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地龙像是被某种未知的恐惧驱使,陡然间疯狂转身,发了疯似的朝着一个方向没命地钻去。它粗壮的身躯剧烈扭动,每一下动作都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所经之处,地面的土石如同被炮弹炸开,纷纷飞溅四射。仅仅眨眼之间,那原本坚实的地面就被它蛮横地钻出一个巨大而幽深的孔洞,它庞大的躯体正源源不断、不顾一切地往孔洞里挤,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弥漫。
陈峰目睹此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心急如焚地扯着嗓子大叫道:“不好!这地龙要逃跑!” 一想到这地龙若是逃脱,日后必定会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成为巨大的祸患。况且此次行动,众人历经艰难险阻,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努力,怎能就这样功亏一篑,让它轻易逃脱?念及此处,陈峰迅速转头看向众人,目光如炬,其中满是坚定与果决,大声吼道:“绝不能让它跑了!大家赶紧想办法拦住它!”
猴子反应最为迅速,他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边朝着地龙全力冲去,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我去前面找机会牵制住它!” 话还没落音,他的身形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崎岖不平、布满碎石与坑洼的地面上飞速穿梭。眨眼间,就已经靠近了地龙正在往洞里钻的尾部。只见他身形矫健,灵活地纵身一跃,恰似一只敏捷到极致的猿猴,稳稳地攀附在地龙的尾巴上,双手如同两把铁钳,紧紧抓住龙鳞,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他拼尽全力,试图以此来减缓地龙钻洞的速度,那地龙的尾巴剧烈甩动,试图将他甩落,可他依旧死死坚持。
阿霞也不甘落后,她美目圆睁,眼神中满是坚毅,手中的手枪再次喷吐着火舌,“砰砰砰”的枪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接连不断地响起。一颗颗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地龙的尾部呼啸而去,每一颗子弹击中地龙,都像是炸开了一朵朵暗红色的诡异花朵,溅起一片片血花。地龙吃痛,身体扭动得更加疯狂,如同一条被激怒的巨蟒,可它逃跑的决心似乎也愈发坚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不顾一切地往洞里钻,坚硬的地面被它的身体摩擦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大个则迅速调整位置,他沉稳地将狙击枪精准地瞄准地龙的头部,眼神透过瞄准镜,紧紧锁定目标,呼吸沉稳而缓慢,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全神贯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精准的射击,让地龙因疼痛而放弃逃跑。然而,地龙那坚硬如铁的外皮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狙击枪的威力,虽然每次射击都能让地龙有所反应,或是身体猛地一颤,或是头部短暂地停顿,但却无法真正阻止它的行动,它依旧朝着洞穴深处不断前进。
金巧欣双唇紧闭,神色凝重,口中快速吟唱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那咒语的音节古怪而拗口,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回荡。她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动作轻盈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洒出一把又一把五彩斑斓的药粉。药粉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同点点繁星,随风飘散,落在地龙的身上。瞬间,地龙的身上燃起一道道奇异的火焰,这些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散发着幽森的光芒,似乎对地龙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地龙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原本流畅的钻洞动作变得迟缓而艰难,速度也稍稍慢了下来,但它依旧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
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像是打了一个死结,心急如焚地急忙喊道:“陈处,咱们顺着之前钻进的位置,再重新钻进去!这次肯定没之前阻力那么大,一直钻到最前面,瞧瞧那坚硬的金属究竟是啥。”话一说完,我一个箭步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之前被喷射出的那个洞口,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我迅速戴好面罩,将冰与火紧紧握在手中,那熟悉的触感让我稍微安定了一些,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
与此同时,那边的陈峰反应也极为迅速,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一个箭步跳到他之前钻进的地方,利落地戴紧面罩,同样一头钻了进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钻进地龙体内后,我只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充满粘稠液体与未知危险的地狱。四周一片血红,浓稠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我拼了命地向前钻,每前进一寸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只感觉四周的压力在逐渐变大,如同有无数双无形的大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的身体。好在之前钻过的地方如今还是个伤口,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阻力,我顺势便直接钻到了之前碰到金属的位置。
