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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身陷根牢

“作孽呀!真是作孽呀!”

孙必振捶打着泥地,一口一个“作孽”地喊着,他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要不是神农甲及时制止,他非得被司农们活活打死。

“老弟,我也是纳闷儿,神农甲平日里挺守规矩的一人儿,怎么这么护短?”

张垒已经变回了人形,他也是伤痕累累,左眼圈泛出青紫,身上只有一条短裤:变成熊的时候,张垒的全裸的状态,变回人形后也是如此,看守根牢的司农见他光着腚,不太雅观,特意给他寻来一条短裤,叫他穿在身上。

“别沮丧了,至少神农甲绝口没提店主丧命的事情,足见他不是因为杀人案才把我们关在这里。”召潮司安慰孙必振道。

召潮司正蹲在角落里,披头散发,默默舔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她被神农甲和另外两个门徒级别的司农围攻,光惦记着如何带孙必振逃走,三心二意,因此被神农甲用本命法器击碎了双手手腕,败下阵来,被司农们一拥而上擒住了。

虽然召潮司伤得最重,但她乃是盐神祭司,恢复得很快,皮肉上的淤青已经痊愈,只是断掉的手腕还没能长好。

此刻,孙必振三人被关在了豆苗城的根牢之中,神农甲收走了孙必振的公平之矛和金刚琢,就连张垒的橡胶飞鱼也被视为武器收走了。

豆苗城全靠大树建立,在城中心长有一棵参天大树,此树通天贯日,根脉也是四通八达,司农们在大树的根脉之中挖掘甬道,建立了豆苗城的监狱,因为监狱是建在根脉之中,挖掘洞窟充当牢房,大树根须充当牢门,故名“根牢”。

根牢总共有三层,按照所处的地层深浅,分别名为“浅根狱”“深根狱”和“无期根狱”,由于根牢建在地下,天光照不进来,所以这里种满了荧光植物,植物散发各色荧光,提供必要的照明。

被关在浅根狱里的人多半是犯了事的密教信徒,这些人犯的事至多只是小偷小摸或者兜售假货,没有闹出杀人越货的大案,所以浅根狱的管理很松散,这些人偶尔会被带出监狱放风,只要有人作保,随时都可以出狱。

浅根狱位于地下五十米以上,深根狱则位于地面五十米以下,百米之上;比起浅根狱,深根狱里人很少,关着的都是重刑犯,看守监狱的司农主要集中在这一层,到处装有机关陷阱,一旦有囚犯触发陷阱,即使他侥幸躲过了机关,陷阱内设置的蜂鸣器也会发出警报,引来司农围追堵截。

最倒霉的要数那些被关在无期根狱之中的人,无期根狱位于地下百米的位置,此地已经是根狱的尽头,但在建设之初,根狱总共向下掘进了一百五十米,那么问题来了,最后的五十米哪里去了?

答案只有一个:这最后的五十米,愈合了。

众人皆知,无光地狱乃是一活物,根牢建在大树根脉之中,较浅的地方有大树庇护,无光地狱的异象侵蚀不到,因此非常安全;深根狱偶尔会受异象影响,但总体上是安全的。

至于无期根狱,干脆脱离了大树的保护,那里无时无刻不被异象侵扰,虽然有荧光植物照明,但无期根狱实在太瘆人了,除了关押犯人或者镇压暴乱,司农们很少来这里给荧光植物浇水,没人浇水,植物只能自寻出路,总有游荡的荧光植物尝试捕食活人,其余的植物大多半死不活,发出的荧光也很不稳定。

除了吃人的植物,无期根狱里更多的是吃植物的人:许多身怀绝技的囚犯逃出了囚笼,靠食用长在洞壁上的植物和真菌为生,他们多半疯了,见人就杀,唯独害怕火光;司农们每次来这里都要用火把开路,为的就是赶开这些吃菌子吃到发疯的家伙。

