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
叶邢舒拍开身后黏乎乎的人,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还有时间,不如再来?”
司度只穿了条长裤,从后面揽过她的腰身,下巴搁她的肩上,与她耳鬓厮磨。
叶邢舒热得慌。
头发都是湿黏湿黏的,很难受。
他这火炉再贴上来,就有些烦躁了,“都来几回了?来什么来,滚开,热死了。”
她靠到了围栏边,往外面看。
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司度套上衬衣,衣扣都没扣,就敞着走到旁边收拾干净,又从两个木柜和袋子里取出酒杯和热食,摆放到了矮桌上。
抽出两个手工编织的蒲团放到旁边,叶邢舒瞥了眼倒酒的男人,走过去坐下。
看着丰富的食物,叶邢舒又瞥了他两眼,“早干嘛去了不拿出来。”
司度抬了抬剑眉:“你不是急吗,总得先满足你再饱腹。”
叶邢舒:“……”
靠!
叶邢舒夺过他手中的酒,对着酒瓶就猛灌了几口,跟喝水似的。
司度端着他自个倒的那杯慢慢地摇晃,斜倚在围靠上,姿态流露出几许淡淡慵懒与闲适。
看着极为享受此刻的安逸。
月色披在他身上,有种露水下散发的尘光,恍惚得不真实。
望向叶邢舒的眼神透出几分深邃与宁静。
如果热气球一直飘下去,该是多好。
叶邢舒“啪”的一下,将手里的酒瓶重重放了下来,短暂的破坏这温煦一幕。
司度认命的给她切了烤鸭送到碗里:“酒小酌就好,待会腹痛可别怪我没提醒。”
叶邢舒:“要你管。”
司度:“……”
行,他不管了。
叶邢舒皱眉看向外面,“飞哪去了。”
“没出境。”
“呵呵。”叶邢舒埋头就吃。
看她饿了好几天的吃着,司度给她倒水,就怕她把自己给撑死。
这么吃法,真的没事吗?
叶邢舒将桌上的饭菜扫个遍,终于是舒服了!
她抚着肚子,往旁边一躺,摊开双手双脚,看着满天星辰,发出一声喟叹。
“我躺会,别打扰。”
说罢就睡了过去。
最后司度也只能捡她的残羹剩饭吃,收拾干净,打开了桶装水,打湿毛巾给她擦着脸和手,还有身上一些脏污。
做完这些,他调了热气球的方向。
散开一张薄被盖在她的腹部上,撑着脑袋,侧着修长的身躯在她身边躺下,安静的看着熟睡的人。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气氛也变得温馨了。
“啪!”
迷糊着要睡过去的司度,莫名被抽了一巴掌。
睁开眼睛就见站在他身边打着哈欠的叶邢舒,很显然,刚才抽他一巴掌的人是她。
“度哥,先走了。你慢慢欣赏。”
司度瞬间清醒的站了起来。
叶邢舒说完,抓着绳子滑了下去,司度快速站到护栏边往下看。
叶邢舒比猴子还要敏捷,几个眨眼间就蹿到了下方的山尖。
看到她安全着陆,司度松展紧蹙的眉头。
趁着暗淡的黎明夜色,叶邢舒从山顶往下跑,司度转了个方向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了又冒出头,转瞬就又没入茂密的树冠中。
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人就这么跑掉了。
司度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没有什么表情地拿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到下个点接应。”
管家:“啊?什么点?先生您又被打了?叶少怎么又提裤子不认人了,说打就打,作孽啊。”
司度:“……”
看他请的什么破管家。
叶邢舒吃完就始乱终弃的事心知肚明就好,非得说一嘴才爽是吧。
扣三个月工资!
