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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汐绾觉得奇怪,看向晚云问道:“晚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晚云也垂下眼眸,声音有些沙哑:“发现柳将军尸身的时候,他的手和晚山的手握在一起,我们没法分开两人,便自作主张的将她们的尸身一起送回京城了。”

说完顿了顿,又连忙补充,“殿下放心,到了京城我们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将两人分开,不会让柳家发现晚山的。”

虞汐绾看了看晚云,又看了看绮阑,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道:“他们两人的手既然没法分开,说明两人之间有情,晚山和表哥是为国战死,他们都是虞国的英雄,就算是发现又如何?”

说着,虞汐绾看向绮阑,严肃道,“绮阑,传本殿令,晚山为国牺牲有功,本殿认她为义妹,念其与柳祺两情相悦,特令两人以夫妻之名同葬,若有人胆敢抗令,仗五十发配戍边为奴。”

绮阑一愣,连忙行礼:“是,属下马上就去!”

晚云看着祁阑急匆匆跑出去的身影,朝虞汐绾跪下,红着眼拱手:“晚云替晚山谢过殿下!”

“起来吧,”虞汐绾虚扶了一下她,叹气道,“只可惜这老天爷总爱作弄人,若是她们能再撑两日,或许我们也能看到她们大婚了。”

晚云鼻尖一酸,连忙抹了脸上的眼泪,垂下头没再说话。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待。”

“是,属下告退。”

虞汐绾转过身看着自己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和孤零零的枕头,心中落寞的垂下眼眸。

沈清瑜,你丢下我一次,我失约一次,我们扯平了。

次日。

虞汐绾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顿感疑惑。

这又是怎么了?

虞汐绾想下床,却刚站起来又跌倒回床上。

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虞汐绾痛苦的拧紧了眉。

这内力反噬居然这么厉害,昨夜她丝毫没有感受到,想来是俏前辈为她做的……

心绞的痛楚一次胜过一次,虞汐绾的视听都开始模糊起来。

不行,她现在不能倒下,外面的声音持续了这么久,八成是漠军又打过来了。

她努力的想站起来,可用尽全力后,也只是将身体微微抬起,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五感渐失,虞汐绾死死的咬住下唇,可却还是提不起一丝力气,最后力气耗尽,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床上。

下一瞬,俏洗便猛地掀开帘子闯了进来,看着已经晕过去的虞汐绾,俏洗拧紧了眉头,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连忙拿出金针给虞汐绾施针。

没一会儿,九岸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夫人,漠军有四万,边城的将士怕是抵不住,我先去帮他们。”

俏洗没好气的回他:“知道了,以往这些小事没见你和和我说过,如今倒是废话多得很!”

说着,身上还不断的给虞汐绾下针。

九岸看着营帐,在心中叹了口气,骑上马赶往城门。

边城城门外,宋胤看着城墙上都带着伤的两个人,嘲讽的勾起嘴角:“虞瑾虞盛,何必做些没意义的挣扎呢?你们若是现在跑了,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可若是你们非要这么顽固,对于我来说也无非是多花费些时间而已。”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败也不一定!”

虞瑾攥紧了拳头,吩咐身旁的将领:“让所有人都准备好,随我出城迎敌!”

“是!”

虞盛看着他们,抿了抿唇:“我和你们一起去。”

虞瑾一愣,顿时拧紧了眉头,拒绝道:“你的伤还这么重,怎么能去?”

“我是主帅,也是虞国的二皇子,我就算是今日只剩下一条胳膊,也必须下去。”虞盛看着他,语气认真且坚定。

“那也得是我这个四肢健全的人死了,才轮得到你上去。”

虞瑾冷哼了一声,吩咐虞盛旁边的人,“看好你家二皇子,若是让他下了城墙,我摘了你的脑袋。”

说完,便甩袍离开了。

虞盛简直要气笑了,这几天虞瑾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去,将我的药拿过来。”虞盛冷着脸吩咐身后的侍从。

侍从一怔,皱眉劝道:“殿下,您现在的身子如何能吃那些啊?”

“怎么?我的话如今不管用了?”虞盛冷冷瞥了眼他,带着警告。

侍从抿了抿唇,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取了药来。

虞盛看着城门外厮杀的将士,又看了眼手中药盒里仅剩的几颗药丸,默了片刻,直接全塞进了嘴里。

“殿下!”

侍从瞪大了眼睛,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侍从看着虞盛额角暴起的青筋,眼眶一红,哽咽的问道,“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啊?”

虞盛死死的咬着牙,目光看向将士中的虞瑾,嘴角扯出一抹笑:“我是虞国的二皇子,自当为了虞国鞠躬尽瘁,我在边城多年,如今若是能死在战场上,也算圆满了。”

侍从忍不住落泪:“可是您都还没有娶妻,而且您答应了公主要做那个位置的,您当真要丢下公主就这般食言没干嘛?”

想起虞汐绾的瞬间,虞盛身上的痛处忽然都消失不见了,声音苦涩:“是我对不起绾儿,可这是我的使命,你速回军营保护好绾儿,从今以后,便跟着她吧。”

交代完,虞盛拿起自己的佩剑,擦了把额上的汗,下了城墙。

侍从看着他的身影,咬了咬牙,随他一同冲出了城。

“殿下,奴才自幼便跟在您身边,虽然公主为人温和,可我到底是男儿身,若是总在公主身边总会招惹非议,不如今日也任性一回,就同殿下您一同为国杀敌,只希望来日在地底下见到殿下,殿下可莫要生奴才的气。”

侍从在他身边笑着说完这些,便飞身进了漠军之中,丝毫不给虞盛将他丢回去的机会。

虞盛抿了抿唇,也投身战事中。

他教导出来的人,自是和他一样执拗,如今生死攸关的时刻,又何必再说那么多呢?

