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如山,圣旨一下达部落,便如春雷炸响,惊得族人们鸡飞狗跳,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喜的是肆梅公主带来了福祉,忧的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二位贵人。
族人们纷纷涌上前来,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那最顽固的大汉,此刻也红着眼眶,瓮声瓮气道:“秦公子,公主殿下,你们这一走,俺们可怎么办哟!往后这地里的活计,可还有谁能指点一二?”
一位年轻的姑娘大胆地挤上前,俏皮地眨了眨眼,对着肆梅公主挤眉弄眼道:“公主殿下,您可得早些回来,莫忘了秦公子啊!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怪可怜见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肆梅公主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却也未出言反驳,只是偷偷瞥了秦乾一眼。
秦乾则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淡淡地拱了拱手,说道:“诸位放心,我与公主此去,定会为部落争取更多福祉。诸位只需安心耕作,静待佳音便是。”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族人,秦乾与肆梅公主策马扬鞭,一路朝着大武皇宫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两人鲜少言语,只有马蹄声踏破了春日午后的宁静。
三日后,巍峨壮观的皇宫映入眼帘,金碧辉煌,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天可汗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过秦乾与肆梅,沉声道:“北境干旱,民不聊生,两位却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开垦荒地,实乃功不可没。朕心甚慰。”
秦乾不卑不亢地拱手道:“陛下谬赞,草民只是略尽绵力,不敢居功。”
天可汗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仿佛要将秦乾整个人都看穿。
“秦乾,你并非我大武子民,却为何要助我北境百姓?”
秦乾神色不变,语气平静无波:“陛下明鉴,草民虽非大武子民,却也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
“见北境百姓受苦,心中不忍,便略尽绵力罢了。况且,公主殿下仁慈,草民不过是从旁协助。”
天可汗听罢,抚掌大笑:“好一个‘略尽绵力’!你如此谦逊,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只是,朕也知道,你似乎精通兵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知传闻是否属实啊?”
秦乾淡淡一笑,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草民不过略知皮毛,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
“哦?略知皮毛?”天可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玩味,“那朕倒是想考考你,若两军对垒,敌众我寡,你当如何应对?”
秦乾略一沉吟,便娓娓道来:“若敌众我寡,当以奇制胜。避其锋芒,攻其不备,方能以弱胜强。”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具体情况还需具体分析,不可一概而论。”
天可汗听他侃侃而谈,心中暗暗称奇。
这秦乾果然并非池中之物,其才华韬略,远超寻常武将。
若能将他收为己用,岂不妙哉?
想到此处,天可汗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了几分:“秦乾,你既有如此才干,何不留在朕的身边,为我大武效力?朕定当不吝赏赐,封官加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秦乾却依旧面色平静,不为所动:“陛下厚爱,草民感激不尽。只是草民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拘束,怕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
天可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他笑道:“秦乾何必如此谦虚?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岂不快哉?”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肆梅一眼,“更何况,朕有意将我女儿呼延蓝许配于你,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躲在屏风后的肆梅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跳,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
她偷偷地探出头,紧张地望着秦乾,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
秦乾却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陛下,草民已有婚约在身,恐不能接受陛下的好意。”
此言一出,肆梅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缓缓地缩回身子,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天可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没想到秦乾竟然当众拒绝了他的提议,这让他感到颜面扫地。
“秦乾,你可要想清楚了,朕的耐心有限!”
天可汗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秦乾依旧不卑不亢,语气平静:“陛下,草民心意已决,还请陛下成全。”
天可汗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
毕竟现在秦乾也是有功之臣。
他要收服秦乾。
于是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你可以退下了。”
秦乾拱手告退,转身离去,背影挺拔,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秦乾离去的背影,天可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他心中暗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若不能收服秦乾的心,那就拿下他的人!
天可汗面色阴沉,负手在殿内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个秦乾,竟敢拂朕的颜面!”
他猛地停下脚步,唤来侍卫:“去,把大公主给朕叫来!”
不多时,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款款而来,眉宇间英气逼人,正是呼延羽。
“羽儿,”天可汗指着那空荡荡的殿门,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你瞧瞧,你那好妹妹,竟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呼延羽顺着天可汗的目光望去,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父汗,二妹自小养尊处优,不通世故,儿臣早就说过,她不是那秦乾的对手。”
天可汗看着眼前这个精明强干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朕的羽儿果然冰雪聪明。那秦乾在大夏素有‘怜香惜玉’之名,朕就不信,他真能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