司度默默的给管家打了个x。
*
叶邢舒返回帝都,在附近的酒店要了间房洗漱,浑身腻腻的难受得很。
看到身上这些痕迹,又忍不住骂人了。
“真是狗男人。”
洗漱出来,外面的太阳已经火辣辣的晒着了。
叶邢舒一身清爽的站在阳光底下,
今天周六,学生特别的多。
叶邢舒走出酒店不远,抬眸间就看到站在冷饮店前说话的苏鸣北和盛南乔,身边还有不少男男女女。
每一个都青春靓丽,朝气蓬勃。
盛南乔回头对上叶邢舒含笑的眸光,眼神骤然有些深。
自从她真正的脱离司家后,身边远离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剩下的那些,都是图着她盛家千金而来。
更往上一层的贵圈,已经没几个了。
苏鸣北看到叶邢舒,又看向盛南乔,“姐,是叶邢舒。”
“嗯,”盛南乔刚好在这里碰到苏鸣北,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是叶少啊!南乔,我们要过去打个招呼吗?”旁边的女生眼睛发亮的推了推盛南乔。
盛南乔撇开了脸,“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叶邢舒看盛南乔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自觉的没有凑上去自讨没趣。
刚脱离司家的盛南乔,想来也需要一定的空间来缓和。
叶邢舒直接打车离开了。
“姐,”苏鸣北看着盛南乔欲言又止。
他想问盛南乔和叶邢舒,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盛南乔当没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拿到进入九人组的资格,司度直接将她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撇得是干干净净,一丁点痕迹也不留。
现在不管是去司宅还是集团,都很难见到司度。
无法联系,更无法再通过以前的关系找到司度,盛南乔才清晰的认知到,司度原来是这么难见的一个人。
地位不相等,只有对方找你的份,你想找他没有任何渠道。
落差感让她有些不舒服。
好在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顾寒城也没有回校,大荒区的特训营更是直接将她踢了出来,说是结束了所有的特训项目。
还有司度那边的精英培训营也将她排除在外,所以她现在急切的想要进荒区九人组做事。
期间,大家也发现盛南乔在校的时间变多了。
网上刮的那股风,也还没过去。
在校区内,好些人都拿她跟盛颜作比较。
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完全没了顾忌,有什么说什么。
一下子体会到身边明显传达的恶意,盛南乔有时候会恍惚,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除了苏家一如既往的待她,其他人的态度变化得尤为明显。
就连顾寒城也在冷淡她,到现在连个解释都没有给她,更不说碰面了。
起初,盛南乔还能稳得住盛家,几天下来见她这边没半点消息,盛父明里暗里催了几次后就托人去司宅那边打探。
结果被司家的人捉个正着,被送进了警局。
盛家才真正意识到,盛南乔的处境有多糟糕。
以后只有盛家托举她的份,想要她给盛家带来利益真的难了。
盛南乔带着满腔的烦心事,再次给顾寒城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接了,却没让她感到高兴。
“南乔,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我们找个时间在学校碰个面吧。”
“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盛南乔和顾寒城约定了时间在学校见面,内心深处却沉了沉。
她又想到了孔庆佑那些人。
就算这边的路走绝了,还有别的路。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
叶宅。
叶老沉着老脸,坐在很少进来的外厅。
“回来了,叶大牌。现在我老头子能预约了吗?”
刚进门的叶邢舒:“……”
“说个时间,我好让人排号。”叶老阴阳怪气的道。
“您这是吃错药了?阴阳怪气的,干嘛呢。”叶邢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斜着叶老。
“我看是你皮痒了。”
“不是您先这样对我的吗?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叶老抬手就拍她脑袋上,“一点小伎俩全算在我身上了。”
“这不是怕您老化,多练练嘛。”
“我真是谢谢你了,”叶老又阴阳怪气了。
叶邢舒:“……老头子,您可别学老管家啊。这样说话,很可怕。”
叶老突然沉了声:“顾家小子的事是不是你们合伙干的。”
“顾家小子?哪个小子?”叶邢舒满脸懵逼样。
“别在我这打马虎眼,水家小子在翊宁的酒吧发生的那事,不是你处理?”叶老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晃过。
“既然您知道了,又何必多问,”叶邢舒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成效了。”
“水家只是暂时站我们这边,没有任何有力的纽带捆绑,并非牢不可破。你干的这事,就不怕水家反咬一口?”
“我干了什么,水家不也有一份?您担心什么。”叶邢舒幽幽道:“当初我们和顾家的关系不也是有不少的利益往来?可现在呢?”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惦记着顾寒城,会变成这样?”叶老想起来就有气。
“好好好,我的错。”叶邢舒掏了掏耳朵,站了起来,“您就为这事?待会儿我就去跟老水联络联络感情,加固一下咱们的友谊。”
叶老:“……”
叶邢舒怕他再拉出继母那事啰嗦,转身就往外跑。
确定这事是叶邢舒干后,叶老也懒得管她去干什么了。
门口。
叶清曼从车里下来,手中还抱着一些经济学的书籍。
看到出来的叶邢舒,她忽然开口:“上次爸说你给我谋了与水家的联姻,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愿意。”
叶邢舒顿步,见她目光认真,道:“既然如此,跟我去趟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