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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贞的一句话,使得金族的人有所顾忌,甚至有退出的意思。

其他族的虽然不知道阎历横的来历,但都跟着金族行事。金族是五族之首,如果是金族都畏惧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去招惹,免得卷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就算没有损失也会带来浪费。

现在的五族经不起任何的风吹浪打,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他们行事要处处小心,没有万全的把握宁可不动。这次五族联手对付万木阁,他们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各方面的调查、判断才敢做出决定,否则就算万木阁有再多的灵丹妙药和天材地宝,他们也不会来。

此刻,金族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们也应该有所变化。

五族之中,就木族的态度没有变化,但却害怕其他族的人退缩,无奈之下拿木贞开刀。

木族的大宗长怒冠冲天,一掌将木贞打个半死,冷厉训斥,“谁允许你在此妖言惑众了?木贞,你身为木族中人,不为木族做过任何事,如今还要破坏本族的大事,像你这种族中败类,早该天诛地灭。今日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清理门户。”

对于活着已经没有任何念想的木贞而言,死并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她也能笑得出来。

“哈哈……我妖言惑众,这笑话当真是好笑。大宗长,你觉得我是在妖言惑众吗?我是木族的人没错,敢问,木族可有为我做过什么事?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要为木族做事?不要说什么生我、养我之恩,那全都是狗屁。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人,木族就不存在,更不会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得更贴切一点,是我们这些普通的族人养活了你们这些伪君子。这就好比一个君王,食民膏而生,没有所谓的庶民,怎么会有君王。我们都是木族祖先的后代,身上同样流着祖先的血,凭什么你们就可以高高在上,我们就得低微卑贱,凭什么?”

木贞这些话,说到的不仅是木族普通族人的心坎里,还有其他族的普通族人也深有感触。

是啊!他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脉,都是相同的祖先,凭什么他们就只能卑微的活着?

这不公平。

因为木贞这些话,引得不止一族的普通族人骚.动,事态有些严重了,各族的掌权者都担心底下的普通族人起有反叛之心。一个人反叛或许还能压.制得住,十个也还可以,但百个、千个、万个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长期以来的不平等的待遇,使得各族内部都出现了许多的问题,或者是被权利压着,又或者是个人的压抑, 只要有一个引导线,这些问题就会全数爆发而出。

木贞今天的一席话等于就是一个引导线,虽然这个引导线不算强,但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其他族的人刚才还在为阎历横的事犹豫不决,想着该不该继续帮木族对付万木阁,这会忽然一同担心本族内部的问题。

如果这些普通的族人听了木贞的话,就算不反叛,心里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乖乖听话。五族和一般的门派、组织不同,不是对外招揽弟子来发展实力,而是由嫡系、旁系各系血脉发展而来,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流有先祖的血,身份不同。

同样的身份,同样的血脉,他们凭什么只能居于人下,连一条狗都不如?

“木大宗长,这疯女人是哪里来的?净在这里胡说八道。”

“如果是你们族里的,赶紧清理清理,这种人留着定是个祸害。”

“没错。五族上下一心,岂能容她这般胡说八道?”

“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是一个人,少了谁都不行,明白吗?”

……

各族都在极力稳住族民之心,任何冠冕堂皇的言辞都说得出来。

“诸位放心,我现在就给大家一个交代。”木族大长老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木贞杀死,给众人一个交代。明着是在给人交代,实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那些听了木贞的言辞有所骚.动的人,让他们知道反叛的下场。

五族经过数十万年的发展,就算族里所有的人都是同一个先祖,流着同样的血,但在利益和权势面前,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木贞死在了木族大宗长的手里,死状凄惨,但她死的时候却笑得很安详,而且双目正好看向木长流,向是在跟他告别。

对于木贞,木长流心里对她始终还是有点内疚,毕竟这个女人是因为他而毁了一生。如果他当年做得好一点,多关心一点身边的人,哪怕是委婉的拒绝,或许木贞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木贞死了,木长流因为对她的内疚而对木族那些宗长感到气愤,沿用木贞之前说过的话,延伸其意,说道:“大宗长,你以为杀了她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吗?五族发展至今已经有数十万年,可以说是一个很悠久的种族。这数十万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人才都出自不同的血系,有时候嫡系的后辈不如旁系的,由旁系后辈接任族长的事不是没有过。既然如此,族里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做族长,你们凭什么断他们往上爬的道路?其实在五族前往玄灵界的时候,所带来的人全都是嫡系一脉,可几百年过去了,嫡系一脉的子孙慢慢变成了旁系一脉,身份地位都一落千丈。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你……”

