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联邦似乎一直在监视我，彼岸带着我越狱之后，联邦立马派人追了过来。”
“我劫持了一台S级机甲，后面被联邦围堵在了天蛇星附近，联邦想杀掉我，而在我被二叔检举之前就被联邦以检修名义收走的赤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破了底层指令找到了我。”
“底层指令我我们没用。”贝洛伯格说，“我们不是机甲AI，机甲AI没有自我意识，我们跟你们一样，其实都是驾驶员，但我们的操控权限更高，毕竟我们就待在机甲里面。”
“是赤影把你送到这个平行世界的？”瓦莲京娜紧接着问。
“我不确定……”
明明前不久他还说，是赤影用她的生命换来了自己的新生，但现在他却矢口否认了。
“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天蛇星被引爆后的一瞬间，但我能感觉到我并没有立马就死透，我听见赤影跟我说话了，断断续续的……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臆想。”
瓦莲京娜沉默，贝洛伯格说：“超S级的灵魂是可以在肉身死亡后离体停留的。”
方景：“你见过超S级死亡后的灵魂？”
“没见过，但是感受到过。”贝洛伯格说，“宴语是在我面前走的。”
方景哑然，贝洛伯格继续道：“所以当魏德尔说：只要有超S级来当他的病人，他能百分百成功完成手术……”
“等一下。”
方景打断他，“先不说这个手术，我们来聊聊五维合金晶。”
他看着贝洛伯格：“这个东西，你确定它可以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进行穿梭吗？”
“理论上来说，可以。”
贝洛伯格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有点搞笑。
五维合金晶能在平行世界里自由穿梭吗？理论上可以，但没有实例。
魏德尔的灵魂重塑手术只要拿超S级来做就能百分百成功吗？理论上是的，但是没有实例。
方景叹气，“你们好像罗泽口中的那些一脸信誓旦旦去骗投资的人，表面上可以可以只要给钱我们的项目百分百杀穿市场，实际上拉到投资后项目一做发现自己是坨……”
“话不能这么说——”
贝洛伯格不乐意了，“你能在这个世界里重生，你就是最好的案例。”
“……”
很匪夷所思，但就像二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检举自己能被推导出来一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答案其实也已经写在纸上了。
只是他不敢去看，害怕解题步骤太过残忍，不是自己期望的那样。
“赤影她……还活着吗？”
沉默半晌，方景问出这个问题，试图抓住一丝残存的希望。
“至少这个世界的赤影还在。”
瓦莲京娜起身，缓步走到方景面前。
“以前的你跟联邦绑定的太深了，我没有办法把你拉拢到我这边，但是现在的你——”
她对着方景伸手。
“我相信你会很乐意加入我们的。”
方景仰头跟她对视，大概过了五六秒，他伸出右手，“可是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我也不对那手术抱有什么期望。”
“那就让自己燃烧着退场吧。”
瓦莲京娜握着方景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两人平级对视，瓦莲京娜说：“你现在还有机会，死之前你还能帮这个世界的赤影和自己一把。”
方景的身体还是脱力，但他努力让自己站直，“你说的对，我还有机会。”
瓦莲京娜盯着他看，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方景的眼眶轮廓跟罗砚很像，只是眼睛要大上许多。
“所以你跟这个世界的罗砚算是自恋吗？”
话题跳转的有点快，方景愣了一下，随后道：“……算是吧。”
瓦莲京娜面露嫌弃：“你俩好变态啊。”
方景：“你也不差，搞人机恋。”
瓦莲京娜：“贝洛伯格不是机器，他是幽灵。”
方景：“区别不大，跨物种了，你更变态一点。”
瓦莲京娜：“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
方景：“我死之前会自爆拉着你陪葬。”
贝洛伯格：“……”
这莫名其妙就燃起来的火药味儿……好熟悉。
他赶在两人打起来之前插嘴：“回来的路上，我收到过赤影的消息，内容是一种药剂的成分表。”
方景顿住，结束跟瓦莲京娜的斗嘴，“看来罗砚料到了你会劫持我走。”
“喂喂，不要一副什么都在你意料之中的样子好吧？很讨人厌。”瓦莲京娜翻着白眼说。
方景看了她一眼，懒得继续跟她斗嘴。
随机收敛了表情严肃道：
“第一：帮我把这个药剂配好，速度要快，我现在就靠这东西活命。”
“第二：答应给我的星陨机甲赶紧弄好，后面你不方便出面干的黑活，由我来做。”
“第三：我暂时不准备回罗砚那边了，后续我的行动跟你们两个都无关，但你跟贝洛伯格要帮我给罗砚传信报平安。”
瓦莲京娜听完沉默了一下，她悄悄瞥着方景：“原本我只是在糊弄你俩……”
方景微笑：“千璇玑科技馆里的阿弥树就是五维合金晶，赶紧去抢吧。”
贝洛伯格：“你要一个人背所有黑锅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方景摊手，“我这是为全人类献身，当他们知道真相后，会写诗来歌颂我的隐忍的。”
瓦莲京娜：“……”
贝洛伯格：“我有点不信你是罗砚了，罗砚说不出来这种话。”
“我坐过牢啊，”方景对贝洛伯格说，“你知道x001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吗？我敢保证，没有人在里面待过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出来后还能跟原来一样。”
贝洛伯格沉默，瓦莲京娜把他拎起来：“走了，先去给他配药。”
转身离开前她对方景说：“欢迎加入彼岸，砚砚。”
方景顿了一下，回应道：“感谢你的邀请，娜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