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魏凌尘带着任莎莎从大皇子府邸悄悄离开了。
这边的事情已告一段落,明天将面临一场新的世纪恶斗,正如十年前的上元节一般甚至更甚。
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一次面对的敌人其实并不好对付。
如今已经掌握了证据,能够真正数算出的敌人就只有二皇子,这当中是否还有其他皇子参与,他们暂时还摸不透。
最难打的仗莫过于明知道有敌人,却不知道敌人是谁,在哪,相反自己目标是暴露的,随时都会被敌人当靶子袭击 。
仅仅是为了对付已经显露出来的二皇子一个敌人,他们就已经进行了诸多部署和辛劳探查。
其他参与其中的皇子会有怎么样的手段,根本还未摸透。
踏入他们所住的厢房院子时,想到未知的危险即将到来,任莎莎不禁叹了一口气。
看到她这样,魏凌尘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道:
“别想太多了,我们也并不完全都暴露在外的,现在最大的希望便是你了。
众人都知道你自幼在清池苑长大,却因种种原因不善武,还没人知道你真正的势力,你便是我们最后的一张王牌。
不用太担心,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独步天下。”
她蹙着眉,道:
“当年的敌人也不知道爹爹还有娘亲会多管闲事去护住皇上,最后是赢了,可是我们娘亲们都死了……”
这些事情也是直到今早才从外祖淮安王那听来的。
如果知道原主的娘亲是因为疾病或其他意外去世的,她也不会那么难受。
但现在她知道了她去世的真正诱因,是想借牺牲自己去换取家人获得赦免时,她内心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止是原主的娘亲,还有魏凌尘的生母福亲贵妃。
在知道了她们的真正的死因后,她已经对保护圣上、保护太子这样事情上有了动摇。
上位者以高姿态安稳地等着人主动“献祭”,自己却过上国泰民安的生活,而把自己“献祭”出去后,家人也依然活得提心吊胆。
对于储君,太子殿下,她暂时还没看出他身上是否带有皇上身上带的那种来自于上位者的冷血。
想到这,她又叹出一口气,暗暗道:算了,既然是魏凌尘的选择,她便跟着他去做,至少不让自己在乎的人有生命之忧便好。
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魏凌尘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唇轻轻抵在她头顶的发丝间,许久了才道: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离开皇城好不好?”
她从他怀中探出头来望向他,道:
“你好不容易才能回来,真的甘心就这样离开?”
他轻笑着道:
“我回来是为了救皇兄于水火,又不是来跟他分享江山的。
何况你不也一样,压根也不喜欢皇家太多的规矩和复杂的人际关系?等尘埃落定,皇兄地位稳固了,我们就回清池苑去,重建清池苑,或者直接改立一个新门派,然后继续打着皇室的幌子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把武林盟主之位牢牢把控住,你说好不好?”
她脸埋进他结实的胸口失声笑了起来,道:
“谁说我们要倚靠皇室的幌子才能在江湖上作威作福了?我们两联合起来,已经可以独步武林一统江湖了。”
比起一统江山,一统江湖其实要轻松愉悦得多。
虽说江湖上弱肉强食,每天就只会打打杀杀,但个圈子里的尔虞我诈根本没有皇城的多,那个圈子只服强人。
只要足够强大,拳头足够硬,就能受万人敬仰,最简单的例子便是重生门。
江湖上没人敢惹重生门,皇室也不敢轻易招惹重生门,这样的地位,惬意又自由,比当皇帝还快活的多。
两人还在说话间,厢房院外有脚步走近了,魏凌尘抬眸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从怀里将任莎莎捞出来,握住了她的双肩,道:
“莎莎,我们认识已有十年,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生死,你与师兄相处这么久,对师兄可有心悦?”
她听罢,小心脏就突突起来,手指不自觉地就在他胸前画着圈圈,还红着脸低头笑了笑,道:
“心悦……心悦啥啊心悦,喜欢你倒是真的……”
她感到头顶传来的呼吸声又那么一瞬间滞了滞,继而变得有些粗重又凌乱,那好听又低沉的声音凑近她耳边小声地道:
“师兄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说话间,她只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下巴托起,接着唇上便覆上一阵温热湿软,心就跳得更厉害了,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慌乱间,她眼睛看到门角灯笼所照之人僵在了那里,继而又转身走了出去。
人一走,唇上的温热便离开了她。
她心里有些落寞,于是蹙着眉道:
“师兄方才是故意气太子才……才说喜欢我的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魏凌尘连忙解释道:
“不,不完全是……方才的确是故意气皇兄的。
自从知道他也对你有意思后,师兄心里就挺恼的,我不喜欢他这样。”
他说着话时,面色微红,还气鼓鼓的,有些可爱,任莎莎歪着头看向他的眸子,问道:
“那说喜欢我呢?真的假的?”
他面色更红了,有些慌张,但望向她时的眸光总是炙热的。
“自然是真的。”
这回,他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任莎莎满意地笑着舔舔唇,手又不自觉地在他胸前画圈圈地道:
“方才有些意犹未尽,师兄可不可以……继续……”
再次抬眸看向他时,她发现他的眸光中多了些欣喜,也更炙热了。
“把眼睛闭上。”
她照做了。
紧接着,一道厚重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比起方才的小心试探,这一次就是毫不犹豫且欣而往之,所以更炙热、更深沉也更具侵略性。
一时间,她无法思考,脑中空白,呼吸凌乱,心跳也越发地狂乱,甚至心尖上不知为何一阵痒痒的,有些耐不住。
她轻轻推了下他,想好好呼吸呼吸,却根本推不开,只得被动地任由他带着,几乎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