无论是吃人的植物,还是吃植物的人,都不是此地最大的威胁;在无期根狱之中,最大的威胁绝不挑食,人类还是植物,它都照单全收——它就是隐藏在此地的邪祟。

在无光地狱之内,越深、越高、越偏远的地方,邪祟出没的概率就越高,无期根狱位于地下百米,已经足够深,邪祟在此地时常出没,见者毙命,因而少有目击者,但司农们知晓此事,因为他们收拾受害者的残躯时,总会发现邪祟的分泌物。

综上所述,无期根狱绝极恐怖,凡人很难在此地熬过一星期。

虽然无期根狱恐怖至极,但能被关在此地的犯人无一不是犯了命案,身怀本领,因此能够对抗无光地狱的异象,加上这帮家伙极难管理,频生的异象反倒降低了他们越狱的可能性,算是负负得正了。

倒霉的是,孙必振三人恰好“身怀本领”,因此,他们被神农甲关在了无期根狱之中。

“作孽呀!真是作孽呀!有人害我他们不管,张莲旭喊一声爸他就心软了!岂有此理!”

孙必振唉声丧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两件法器都被神农甲收走了,现在只能靠自身修为对抗无期根狱的幻象。

三人所处的牢狱没有混凝土,也没有钢筋,有的只是污浊的泥地和手臂粗细的根须,这些东西被司农们的“种大树之术”组合起来,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法术落网,虽然只有几根看上去不起眼的树根充当牢门,孙必振三人却也逃不出去:看似柔韧的树根,实则坚硬如铁,赤手空拳根本无法破坏。

孙必振盯着牢笼外的发光植物,由于缺水,这些植物发出间歇性的荧光,颜色也在诡异变换,从亮紫色到金绿色,从橙粉色到灰白色,各式各样的荧光交织在一起,让孙必振眼花缭乱。

召潮司耷拉着双手,快步走到孙必振身旁,将脑袋搭在了他右肩上。

“别一直盯着那东西看,对眼睛不好,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我来想办法。”

孙必振侧过脑袋,在召潮司脸上轻吻一下,“我现在不指望神农甲会放我们出去了,我听欺诈司讲过,这根牢是活物,不想办法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对此,张垒也表示同意:“孙老弟说的对啊!你看那些枯萎的植物,司农连水都不浇,更不会来这地方送水和食物了,我们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召潮司抬起红彤彤的双手,“可是,我的手碎了,现在没办法暴力破解这些根牢。”

孙必振捧起召潮司的手,痛心地看着,随即将她揽到怀里。

“你放心,不用你出手,这次,我来保护你!”

召潮司脸上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笑,默默将脑袋枕在了孙必振的锁骨上。

张垒说道:“老弟,你等我休息一会儿,等我有力气了,变成熊拍碎这些烂木头!”

孙必振摇了摇头,认真分析道:

“张哥,我知道你的熊身力气大,但我用观炁的法术看了许久,这些根须上面萦绕的炁非常充盈,不是那么好破除的!

何况你之前和张莲旭那癫婆打架,已经用光了大半的力气,现在贸然变身,万一后面遇到要紧的事情,可就没办法应付了!

依我之见,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等!”

“等?此地没水没粮,怎么等得起?再说,等什么呢?等司农来查房吗?我估计够呛啊。”

“不,张哥,你有所不知,我和召潮司还有两名同伴,他们都是大祭司,神通广大。我们相约在豆苗城北会合,到时候他们见不到人,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可是,我们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吗?”

孙必振笑道:“当然不是,我的身子出不去这牢房,不代表我的法相出不去!”

“哦?老弟,你莫不是能请神上身?有这等神通,刚才和司农打斗时为什么不使出来?”

“并不是请神上身,我的炁还不足够将整个法相拽出法门,但如果只是一部分,我想我还是能做到的。”

说罢,孙必振站起身,将通红的左手塞入口中,猛抠嗓子眼儿,发出一阵干呕的声音。

孙必振口中闪烁出红光,一阵类似奶油甜香的夹竹桃花香气扩散开来,孙必振收回左手,通红的手中握着另一只通红的手,这只手同样是六指,沾满口水和血水,微微抽搐着。

张垒从没见过这种法术,拍手叫好道:“牛啊,老弟!你这法术是跟谁学的?”