“木长流,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木长流这些话,不仅惹怒了木族的人,把其他族的也给惹怒了,纷纷站出来叱骂他。

“木长流,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是将我们给惹毛了,我们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个人留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杀了。”

“杀了,杀了。”

各族的人都在喊杀了,但只是喊而已,并没有人付出实际的行动,每喊一次都看一看金族三位宗长的反应。

金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过激的话,虽然很想像其他族那样对木长流动手,可他们不能,因为木长流可能跟魔城有牵扯,跟阎历横有关系,单凭这一点,他们就不能乱来。

其他族的人或许还没见识过魔城的实力,但他们见识过,金龙神兽、火凤神兽,龙凤血剑,单单是这些东西他们倾尽全力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魔王、木若昕这两个高深莫测的人物。

但如果不出面处理这件事,族内的异心会越来越重,所以他们必须要对木长流动手,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浮动的异心。

如果对木长流出手,那就必须把消息封锁,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事传出去。

金族做好了决定,几大宗长相互对视,点点头,都表示赞同,然后由大宗长出门说话。

“木长流,你如此煽风点火,不过是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只要有我们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来我们并不想对你出手,只将你留给木族处理,但你刚才的那些话已经过了我们的底线,所以你今天必须得死。”

“底线……哼,是你们害怕的底线吧。据我所知,现在的五族嫡系一脉都没有优秀的后辈,有些甚至连族长都没了。可你们不甘心让旁系一脉的人继续族长,所以就让族长之位一直空在那里。请问你们是何居心?难道你们不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的道理吗?没有君主,何以成国;没有家主,何以是家?现在的五族,还能称之为‘族’吗?”

“木长流,你找死……”金族的三大宗长再也忍受不了木长流说的那些言辞,三人同时出手。

其他族的人也一起出手,这次没人有任何的犹豫,都打定主意将木长流碎尸万段,绝不让他活着。

木长流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所以在五族动手的时候,用最后一口气将东方青、北刑天和西落雁保护好。可他这口气的能力真的很渺小,根本抵挡不住五族宗长的联手攻击,眨眼间就已经被攻破,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要被四分五裂了。

但他不害怕,面带微笑等待死亡的到来。

无忧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等他很久,他也应该去找她了,不能让她再等那么久。

“阁主……”

东方青、北刑天和西落雁三人冲上去,想救木长流,可是他们不敌五族宗长,又身受重伤,即便是不顾生死地冲上去也无济于事,还没有任何的机会出手已经被击飞,伤势加剧,倒躺在地上,无妨动弹。

“阁主……”

他们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阁主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吗?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老天爷,你开开眼,看一看吧。难道你真的没有眼睛吗?”西落雁用尽最后的气力,仰天大喊,将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

东方青和北刑天没有这般大喊,但他们心里也是一样的不甘,不能动弹,不能去救木长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五族宗长联手攻击。

在五族宗长要打到木长流的时候,三人齐声大喊:“不要……”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天空忽然传来巨大的响雷之声,十几道大雷奇准无比地劈向五族宗长,阻止他们攻击木长流。

轰隆……

雷电交加,乌云密布,被烧焦的地面突然长出了许多的数值藤条,瞬间长得高高大大,每一根藤条都有人的一条胳膊那么大,甚至还有更大的。这些藤条长得很高,和天空中的雷电交集,暗压压的一片,甚是恐怖。

“怎么回事?”

五族宗长为了躲避突然而来的雷电,不得不收手,退回原地,看看情况。

可是当他们退回去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裂出很大的缝隙,简直就是把一块地分成了好几块,震动不停。

不仅如此,地上还冒出了强烈的寒气,冻得人直发抖。

而另外一边的人则是受到烈火焚烧之苦。

一时之间,五族的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到现在还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在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困在一个结界之中,无法离开,就如同被关进了一个牢笼里。

五族之中,以宗长的实力最强,几个宗长联手都破不掉一个结界,这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

“你们这些老家伙,欺负人欺负到我家里来了,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你们还以为自己是神了。”木若昕身穿一袭绿衫,从空中飘飞而下,犹如仙女下凡,灵气动人,轻慢飞落在木长流身边,无视其他人的惊讶,立即过去把木长流扶起来,并喂他吃一颗疗伤药。

“爸爸,你还好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我没事,死不了,你赶紧去看看他们,他们的伤势比我严重多了。快……”木长流拒绝木若昕的治疗,催着她去救其他人,那三个拼死保护他的孩子。

女儿来了,他知道局势已经逆转,此时能活下来的都不会死。但万木阁活下来的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其他人都已经……

