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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大唐兕子:我的六个神豪小囊君! > 第227章 灵飞一羽:钟繇世孙媳的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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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灵飞一羽:钟繇世孙媳的蝴蝶效应

政事堂的日头总比外头短那么半截儿…

陆象先猫腰进来时,三郎紫岸正拿金灿灿的剪子修指甲,碎玉似的指甲屑纷纷落在《募兵制》奏章旁…

小兕摘下面具,满脸嫌弃地看了一眼紫岸,然后就缩在厅堂角落里数念珠——檀木珠子在她手里转得比算盘珠子还快。

堂外的劬攸九正扯着嗓门跟小吏在争冰敬银子……突然说了声:“陆相来啦?!”

三郎紫岸眼皮子不抬,金剪子咔嚓一响。

小兕补了一句:“您再不来,那方政治投资的卦象可要凉透了!”

陆象先搓着手笑,跟紫岸行了礼,胡须上还沾着雪粒子。

他往末座一窝,摸出块巴掌大的朱砂石,就着婢女拿过来的冰水慢慢磨。

红色的液体顺着案上的青石槽往下淌,像谁家小媳妇打翻的胭脂盒。

外头北风撞得窗棂子有点哆嗦,陆大人的磨石声倒成了最安稳的调。

太平公主派人来请那日,陆象先正给《贞观政要》描红。狼毫尖刚触到“兼听则明”,笔杆子上连接的笔头啪嗒断了。

婢女要换新的,陆大人摆摆手,蘸着断了的笔头继续写,红色弄了一手,点子溅在袖口上。

他想起那年密室里的烛烟,熏得人眼酸。太平公主发髻上的步摇晃得人发晕,陆象先盯着她裙摆下移动的瑞兽纹砖——那兽头张着大嘴,含着的珠子还没他磨的朱砂红。

“三郎夜夜笙歌,诸位可都瞧见了!庶出就是不懂规矩!!”太平公主的护甲划过紫檀案,刮出耗子啃梁的声儿,“本宫欲行伊霍之事,陆相意下如何?”

一旁的崔湜盖上茶盏盖:“公主圣明!”

三郎还是皇子的时候,多次到崔湜家中做客,将他视为心腹,但是崔湜却一心依附于太平公主……

此时,小兕的念珠突然断了,打断了陆大人的思绪,檀木珠子直接滚到了他的脚边。

陆大人正要弯腰去捡,突然觉得后脖颈子凉风飕飕的——太平公主的刀斧手正在屏风后喘粗气蓄势待发!

“容老臣多句嘴…”陆象先直起腰,“如今废帝的确不妥,敢问三郎当初为何得以继位?”

小兕摸着袖袋里捡回来的念珠,竟然跟着回到了当年那个充满檀香味的黄昏!

710年,六月某日申时,三郎带着十几个便衣溜进禁苑,轻车熟路摸到钟绍京家——这位正在书房临写《宣示表》的书法大师,可是钟繇的十七世孙,此刻却像被墨汁糊住了似的浑身粘连了起来!

\"王爷请回吧!\"钟绍京终于开口,抖着手把《灵飞经》往案上一拍,墨点子溅得哪哪都是,\"都怪我这双手只会写字,却握不好刀剑!\"

屏风后突然转出个系着围裙的长裙妇人,举着擀面杖\"咚\"地敲在钟大人的书案上:

\"怎就握不住刀剑?!当年,钟太傅随武皇帝平汉中时,可没说过这般怂话!\"只见钟大人妻子许氏叉着小蛮腰,面粉在她的围裙上簌簌飘落,\"您要敢临阵脱逃,老娘就自己扛着两把菜刀跟平王进宫!\"

当夜万骑营三位果毅都尉踩着月光摸进门时,被满院飘飞的《灵飞经》拓片糊脸——差点没绊倒,原来是钟夫人把丈夫的珍藏全翻出来,挂了满院子,当\"讨韦檄文\"。

陈玄礼捏着张拓片直乐:\"好个'站队殉国,神必助之'!钟夫人,钟大人这手飞白体可要比毒酒还烈!\"

七月廿一夜,玄武门下的守军正在打盹,忽见漫天灵飞体的纸片纷飞。

李仙凫举着一片大喝:\"韦氏鸩杀先帝,这墨宝就是天降的催命符!\"

话音未落,数百名死士从经卷堆里杀出,把韦党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当年诛韦后,陛下何止淋了半宿雨?老臣送姜汤去时,他抱着旧典直打哆嗦——估计是发烧了?”

陆大人突然掏出书皮子油亮的竹简,继续道:“如今要废帝,咱是照着神龙元年的章程办?还是景云元年的例?无论如何,三郎没罪!不应被废!!”

小兕一看,为人处世向来宽厚不计较的陆大人,此刻的确立场坚定。

又一日,她看见陆象先蹲在政事堂檐下看蚂蚁搬家。

羽林军的铁靴双双,踩碎了一茬又一茬的冰碴子!

窦怀贞被拖出去时,官袍让雪水洇成尿黄色。小吏们抱着卷宗乱窜,活似灶王爷揭锅时的蚂蚁窝……

“陆相倒是稳当……”三郎的貂裘扫过案头朱砂砚,红水涟漪映着烛光,“听说那日密室之中,您给太平姑母上了堂律法课?”

陆象先瞅着砚台里的倒影——水波纹把自己一张沧桑的脸揉成了枯荷叶:“臣不过说了句老实话,陛下,您当年挨的隐忍之苦,不该白挨!”

三郎欣慰地地笑出声来,解了貂绒大氅,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

热乎的红薯掰开时,白气蒸腾!一股甜香裹着炭火气慢慢散开:\"来,老陆,尝尝,老姜汤灶眼煨出来的,和那夜你送来的一个火候……\"

陆象先受宠若惊接了过来,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霜白胡须簌簌地颤着。

雪粒子打在政事堂的琉璃瓦上沙沙作响,陆大人呵出的白雾,却凝在眉间化不开了:\"是了,是了,皇上,还是老滋味儿,没走样!\"

檐角的铁马符咒叮咚几声,惊得松针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小兕也回过神来,望着那些悬在墨绿针尖上的冰棱子,映出了暮色,她很欢喜,觉得这些冰溜子倒比案头供着的珊瑚树更剔透些!

风卷着雪片扑进朱漆槛窗,正巧融在三郎紫岸咬开的金黄色的薯心里:“这就是‘岁寒知松柏’吧?这陆景初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