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颜如同晨曦中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林清衍眼前的世界,让他在一瞬间,被深深惊艳了。
沈忱注意到,太阳升起的那刻,林清衍麻木的眼神似乎重新有了光亮。
“你是第一次看日出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好新奇。”
沈忱长大的那所福利院的位置比较偏僻,靠近山边,沈忱经常带着季林偷跑去山顶,所以日出对她来说并不稀奇。
“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和季林经常去看日出,那时在枯燥无聊的日子里等待太阳升起成了我最大的乐趣。”她转头看向季林,眼中闪烁着光芒,“但和你一起看,感觉又有些不同。”
“嗯......”
“你还有什么没见过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我一直想去海边玩呢,听说冬天时,海边的日出更好看,还有草原......”
意识到沈忱将自己眼中的惊艳误认为是对景色的,林清衍也没反驳,只轻轻应了一声。
他本想隐藏起自己的心思,这毕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了。
但转念一想,俩人明明已经在一起了,又何必隐瞒。
他轻轻伸出手,指尖轻触沈忱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
沈忱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林清衍眼中的真诚所取代。
“不是因为日出,是被你惊艳到了。”
山上的云看似触手可及,天空如同屏障一般,将所有景色和自己都困在了这一方天地之中。
“美得像梦一样。”
“你。”
......
季林本以为在同一个学校,他能更好地照顾沈忱,多帮助她适应新环境。
谁曾想高三的生活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的紧张。
每天都要面对堆积如山的习题试卷,参加各种模拟考试和复习课。
季林的时间几乎被学习完全占据,连最基本的休息都变得奢侈。
自己和沈忱的见面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一学期下来,他们也只是匆匆打过几次照面。
季林偶尔会在路过沈忱的班级时看看她是否安好,每每看到的画面便是沈忱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个人在写东西,偶尔是和同学们一起讨论问题。
知道她和同学没什么矛盾,季林的心里就会稍微安心一些。
季林总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些他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然而,生活往往不会按照人的期望发展。
季林的担忧也并非无的放矢。
彼时沈忱在图书馆的角落里静静地翻阅着书页,她喜欢这里的氛围,安静,没人打扰,也不会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暖洋洋的,在这个初春的季节给她带来不少暖意。
沈忱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已经在远处观察她很久了。
临近考试,她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周围与她关系不错的朋友也都受到她的影响,开始好好学习起来。
期末,是学生和老师最紧张,也最松懈的时候。
因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期末考试上,也就很少有人去在意,会有人做出什么与学习无关的举动。
直到学校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林清衍发来消息说自己到学校了,沈忱才终于舍得把埋在试卷中的头抬起,准备回去收拾书包离开学校。
从图书馆回教室的路上,就看到有人靠在窗边一直朝着自己的班级张望,尤其是在自己过来后看得更加频繁。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目光在那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人穿着天蓝色的校服外套,敞着领子,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急切和期待。
她以为对方是要找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毕竟现在教室里已经差不多没人了,大部分都已经离开或还在图书馆待着。
但奇怪的是,那人发现沈忱在看自己时,又马上收回了目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沈忱有些疑惑,把这个人出现的种种原因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并没有招惹到他后,才放下心往教室走去。
然而推门的瞬间,一桶冷水兜头而下,冰冷刺骨的寒意让沈忱只剩学习的脑子瞬间变得更加清醒。
“懈怠久了,都差点忘了自己一直是个讨人嫌的家伙了。”她冷笑一声,低声喃喃道。
水淋到她头上的瞬间,沈忱就明白了罪魁祸首是谁。
不等对方张嘴嘲笑,沈忱快步冲出教室,扯着对方的头发就把他带到了校门口的喷泉面前。
沈忱的力气大得惊人,即便那人拼命挣扎也挣脱不开。
天气已经变凉,被一桶冰水泼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尤其是她会发病。
沈忱趁着自己还能维持正常,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扔进喷泉的水池里。
直到被水浸透全身,那人才回过神来。
“看来我也得仗势欺人一次了呢。”沈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冰冷的眼神里甚至连怒气都没有,只剩讽刺。
“如果看我不爽,就去找季家,咱们市老板姓季的上市公司应该就一个吧?很方便的。”
沈忱的反应很快,她入学以来没招惹过任何人,却有人莫名针对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季林招惹的人,又或者嫉妒自己跟在季林身边的人。
联想自己入学时申请加入舞蹈社却被拒绝。
沈忱心中有了猜想。
但她还需要验证。
当务之急是去找林清衍,有熟人在身边她才能放心一些。
此时林清衍兴冲冲地拿着给沈忱准备的礼物,在她要放学前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学校,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直到他印象中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面对自己的小姑娘,此刻却无比狼狈。
水滴顺着她的头发滑落,她的校服紧贴着身体,被水浸透后变成更深的蓝色。
林清衍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不自觉握紧了手,手中的礼物袋被捏出清脆的摩擦声。
原本的兴奋全被眼前的画面所取代。
他只感到胸中有股怒火要冲出身体,连声音都带着颤抖:“谁干的?”