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姜沉鱼倒戈的速度叹为观止。
就连林昊都愣了一下，默默咽回还想继续往上叫的价格。
只有顾谨言像是早就知道了姜沉鱼会答应似的，笑着捏了捏姜沉鱼的脸。
倒也不让她改变主意，只是对姜沉鱼这种一钓就走的属性实在无奈。
林昊顿时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连忧愁都抛在了脑后，只满眼希冀，询问姜沉鱼：“嫂子，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人？”
姜沉鱼倒吸一口冷气，对林昊这句“嫂子”敬谢不敏。
双方都害怕对方会反悔，当即就凑在一起，签了合约，商量定金和尾款，完全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
林昊更是一下就扒拉开顾谨言，完全没有了最开始为了一个座位伤春悲秋的劲儿。
签订好所有东西，姜沉鱼才收起手机，询问林昊：“找人需要生辰八字，你有柳夏的生辰八字吗？”
林昊摇摇头。
不等姜沉鱼追问，他就主动开口：“还有别的办法吗？”
“现在柳家全都在接受调查，怕是找不到她的生辰八字了。”林昊苦笑。
主要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么大的一个柳家，说倒下就倒下，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姜沉鱼也知道柳家的现状，不由叹了口气。
找人的方法有很多，但是生辰八字是最迅速，精准的方式。
其他的方法都太大动干戈了，实在不方便。
姜沉鱼看了一眼他两眼乌青，一副休息不好模样，不由安抚了一句：“我今天晚上回去翻翻书，看有没有别的……”比较辩解的办法……
“我这就送你回家。”姜沉鱼话还没就说完，就被林昊打断。
姜沉鱼扶额，这时候倒是想起来顾谨言了。
顾谨言无奈，拍了拍林昊的肩膀，“你还是自己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难道你想用这么差的状态去和她见面吗？”
林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换了。再看向玻璃桌子，看见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邋里邋遢的，简直没有人样。
他一时间有些呆滞，无措地看向顾谨言。
顾谨言也确实可靠，给出了他一个解决方案，“在小白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让他带你来找小鱼。”
“对啊，你都好几天没好好合眼了，我都怕你猝死在这儿。”白博汗颜。
林昊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白博当即欢呼，要带林昊去休息。
“小白，等一下。”刚刚起身，就被顾谨言叫住。
顾谨言转头看向姜沉鱼，询问：“小鱼，你有没有强制让人休息的东西？”
姜沉鱼歪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巧克力球”似的药丸。
“这个是修生养息丸，对普通失眠很管用。”她把药丸放在手里，林昊想要伸手去接，却又被姜沉鱼躲开。
姜沉鱼撅了撅嘴，对顾谨言明示：“这个药用的都是很名贵的药材，价格很贵哦，你们谁来结账？”
顾谨言乐了，这个没良心的，哪次少她的了？
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看着，白博忍不住出声调侃：“嫂子，你和老顾还算账呢？”
两千万的慈善说捐就捐，一个“巧克力”抠抠搜搜？
谁知还不等姜沉鱼说话，顾谨言就先看向了他，“既然你觉得夫妻算账不好听，那就你来算账吧。”
“啊？”白博人傻了。
“别啊了，先带林昊去休息。”顾谨言接过那颗药，扔给林昊。
林昊在外从来不乱吃东西，更何况这还是药。
可这会儿却像是没了理智似的，竟然直接把药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白博看他状态不正常，也不再闲聊，就带着他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秦非这也才敢开口，小声地询问顾谨言：“老顾，现在可怎么办？”
“别担心，我来处理。”顾谨言微微摇了摇头，又转头对姜沉鱼说了一声，拿着手机就去外面打起了电话。
秦非是也紧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顾谨言的身边，担忧地看着顾谨言。
李文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姜沉鱼，忐忑询问：“我是不是不应该让林医生找你帮忙？”
“应该，我可太缺这一个亿了。”姜沉鱼弯着眼睛，回答的真情实感。
上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老板，还是顾谨言呢。
她可太喜欢林昊这种舔狗……不，痴情种了。
……
姜沉鱼给的“巧克力豆”的药效很强，林昊一脚醒来都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
他迷迷怔怔地起来，眼下的乌青不见。
找不见白博，他索性自己开着车，去了顾谨言家里。
姜沉鱼正在客厅等他，看了一眼林昊的状态，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又让他拿出一只手腕，给他把了把脉。
林昊皱了皱眉，疑惑道：“这是在找夏夏吗？”
“这是在找你的命。”姜沉鱼抬眼看他一眼，“昨天顾谨言他们担心你，以为你是焦虑找柳夏，才没睡好，其实是你自己给自己注射兴奋剂，逼着自己不睡觉吧？”
身体都有自己的保护机制，到达一定的临界点，一定会睡着的。
除非是像顾谨言那种完全是被疼痛折磨，才会一直保持在某种清醒的状态。
林昊抿唇，没有反驳，只默默往后抽了抽胳膊。
“你也是医生，你应该能感受到你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差不多也可以去死了。”姜沉鱼说得直接。
这里没有外人，而林昊显然是故意的，那她也懒得和对方兜圈子。
林昊还不服气，“我给你的钱是让你找人，你不用管我怎么样。”
“顾谨言最近身体很不好，在公司里面也很难，我不想让你再给他添麻烦。”姜沉鱼不理会他的话，只自顾自地说着。
林昊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给顾谨言检查身体了。
就算不是朋友，只是一个医生，也该有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会随便弃自己的病人于不顾。
她那天早上从顾谨言的手机上找林昊电话的时候，她看见顾谨言当时给林昊打过电话。
但是两三个电话过去，对方都没接听。
当然，这些顾谨言不愿意告诉林昊，她也不会给林昊施压，她只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