药丸暂时镇住了身上的疼痛,虞盛一招一式都如同没有受伤一样,可身上裂开的伤口却依旧是在流着血。

虞瑾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回过头却看到虞盛一身血迹的在漠军中厮杀,顿时瞪大了眼睛:“虞盛!”

虞盛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功夫再回应,在人群中杀红了眼。

虞瑾拧紧了眉头,想过去却被漠军层层围住,也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人……

军营。

俏洗看着迟迟未醒的人,疑惑的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真是见了鬼了,按理来说这几针下去人早该醒了,怎么可能到这个时候还晕着?”

俏洗抿了抿唇,再次伸出手替人把脉。

她没有诊错啊,虽然是筋脉受损,但她已经施了针,断不会这么久还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看着虞汐绾依旧惨白的脸色,俏洗心中也忍不住慌张起来。

云霄啊云霄,你若是真的在天有灵,就快快保佑你这徒儿赶紧醒过来吧!

“殿下!”

“殿下!”

绮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着脸色难看的俏洗和床上脸色惨白的虞汐绾,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俏前辈,这是怎么了啊?”

绮阑小跑到虞汐绾床前,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色,心中害怕起来,“俏前辈,明明殿下昨日便没事了,今日怎么会突然这样?”

“此事我也不知道啊,”俏洗重重的叹了口气,脑中飞快的回想着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这针法我做了上千遍,绝不可能出错,可人好好的为什么会醒不来呢?”

看着俏洗着急的模样,绮阑也急出了泪:“俏前辈,殿下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内力的反噬吗?”

俏洗抿了抿唇,点头:“按理来说是的,云霄派这功法我虽然不知道所有,但也算熟悉,这针法是我当年为了云霄研制出来,怎么突然就不管用了呢?”

绮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虞汐绾,咬了咬牙开口道:“俏前辈,边城怕是撑不住了,如今老天爷让殿下醒不过来,也或许是冥冥之中想让殿下离开。”

说着,绮阑毫不犹豫对俏洗跪下,行了个大礼,“前辈,绮阑恳求前辈带殿下离开边城,绮阑此生无以为报,但愿下辈子当牛做马供前辈驱使,求前辈您救救殿下吧!”

说完,便用力的将头磕了下去。

俏洗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边城失守?那我夫君呢?”

绮阑哭着摇了摇头:“绮阑不知,漠国有数万将士,我们的人出了城门便全部被团团围住,根本就无法知道别人的动向。”

俏洗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却又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说不出一个字来。

绮阑看着她,再次祈求:“前辈,不能再耽误了,您快带殿下走吧!”

“走什么……”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两人连忙看向床上声音虚弱的虞汐绾。

俏洗伸出手替她把脉,而后松了口气:“还好,你终于醒过来了。”

“多谢前辈,”虞汐绾简单道了谢,又将目光移向绮阑,问道,“你刚刚是边城要失守了?”

绮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道:“殿下,太子和二皇子率领了边城所有能应战的将士出城迎敌了,可漠国将士的数量是我方的数倍,边城怕是撑不了多久的。”

虞汐绾的瞳孔震了震,咬着牙想起身。

绮阑见状连忙扶她起来,着急道:“殿下,您快些和前辈离开吧,您放心,属下和晚云她们一定会守到死的那一刻,会尽力替您拖住漠军的。”

“用你们一群人的命来换我的,真是蠢。”

虞汐绾没好气的看了眼她,咬着牙开始运转身上的内力。

“虞汐绾!”俏洗一惊,连忙攥住她的手腕,没好气的骂道,“你疯了还是傻了?我好不容易从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才几个时辰,你便要让我的努力付之一炬不成?”

虞汐绾攥紧了拳头,忍着内力再次调动的痛处,咬牙道:“是我对不起前辈的救命之恩,但太子和皇兄皆去迎敌了,我作为皇室子女,虞国的公主,也断没有苟且偷生的道理。”

“谁说这是苟且偷生了?”俏洗见她这样,又气又急,“漠国来势汹汹,待援军到了再带人打回来就是,你们一群傻子,只知道死守着这里,这是在送命啊,你们知道吗!”

虞汐绾苦笑:“俏前辈,边城是虞国最重要的边疆城池,若是边城破了,来攻打虞国的,就不止是漠国了。”

她的声音悲戚,俏洗抿了抿唇,想起或许还在战场上的九岸……

看着将内力注入自己体内的俏洗,虞汐绾震惊的看向她,眼眸中带着不解:“俏前辈……”

“行了,”俏洗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打断了她,抿唇道,“如今我夫君也在战场之上,就算不为了救他,我也该为他收尸。”

“不过我可警告你一句,你如今已经伤了根基,再次动用这该死的功法,必须有些分寸,不然就算是一百个我,也不可能再救得回你!”

虞汐绾心中流过一道暖意,笑了起来:“是,多谢前辈。”

俏洗在心中叹了口气,提醒:“屏息凝神。”

虞汐绾立马闭上眼睛,运转着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

城门外。

虞军被逼得只剩下寥寥几百人,被漠军围在一个圈里,犹如囊中之物,瓮中之鳖。

宋胤慢悠悠的骑着马到虞瑾和虞盛面前,面上挂着得意的笑:“我说二位啊,你们看看吧,早就说了让你们投降,你们却宁死不降,真是铁骨,只是可惜了,你们这再硬的骨头和嘴,也比不过我的剑硬啊。”

说着,宋胤睨向旁边的人,“去,把本公子的剑拿来。”

“是。”

旁边的人立马奉上他的佩剑。

宋胤拔出剑,满意的看着剑身上反射出的冷光。

“二位皇子,这剑我昨日擦了整整一夜,今日你们能被它杀死,那可是一点都不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