我举起冰与火,在金属表面来回滑动,那金属表面冰冷而坚硬,触感十分奇特。慢慢地,竟划出一个类似圆形柱体的形状,乍一看,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电缆,静静地横亘在这诡异的空间里。这金属位于身体表面金属层的内部,呈现出十分平整的形态,没有一丝瑕疵。我没有停下,继续用冰与火来回刮动,果然,这东西如同火车皮一样,有着光滑的金属外形,反射出冷冷的寒光。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我突然感觉到压力猛地剧增,那种熟悉的、要把我喷射出去的强大压力再次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心中一紧,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千钧一发之际,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将冰与火绕过那形似电缆的金属物体,把冰与火后端的凹槽精准扣合在一起,用力一拧,使其变成一个整体。紧接着,我双手死死抓住冰与火的握把,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此时的我,就如同握住一根圆棍,整个人像吊挂在健身器材上一般,在这强大的压力下摇摇欲坠。
刹那间,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压力汹涌袭来,瞬间将我朝着外面猛力喷射出去。那股力量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撕裂。然而,我双手紧紧握住刃柄,凭借这股抓力,即便身体被那喷射的力量冲击得横了起来,在半空中飞速旋转,也未曾松手。那一刻,我只感觉四周像是有一场飓风在疯狂肆虐,风势呼啸,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其中。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我就像飓风中一片渺小的树叶,身不由己地来回剧烈摆动。所幸,这般惊心动魄的摆动并未持续太久,不久之后,便渐渐停了下来。
压力过后,我终于停止了晃动。我缓缓取下冰与火,只觉得手臂酸痛无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定睛看向那犹如火车皮般的金属表面,其质地光滑,不少血肉还粘连在上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我满心疑惑,暗自思忖:难道这是地龙的骨骼?可它的骨骼怎么会是金属质地的?这实在让人费解,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目光一转,我又看向那根类似电缆的东西,它正晃晃悠悠地在原处摆动,仿佛在挑衅我的探寻。这究竟是什么?若这金属物真是地龙的骨骼,那这根东西又是做什么的?金属骨骼似乎不太可能还连着这么一根多余的物件,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带着满心的疑问,我再次举起冰与火,在那疑似骨骼的金属表面来回刮动了几下,坚韧的表面发出“呲呲”的刺耳声响,仿佛在抗拒我的探寻,那声音尖锐而难听,让人头皮发麻。见状,我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都因用力而紧绷,举起手中的冷寒刃,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砍了下去。“嘡”的一声,金属表面仅仅留下一个浅浅的小痕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仿佛我的攻击对它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挠痒。
我并未气馁,重新将目光投向头顶那根像电缆一样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再次高高举起冷寒刃,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它砍去。这一下,只听“咝啦”一声,那根类似电缆的物体并未被我砍坏,仅仅在表面留下一道凹槽。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刹那间,我只感觉一股电流顺着冷寒刃直直传来,全身瞬间如遭雷击,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袭遍全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我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动弹不得。一个踉跄,我摔倒在地,但很快又挣扎着重新捡起冷寒刃,这才发现刚才砍下的凹槽处,正“嗤嗤”地冒着带有电流的火星,那火星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大脑如飞速运转的齿轮,拼命思索着应对之策。可就在这时,一股更为巨大的压力毫无预兆地再次袭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想出更好的办法,便被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瞬间喷射了出去。我的身体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疯狂旋转,头晕目眩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就在快要落地的千钧一发之际,大个一个箭步冲上前,他的身影高大而可靠,稳稳地将我接住。
双脚重新踏回地面,我急忙打开面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要将刚才在里面所经历的窒息感全部吐出。这时,陈峰已经来到我身边,我们目光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坚毅。陈峰率先开口说道:“我那边根本前进不了多少,每次都被弹射出来。看你上次没被喷出来,是不是找到什么关键线索了?” 我赶忙把之前在地龙体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陈峰说了一遍。
大个在一旁听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巨龙刚才在地上一阵翻滚,左右扭动身体,看来是你给它带来了真正的伤害。” 我沉思片刻,满脸疑惑地说道:“奇怪,怎么会有电呢?而且里面的金属骨骼和那根金属电缆到底是什么?这地龙难不成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要是真的,那我们得找到它的能量源才行。” 陈峰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
就在此时,那边传来金巧欣焦急的呼喊:“快想办法,我们快坚持不住了,这地龙就要钻进土里去了!” 我们急忙定睛看去,只见那地龙果然已经将大半个头颅钻进了土里,只剩下小半截身体还露在外面,正拼命地扭动着。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只能再从那个伤口钻进去,想办法砍断那根电缆。可电缆带电,这该如何是好?” 陈峰同样咬了咬牙,眼神中透着决绝,说道:“走,这次我跟你一起进去。即便我们有绝缘手套,身上沾满那黏湿的东西,电流依旧会传导到我们身上,只能咬牙硬拼了!” 话音刚落,他便一头钻进了之前我钻进的那个伤口。我看着陈峰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握紧冰与火,紧跟在他身后钻了进去,心中满是破釜沉舟的勇气。
