔,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林阳小道。
“你们年轻人折腾,我和老霍守着这点山货得了。”
“沙家帮那几个狗日的,啥手段我知道。”
庞彪的意思很明白,他俩在山屋守着,你们年轻人随便折腾。
“那就妥了。”
林阳再次撕给两人一小块鱼肉:“这样,咱们明天早上四点多去泉眼那边蹲点,我们几个站的远点,你俩趁着沙海他们来偷鱼,黑蒙他们一把,一顿胖揍,我们就带你们赶山,咋样?”
“成!”
“保证完成任务!”
吴国荣和黑墩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掷地有声地应了下来。
“陈大牛,给两个兄弟搞点酒。”
“六个小时后,咱们到泉眼那里蹲个点,打一顿沙海晨练晨练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