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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开发项目,京杭大运河开凿的施工现场,人声鼎沸,一片繁忙的景象。

桑弘羊身着素色官服,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神情专注地视察着工程进度。

他时而驻足查看建筑材料的质量,时而向负责的工匠询问施工细节,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盘算着如何确保项目能够顺利推进。

走着走着,桑弘羊突然发现本该一直负责现场施工的徐卫却不见踪影。

再想到这几日桑迁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东西,对他也是避而不见。

桑弘羊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连忙叫来身边的下人,沉声问道:“徐卫呢?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下人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地回道:“大人,徐卫因为被查出偷工减料……他被公子买通官员,给发配边疆了。”

“什么?”

桑弘羊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一股怒火从心底熊熊燃起。

这个逆子!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大声吼道:“这个逆子!竟然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我之前的话他都当作耳旁风了吗?”

桑弘羊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回去找桑迁算账。

就在他怒火中烧之时,一名信使急匆匆地跑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徐卫的父亲在刑部击鼓鸣冤。”

桑弘羊心中一紧,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深知此事一旦闹大,不仅桑迁要面临严惩,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整个桑家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现在情况如何?”桑弘羊强压着心中的慌乱,急切地问道。

信使接着说道:“幸好老人家没有去未央宫,而是在刑部。如今刑部尚书张汤大人在外执行任务,是金日磾大人的老下属王班将徐父拦了下来,还派人来通知大人您。”

桑弘羊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减轻半分。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知道,徐父的鸣冤之举,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一场巨大的危机。

而且时下的局势,他已然不能脱身。

“快,备马!我要立刻赶往金日磾大人的府邸。”桑弘羊当机立断,转身对随从们说道。

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朝着金府的方向奔去。

在长安的繁华街道上,马蹄声急促而慌乱,扬起一片尘土。

桑弘羊骑在马上,心急如焚,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

他心中清楚,此次桑迁犯下的大错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可能将整个桑家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如今唯一可能帮他化解这场危机的人,有可能便是金日磾。

桑弘羊快马加鞭,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抵达了金日磾的府邸。

还未踏入大门,他便感觉到府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门口的侍卫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显然早已得到消息,严阵以待。

桑弘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快步走进府中。

不需要通报,便有等候多时的下人,带着他进入府邸内。

见到金日磾,桑弘羊没有丝毫的客套与寒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忧虑,开门见山地将桑迁陷害徐卫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桑迁为了一己私利,利用关系和手段排挤其他参与者,到诬陷徐卫殴打妻子,再到以莫须有的偷工减料罪名将徐卫发配边疆,每一个细节都让他烦躁不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儿子不争气的愤怒,也有对局势失控的恐惧。

金日磾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凝重,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听完桑弘羊的讲述后,他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桑兄,依我之见,此事已无法隐瞒,纸终究包不住火。你不如直接奏明天子,坦诚认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知陛下。”

“或许天子念你多年为朝廷效力,劳苦功高,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若是继续隐瞒下去,一旦被陛下察觉,后果将不堪设想。”

桑弘羊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金兄有所不知,明日便是南方开发项目正式开工的剪彩仪式,陛下届时会亲临现场。这是何等重要的时刻,整个朝堂都在关注着此事。”

“此时若将此事奏报,我之前包庇桑迁的行为必定会暴露无遗。陛下向来英明神武,最痛恨官员徇私舞弊,滥用职权。”

“我此番犯下如此大错,必定难逃严惩,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整个桑家,让桑家世代的荣耀毁于一旦。”

说罢,桑弘羊目光紧紧盯着金日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与怀疑。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这金日磾明明可以带着徐父去天子面前主持公道,为徐卫讨回一个清白。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其中必定包藏着私心。想必他也想从这南方大开发项目中谋取些好处,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罢了。”

与此同时,桑弘羊也敏锐地意识到如今朝堂局势的严峻。

现在朝堂上的大臣,大多是刘据的亲信和亲戚,他们在刘据登基后迅速崛起,占据了重要的职位。

还有许多是刘据当太子时的老臣,他们与刘据关系密切,对刘据忠心耿耿。

而汉武帝时期的旧臣,经过几番更迭和刘据的打压,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在朝中能够站稳脚跟的,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还在担任要职。

并且,在一众朝廷重臣中,他们两人的爵位是最低的,地位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那些新贵们排挤出去。

桑弘羊沉思片刻,便将自己的这些忧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