别说张垒了,就连召潮司也没见过这种法术,她凑到孙必振身旁,同样好奇地问:“这招你是无师自通的吗?”

孙必振笑道:“上次在鎏金司的寓所里,我的法相帮了我一回,那次之后,我就学会这招了。这招没法用来作战,但是用来刺探情报却是再好不过了!”

“哦,还真是,当时你吐出来可不止一只手!你能再多吐几只出来吗?多些‘援手’总是好的!加油!”召潮司鼓励道。

“行,我试试啊。”

孙必振将左手里的手丢在地上,六指断手像蜘蛛一样蛰伏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翘着小拇指敲打地面,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可惜孙必振不懂摩斯电码,听不懂这六指断手的话。

六指断手是在说:“少吐点!你上次就光记得吐了,没把吐出来的东西吃回去!”

先不说孙必振听不懂断手的抱怨,即使他听懂了,也决计不肯把自己吐出来的断手吃回去!

孙必振张大嘴巴,几十只断手从他嘴中涌出,牢房中顿时充满了夹竹桃花的香气,吐到第二十二只断手时,两只断手爬到了孙必振脸上,齐心协力合上了他的嘴,其他断手则烦躁地敲打着地面,看来,孙必振没听懂它们的话,这让它们很不满。

“唔,唔……”孙必振明白了法相的意思,点了点头,脸上的血手才爬回了地面上。

孙必振松了口气,高举鲜红左臂,喊道:“全体断手,列队!”

听到主子发令,二十二只断手立刻排出整齐的队伍,四行五列,另有两只格外大的血手负责带队。

带队的两只血手做出复杂的手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孙必振听不懂它们的手语,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召潮司呀!

“召潮司,我的法相好像有话要说,你能不能读一下它的想法?”

召潮司连忙摇头道:“那不行的,法相的记忆不可名状,谁读谁疯!”

孙必振有些犯难,“可我也读不懂手语啊,这两只手似乎有话要说……欸!你们干什么!”

或许是意识到主子的智力读不懂手语,二十二只断手冲了上来,像《小人国》里的小人制服格列佛一样将孙必振撂倒。

二十只手齐心协力,将孙必振按在了地上。

“反了你们了!反了!反了!”

“等等,孙必振,你先别急,它们好像是在帮你。”召潮司喊道。

果然,孙必振倒地后,两只最大的血手爬到了孙必振脸上,将掌心贴在了孙必振双眼前。

孙必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视野变成了二十份,每一份的角度都不相同,这些视野正是那二十只断手的!

“呦呵,还真是在帮我,太神奇了!”

孙必振扶住脸上的两只血手,坐起身,渐渐适应了一分为二十的视角,他指挥断手军团在牢房里列队走了两圈,很快意识到,附在脸上的这双血手不但起到了显示屏的功能,还能充当对讲机和收音机:只要把血手的拇指塞到耳朵眼儿里收音,把小拇指放到嘴边发报,视、听、说三大功能就都实现了!

“我去,我的法相这么神奇的吗?这哪里是手啊,这是高科技啊!这他妈才叫科学!科学万岁!”孙必振激动地大叫起来。

……

根牢之外,豆苗城北,李世界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阿嚏!诶呦鼻炎又犯了,难不成又有人咒我?”李世界捂着鼻子嘟囔道。

“瘦叔叔,我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啊?”

孙露红骑在李世界肩头,左手里抓着一团吃了一半的奶油,右手抓着般若面具;反正现在是在无光地狱里,孙露红不戴面具也无所谓,密教信徒们不会见怪的。

李世界从袖子里抽出长长一条手纸,用力擤了一把鼻涕,将擤过鼻涕的纸团成一个球,塞回了袖子当中,疑惑道:“按理说该来了啊,莫不是他们玩的太过投入,以至于没听到敲钟的声音?我们再等等吧。”

孙露红点了点头,继续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