这一次,在浓稠且散发着刺鼻腥味的血肉中穿行时,我竟出乎意料地顺畅,没费多大周折,便成功抵达了之前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神秘区域。身旁的陈峰,在我刚站稳脚跟之际,已然迅速行动起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谨慎与专注,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平整光滑的金属骨骼。他的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生怕惊扰到这金属骨骼背后隐藏的未知秘密。随着他的手指缓缓滑动,仔细地感受着金属骨骼的每一处纹理,然而,一番探查过后,他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惊喜的神色,看来这金属骨骼暂时并未展现出任何异常之处。
紧接着,陈峰微微转身,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根正滋滋冒着火花、形似电缆的圆柱形物体上。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思索。片刻后,他微微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这个豁口是你砍的吧?” 我神色凝重,内心回想着之前的惊险遭遇,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陈峰闻言,下意识地咬了咬牙,那紧咬的牙关彰显出他内心的坚毅与决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面对困境时不屈的斗志。“看来只能从这个豁口下手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充斥着黏稠血肉和诡异气息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坚定有力。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抽出手中的太阿匕首。那太阿匕首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依旧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无畏。陈峰紧紧握住太阿匕首的刀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冒着火花的豁口,仿佛那是他此生唯一的目标。
“我先来一下,如果砍不断,你接着来第二下,咱俩就这样轮流砍,我就不信砍不断它。”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仿佛在向这神秘的电缆物体宣告着他的挑战。言罢,他双脚微微分开,稳稳地扎下一个马步,高高举起太阿匕首,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青筋暴起。他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朝着那豁口砍去。
只听“咝啦”一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金属与电流之间的激烈碰撞。那豁口果然在太阿匕首的重击下被进一步扩大,迸射出更为耀眼的火花。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如同一条迅猛的电蛇,顺着太阿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击中陈峰。
陈峰整个人被这股电流击得不受控制,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向后跌了出去。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那金属骨骼上,发出沉闷而又令人揪心的声响,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
我见状,心急如焚,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双手稳稳地将陈峰扶了起来。只见陈峰手里依旧紧紧握着太阿匕首,尽管他的手臂因为电流的冲击而微微颤抖,但他的手指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刀柄,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次我来,你先歇一下。” 话音未落,我便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高高举起手中的冷寒刃。那冷寒刃在这诡异的环境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而蓄势待发。
我铆足了劲儿,双脚用力蹬地,借助这股力量,将冷寒刃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向那豁口砍去。
又是“刺啦”一声,可怕的电流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再次瞬间吸满我的全身。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电流狠狠击倒在地,身体与地面剧烈摩擦,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的眼前金星乱冒,仿佛有无数颗星星在脑海中疯狂闪烁,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好半天,我才咬着牙,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我的双腿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身体也因为电流的冲击而感到虚弱无比,但我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陈峰看着我,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责。“这样下去不行,你别来了,还是我动手。我虽然也会被电到,但我的身体扛得住,不会受到太大伤害,而你恐怕是受不了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仿佛在为我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次猛地将太阿匕首朝着豁口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