“爸爸,你别着急,我马上去看看他们。”木若昕其实已经知道木长流的伤势如何,喂了他吃疗伤药之后就安心多了,然后去看看其他人,逐个给他们治疗,喂他们吃药,帮他们止血。

在木若昕做这些事的时候,阎历横其实早就已经到来,只不过没多少人注意到他而已。

但金族的人却注意到了,尤其是金族的宗长,他们的目光此刻并不在木若昕身上,而是在阎历横那里,还有阎厉行。

真的是他们。他们似乎比以前强了很多,很多……

阎厉行和黑鹰等人在附近寻找有没有活口,可是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只好回来禀报。

“主上,这一路来都没有活口,万木阁的人可能都已经被杀死了。”

“死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伤残人士。五族实在太没人性了,对待弱者都能下如此重的受,这等残忍,比妖魔还要可恶,当诛。”

“没错,五族太过惨无人道,比黑水城那些一宗三帮还要狠得多,该灭。”

阎历横没有说什么,沉默不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一直在木若昕身上,从未离开过,更不在意金族人此时如何看待他。

对于金族,他从来就不在乎,如果要灭,那就灭吧,一切看若昕的意思,若昕想要灭,那他就灭。

五族的人本来在惊讶木若昕的出现,可是听到黑鹰等人的禀报时,这才注意到这些人的存在,对他们说的话感到很生气。

他们五族乃是神人之后,居然被人说成比妖魔还要可恶,还扬言要诛灭他们,怎么可能?

五族的人对这些言辞都有很大的意见,但金族没发话,他们也不好意思多说,不过并不表示金族的人不说话他们就可以容忍这件事,如果到了最后金族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也会有所行动。

金族的宗长见到阎历横,惊喜不已,因为之前受过的教训,所以他们这一次不会再那么高高在上的说话,挺多只是拿长辈的身份说说。

“历横啊!既然你来了,那就回族里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金族的少主,是金族的血脉,金族需要你。”

“是啊!回来吧,我们都希望你回来。至于你的女人,我们也不再强迫你休她,只要你愿意回来就行,其他的事好说。”

“说来都是我们的错,如果当年我们阻止你爹,不让他一意孤行,娶那个什么金美凤,你们兄弟两也不至于会遭遇那么多不幸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回来吧。”

对于宗长们的好言好语,阎历横全当没听见,置之不理,缓缓起步,走向木若昕,和她一起蹲下来,柔声问道:“若昕,可需要帮忙?”

“你又不懂医术,帮不上忙的。你帮我把这些家伙看好就行,他们这样对待我爸爸,我一定要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木若昕正在忙着给东方青、北刑天和西落雁处理伤口,心里不忘记算账的事。

万木阁是她爸爸的家园,也是她的家园,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这些毁坏她的家园的人。更何况他们差点就把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给杀了,这些人不可饶恕。

“他们已经逃不了,你大可放心。”

“其他人不在乎,那几个什么宗长、族长的,给我看好了。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我就找他们算账,把他们的毛全部拔光,哼。”

听了木若昕这些话,五族众人忽然脚底下有一股冷意传来,穿遍全身。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娇娇弱弱,小巧可人,但说起话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等等,刚才金族的人叫那个男人‘历横’,该不会真的是魔城的魔王吧?

五族虽然比较封闭,但对外面的事也知道不少,最近名声大热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几个人和万木阁的关系。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来趟这个浑水。

土族的宗长见过阎历横和木若昕,更知道他们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拥有五彩神石,心里是各种滋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初抓了人家的儿子,后来土族被那个小子搅得天翻地覆,他们都没能捞到一点好处,可见那个小子的来头很不小,他的父母更不是泛泛之辈。

惨了惨了……

五族之中,只有金族和土族跟阎历横、木若昕打过交道,知道这两人的可怕,但水族、火族和木族却没有跟着两人照过面,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只是从他们的年龄去判断,以为这些人只是小辈,不足畏惧,扬言警告他们。

“哪里来的小辈,竟然敢这般对待我们,识相的快点把我们放开,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现在的小辈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真真可笑。”

“臭小子,还不赶紧把我们放出去,否则……”

“都给我闭嘴。”木若昕听了这些话,觉得很烦,手一扬,那些长得老高的大藤条就动了,将说话的那几个人缠出,拉到高空去晾着。

“啊……”

面对这种可怕的事,就算是活了几百年的宗长也吓得惊慌大叫。

要控制那么大的藤条,那得用多少灵力才能做到啊!

这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恐怕连木灵法杖都做不到这样的事。

这小姑娘的实力,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