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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越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只是仍站在那里不肯走。

实在不像样子,荷花叹道:“她怕你来找,自己先一步跑了。怕你追去,也不敢回苏州,她在惠州有个亲戚,上那里去了。这会子说不定都到大庾岭了,快去追吧,迟了就追不上了……”

淳于越听了,骑上马就走了。

“你怎么骗他呢?”赵子常笑问。

荷花看着只觉好笑:“我可不敢造次,以江楠的性子,说要跟我绝交,就一定会跟我绝交的……”

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荷花他们便去跟陈慧卿告辞。

陈慧卿和郑公子一同送了他们出来,又赠送一笔盘缠。

荷花悄悄问她:“怎么样,郑公子可还听话?”

陈慧卿红着脸点点头:“多谢姐姐一路上的照顾,若日后有缘再见,定不忘今日之情。”

荷花笑道:“定是能再见的。江楠有事先行一步,叫我代她赔罪呢。”

陈慧卿笑道:“岂敢岂敢,祝你们一路平安吧!”

众人告辞出来,按原路返回。到了隔壁县客栈里,果见江楠在此等候。

“没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吧?”她犹不放心地四处张望着。

荷花笑道:“你放心,我跟淳于越说你去惠州了。他这会子不知道到哪儿了呢!”

“他若真信了还好,他定是请假来赣州的,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咱们快走,离了这里就好了,他没工夫追到苏州去的。”江楠说着,便拿了包袱去柜台结账。

谁知,才刚一出门,淳于越就在拐角处等着她呢!

荷花瞬间面色大变:“竟如此奸诈的吗?这都骗不过他!”

“是你撒谎的本事太低了……”赵子常悠悠道。

江楠一开始看到他也是震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看着他眼眶通红的样子,这几天大概是不太好过。

于是朝他笑道:“这大街上可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进来吧。”于是重新又开了一间房。

进入室内,淳于越将门一关,再也忍不住一般,扑过来,将江楠搂紧怀里:“你怎么那么狠心……”

江楠眼眶泛红,推他道:“好好说话,不要这样涎皮赖脸的!”

淳于越又捧着她的脸,紧紧盯着她,声音哽咽:“你就一点儿都不想我吗?”

江楠眼眸低垂,声音不觉带着颤抖:“不是说好了,以后各奔前程的吗?你如今怎么又这样……”

淳于越摇摇头,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泪水滚滚而下:“我以为,我能做到。可是,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就失控了,脑子里除了你,什么都装不下了……

江楠心中愈痛、愈觉悲凉:“那是你身边没有其他人的缘故。等你成了亲,有了妻子,就不会这样了。”

淳于越听了越发着急,心里像被戳了一刀似的难受:“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那一晚,你那样对我,叫我如何还能跟别人成亲?”

江楠咬着唇,不知该如何作答。那次是她冲动了,占有欲作祟,做了件糊涂事,但她不后悔。

“怎么,你还不承认吗?”淳于越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块丝巾,“你是不是想让我忘不了你?你确实成功了,我还以为你想通了,不会离开我了,谁知道你竟那么狠心……”

“那你想怎么样?”江楠仰头看着他,“明明什么都不愿意给我,又不肯放过我。”

淳于越颤抖着伸出手,在她脸上轻拭着,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久久凝视。

江楠叹口气道:“见一面又能改变什么呢……”

淳于越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回去就跟家里说,我要娶你为妻!”

江楠望着他,笑中带泪,最终摇摇头:“不必了!我现在在苏州过得很自在,不想再回去了。”

既有此心,为何当初不说?可见只是情急之下的冲动之语。

“还是谢谢你能这样说,虽然如今我已经不愿意了。”江楠擦干眼泪,将丝巾从他手中抽出来。

淳于越紧紧攥着,看到她眼中目光坚定,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眼睁睁看着丝巾从他手中溜走。

溜走的何止是一条丝巾!

“看吧,我就说他是一时冲动吧!”江楠心道,“就算刚才答应了他,他迫于这个承诺娶了自己。以后日子也未必好过,他是一心想往上爬的人。若是以后官途不顺,岂不全算在我的头上了!”

江楠站起身来,整整衣服,柔声道:“快回去吧!想必你此番出来,假期未必宽裕。若因我延误了归期,岂不叫我惭愧!”

淳于越注视她良久,悠悠道:“江楠,你变了……”

从前她是敏感、自卑、又倔强的一个人,对淳于越是仰视的心态。可如今,她不再仰视他了,因为她的世界里可以没有他了。

江楠向他笑道:“人,哪有不变的呢!只分变好和变坏,那晚是我不对,你就忘了吧。”

反正已经不会再回平安州了,他就是跟别人说,她也不在乎。

这样无情的话,使淳于越备受打击,他一脸受伤的看着她:“你忘得掉是吗?可我忘不掉!你为何能如此狠心……”

江楠沉默无言。还记得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明里暗里向他提过多少次,他都没有正面答复。那时,他不是毫不在意地在她面前议论着,跟他议亲的那些姑娘吗?可能那时在他眼里,能让她做个妾,都算抬举她了吧……

她的心,是在无数个凄冷孤独的长夜中一点一点死掉的。

真正让她醒悟过来的,是她父亲的含冤而死。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根本就是不把他们这些底层的贱籍当人看的。

生死尚在别人一念之间,她又岂敢再沉溺于男人虚幻的情爱之中?淳于越一心想往上爬,她又何尝不是!

在她九死一生、深入匪窝,将贼主首级交给他时,他们已经两清了。那晚的事,就当个小插曲吧!

如今,她在镖局过得舒心自在,何必再回去成为他人鱼肉呢!

想至此处,江楠打开房门,荷花他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见她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荷花笑道:“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